太子殿下了早朝,前脚刚出宫门,便逢上三皇叔李平年的贴身小厮王卫。
王卫耳语一番,太子殿下思忖,垂眸笑了笑,终是点了点头,王卫随即喜不自胜驾着马车疾走而去。
收割上前道:“殿下打算去哪?”
李御朝着赶马车的秦虎一笑,转头道:“女人最多的地方!”
秦虎一怔,满脸迷茫的看向收割……女人最多的地方可不就是三千佳丽的后宫吗?
收割随即应下,跳上马车另一半,也不说去处,冲着秦虎笑道:“向往南,再往东、再往南。”
秦虎在脑子里勾画出路线,接着一个激灵!
可不是青、楼、勾、栏?!!!
“殿下您……”秦虎回首,问向车内。
“怎的?本殿下就不能亲下勾栏体察民情吗?”
收割拉了拉秦虎的袖子催促起来:“快走快走,被让三位皇叔等急了。”
秦虎这才明白原来不是无故寻欢,而是有人久等了,他抱羞一笑,快速打马。
胭脂楼,名字普通,里面的美人不普通,背后控制的人更不普通。
若是在地方州郡,联排的勾栏里恐怕只有一个花魁,可这京都的胭脂楼却是魁中魁!
每三年,从各州、各郡层层选拔上来的花魁,再做一番选拔,严格的筛选制度,令人发指
首先便是身份的检查,将祖上摸的一清二楚,可犯过罪、受过刑……此举,最大程度上将危险将至为零。
毕竟,他们伺候的可是王侯将相!
其次,便是身材要求,各项比例皆是拿尺子量过,过小、过干瘪,即便脸儿美若天仙亦是不行,肤白貌美、纤腰丰股、细髁巧足这只是最为基础的条件,要灵气丰沛、媚然坤成,人世间独一无二。
才艺也不可缺,谁都不愿谈事之际,被怀里的绣花枕头蠢到。
能被选入者,皆近乎完美。
如此能力让各州进献花魁的,除了三皇叔--李平年,还能有谁?
胭脂楼作为他的产业,他却是将仅有的权利发挥至极致。
太子殿下来的少,又没人高官引荐,自然被数位壮汉堵在外头,李御没有计较,只是将玉佩丢给其中一位壮汉,让其拿着他去给胭脂楼里权势最大的人
很快,平王--李平年带着信王李鹤贤、文王李远安推下身上莺莺燕燕,快步下楼。
眼见为实,三位王爷看到李御,相互一眼,各有深意。
李平年随即怒斥拦人大汉:“狗东西不长眼睛,滚!”
打手丧着脸,急忙退下。
李平年这才笑眯眯的一步上前,走出门外,不由分说拉上李御的手进了楼。
前往三楼的楼梯上,李御身后的五皇叔李鹤贤率先开口:“皇侄,什么大风将你这座大佛吹来了,自从你回来,皇叔我可派人请了数次,这次你总算是回应。”
“哪里,琐事繁多,侄儿一直抽不开身,但事情一忙完,这不,亲自登楼,欣赏三叔成果。”
李平年紧紧拉住对方的手登楼,他笑道:“一堆俗物,皇侄能来,倒让她们渡光。”
三楼,是魁中魁的佼佼者,随便一位,皆是举世无双的珍宝。
“三叔,你这里的任意一位,倒是叫父皇的六宫粉黛无颜色啊!”李御打趣,“得了,我也不做皇帝了。”
李平年止住脚步,亲热热嗔怪道:“胡说!你不做谁做!我皇侄天生为皇,哪里肯会因为美人放弃大好江山,也太没志气了,小心三叔我去大哥那告你御状!”
李御一笑了之,他被热热闹闹的拥上了楼。
四人落座,李平年一时半会还摸不准对方喜好,只得让美人暂退,待探探口风再做打算。
李御环顾四周,好家伙,华丽程度不输他太子府,楠木为柱,金丝奕奕,流光绸彩,好生漂亮!
雅室四角,是他作为太子也未见过的硕大夜明珠。
满抱大的夜明珠由着金铸盘龙珠承着,在白日里,羞敛着那万寿无疆的精华。
内室屏风由整块的昆仑白玉雕制而成,其上裸、女栩栩如生,一双玉狐飞眸活灵活现,似嗔似笑,似娇似啼。
室中左右又含内室,皆以仙云纱轻轻遮着。
李御笑了,看着桌子上的美酒佳肴道:“皇叔,我们叔侄只喝酒吃菜?”
李平年做在对面,手在底下玩着小巧的玉麒麟,和蔼道:“三叔我这定有你大开眼界的东西。。还不是怕惊着你嘛!”
“三叔,人家成年了好不好?”李御递过笑,“头一次没经验,估摸是这有些惊的。”
此话一出,信王李鹤贤急吼吼冲着内室道:“那还等什么,屋里的都给我滚出来!”
话落,左右内室,纱帘被纤手撩来,出来四位天资绝色!
“我去~~~”李御真的受到了惊吓!
以往他于外地行兵打仗,闲暇之际,没少周游各地。平时也趁着无战事,走访不少名山大川、风土人情。
他觉得,身为太子殿下,这些年的美人算是都白看了!
四位美人,立于太子殿下面前。
李御摇头笑道:“今儿,我承认我这双眼睛,是对浑目了!”
“皇侄莫妄自菲薄了,她们哪里比得上你的一丝一毫!”李平年拍拍其中一人小腿冲着对面道:“尽管选,一个两个三四个,都是可以的!”
李御其实有点洁癖的,绝色虽摆在眼前,可这些却是三位皇叔的怀中物,他不愿与之亲热。
“哪里能夺了皇叔的心头好,随意派个上来便好!”李御淡淡道。
李平年品出些,也不强求,让门外小厮去叫胭脂楼最美的姑娘。
少倾,四位美人两个两个的依偎在李平年与文王李远安左右身侧。
只有信王身侧空空然。
“五叔,怎的,你没作陪吗?”
李鹤贤神神秘秘道,“皇侄,我的心头所好,怕吓着你!”
“吓着?侄儿我征战多年,血腥场面看的多了,哪里……”
还没说完,李鹤贤朝着内室,又是一句:“你们出来。”
出来的人,令李御瞠目结舌!
这……
“五叔,原来你……”李御忍不住指着个两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绝色美男,“好这口啊!”
李鹤贤搓了搓手道:“皇侄,是你见的少了,大荣这样的事,在达官贵族里面可成风尚了!也难怪,你长年不在京都,不知这里的情况。”
两位双胞胎男儿,赤着光白的玉足,迈着莲花碎步,扭着圆滚滚的gu部,轻轻晃荡而来,那瓷白瓷白的肌肤只着一层薄衫,胸前隐约可见。
其中一位拿着一双荡魂勾魄的眉眼朝着李御不经意的看,柔的像冬狐银裘,竟存卸人浑身力气的媚色。
这样的绝色……这样的陌生且刺激的感觉,让李御想到一个人。
李平年瞧出点什么,朝着李鹤贤使眼色,后者急忙道:“快给我侄儿捏腿揉脚!”
李御闻言,匆忙回过神,摆手道:“无需!无需!”
李鹤贤见他态度没有迂回的角度,也不敢强求,只好让两位依在自己左右。
这样略略失神的状态一直延续到胭脂楼最美的花魁前来,李御一直喝着酒,心里乱糟糟,虽有美人不断蹭怀,可他的目光忍不住飘向那两位男倌。
心下,太子殿下不由暗暗比较。
一个月前,他于雷池州的明月山搭救一个少年,准确的说是救了一个乞丐!
……
他瞧见过乞丐微微睁开的眸子,眼角眉梢翘的正好,多一份太媚俗,少一份显清冷。瞳孔稍淡,偏向琥色,青涩掺杂着迷茫,在那里面,似乎有层终年不散的雪峰薄雾,让人辨不清东西,从而徘徊不前。
那乞丐凝脂皓白无暇,恰是夺天下白的梨花,比眼前的瓷肌更添一抹如玉温润和缱绻柔软。
反复打量比较间,眼前的两位孪生终究是输了一截!
李御瞧见男倌勾着肥胖的李鹤贤脖颈,将身子瘫软下,与其不间断的贴脸狎、舌,同时,还将狂浪绯色的目光往这边身上推,yu足更是穿过小小的四方酒榻sao上他的腿。
猛得!
李御脸红了。
他从未领略过男风,也从未被人如此孟浪的勾、引。
玉足化作一只蠕动的玉蚕,带着无法忽视的钻心细yang一点点往上爬,一点点的蚕食。
李御转身错过,饮了口烈酒,细细观摩着,这在大荣达官富贵间流行的游戏。
太子殿下是将、是帅、是太子,谈不上矜持,也无需矜持。
所以,他此刻便想那个乞丐了。
他清清楚楚记得,那个乞丐细腻的耳垂下面有个红色的痣,十分诱人。
李御回头,望了眼怀里佳人的粉嫩的耳畔,摇了摇头。
“怎么了皇侄,徐雯的姿色还不够你满意?如是这样……这天下还有谁才能使你动情?”李平年问道。
“耳朵不够漂亮!”李御回答的干净利落。
话落,合着那位一向沉默寡言的八皇叔-李远安也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算什么怪癖!
不看脸,看耳朵!
李平年也够阔绰,冲着门外的小厮笑道:“让韩妈将所有客人打发了,让所有胭脂楼的姑娘出现在我皇侄面前!”
小厮是连滚带爬跑下传话的!
不过十几下滴答,胭脂楼中的所有花魁排成排,将宽大的雅室顷刻占满。
李平年遥指道:“皇侄,你随便看随便选……这么多的天姿国色里,总有你喜欢的小耳朵。”
花魁一个接一个的上前,瞥过左脸,又瞥过右脸,无人不心想,这样俊逸华美的大贵族弟子为何会有这样让人摸不着头的癖好??
半晌,全部的花魁双耳被看完。
李平年笑道:“皇侄,瞧着如何?”
李御饮干了美酒,站起身来,任由美姬整袍,他灰心似的,咂嘴道:“怎就没一双耳比得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