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不离在晌午之际收到包裹,三下五除二打开,怀着激动万分的心情,先是吃了维持体能的药丸,又服下利于安眠的药物,一切按照说明书弄的妥当后,躺在床上,十指绕圈,无限惬意。
此时,药物开始发挥作用,骆不离的的脑子开始混沌无章。
从电脑端也传来游戏开始的播报:
----剧本:权谋大戏--谋君
----时长,两天。
----关键词:借势而上!
----违禁词:不可说-我爱你。
“等等,我买的不是权谋大戏?不对吧,我说过……我绿豆大的智商配不上权谋戏!”
“”权谋大戏--谋君,即将开始,请记住关键词--借势而上,也请务必不要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最后祝您玩的愉快,研发者--小蔡!”
“艹~~~”
迷迷糊糊中的骆不离挣扎起身,要是权谋,自己妥妥是棋子啊,就自己这单纯无害的智商还想借势?还想而上?当真是做梦呢!
可惜,药物没有给骆不离这位思想单纯、思维简单的少年后悔机会,刚刚支起的上身,轰的挺、尸般仰了下去。
……
(权谋游戏中……)
骆不离命是真差,做啥啥不成,种啥啥死光,终年穷的叮当。
除了一张绝色皮囊,当真是没什么,他也想过靠着色相走捷径,可惜往往事与愿违,无一不成。
这不,他的好友霍云便建议他去---”借势而上“。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借势,便是借助他人的鸿运提升自己。
骆不离思来想去觉得十九年的生涯太过憋屈,他再也不想如此渡过余生,在不是办法的办法面前,唯有一试。
霍云还说,当今,除了天子,龙势昌显,便是太子--李御。
而李御,正在招收幕僚门客,想要彻底改变霉命,最好能成为太子殿下的贴身奴仆~
于是,骆不离站在御府大门前了……
御府,是当今太子殿下皇宫外的行宫。
当今太子殿下早已成年,虽未成家,但卧于皇宫终是不妥,天子便在玄武大街西侧那一片贵胄圈片儿,为当年凯旋而归的李御建立一座府衙--御府。
御府规格甚高,占地百亩,连着东郊三百亩红枫坡一起纳入。
府内规模制造不似皇宫来的规矩,但胜在气韵格调。
雕梁画栋、亭台花廊,一应俱全。
奇珍异兽、花木草艺皆是奉于皇宫的供品,进府风屏处那整块小山似的叠叠白玉山石,更是西蛮王的心头宝,楞是被异姓王温潋派千人铁甲军一片不落的送了进来。
后面主殿宏大气魄,琉璃彩霞做顶,光华万丈,流彩折目,更有八宝楼伫立西角处,楼檐悬上古铜铃,晴空万丈,清风送达之际,更有数百仙鹤齐鸣相喝。
此时的骆不离就站在偌大的御府门前,与一位守门的铁甲交涉。
“可有拜帖?”
“没有!”
“可有推荐信笺?”
“没有”
“可有领人?”
“没有!”
在骆不离回答三个没有之后,他被一连推了几把,跌跌撞撞间退了十来步。
可不断推搡他的铁甲并未立刻回身,而是怔怔的看着来者,在鲜为人知的地方,他那握刀的手缓缓松开,从刀身下面伸出四个手指头。
骆不离明白,他是个三无人员,若在没有银两打发,那就不是被推上十步之远。
他囊中羞涩。
不,他连钱囊都没有!
哪里有银子寻上这位铁甲与之攀谈。
铁甲瞧他低头不语,左右为难的模样,也不愿废功夫暗示,随即呵斥一声:“滚远点,莫让我瞧见!若胆敢再近一步,当你刺客。”
骆不离脸皮一向厚实,可也禁不住这样的狗眼看人低,他长叹一声,随即转身而走,只不过消失在转角处的他,随即停步,暗中观察起来。
这御府安保森严,一只苍蝇都难进,没有人带领那是分分钟被抓,必须由熟人带进去。
可他于这京城举目无亲,别说花银子找里面的人引荐,自己的下顿饭都不知在哪里。
骆不离想了片刻,只能拿出之前想好的对策杀手锏--碰马车。
只是……这出苦肉计得看人。
高头大马描金带银的马车是万万不能碰的,纨绔铁蹄下的冤魂可不少,不挨鞭子算是走运了。
等上片刻后,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骆不离翘首凝望,车夫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厮,布衣麻鞋,带着灰不溜秋的帽子,通身上下,甚为朴素。
你车帘是山水纹涛草绿绸缎做的,灰色的帘穗跟着马车的动荡摇摇摆摆,划出雅致的弧度。
“就他!”
骆不离埋头急走,快如疾风。
小厮见来者,眼看就要撞上,呵斥无用,只好狠拉缰绳,马儿大惊,随即抬蹄嘶鸣。
马蹄悬空之际,骆不离赫然抬头,一道热气喷洒而来,他像是同马儿一般受了偌大的惊吓,一个急刹,身子滚落下去,整个人向后摔去!
只听,咚的声!
“哎呦~~~~”
车内的人亦受了影响,放下手中书卷,轻皱眉目,用仙白的手撩起车帘一角,传话过来:“发生了何事?”
小厮本就小心翼翼的赶马,遭了这一下,难免有些战战兢兢:“公子,似乎……有人误撞了上了。”
车内的人稍等片刻,掀帘而出。
一系白衣,秀满银线穿织的玉兰,隐隐放着光泽,举手投足间,浮动着暗香。
此人眉眼狭长,脸骨清秀,下巴稍尖,清清淡淡的,正如一枝空山雨后,斜出的孤枝玉兰。
那人上前搀扶,口中道:“可有伤着?”
骆不离与之对视,凭自觉猜测出自己这会撞对马车了……
这人书卷气息甚浓,衣着打扮又不浮夸矜贵,因是门客一类。
“腰有些扭到似的!”骆不离一脸愁苦的盯着高处的人。
“我扶你起来。”说罢白衣书生有力的握住对方纤弱的胳膊,“随从赶马不久,不甚熟练,伤了小兄弟,实在抱歉。”
“无妨事的……”骆不离被搀扶起来,五指撑着腰,鞠着一汪笑意,“是我一时陷入沉思,未发觉公子的的马车,错在我……”
“那……小兄弟要去哪里,让白某送你一程?”
“不不不!我哪里也不去的!”骆不离勉为其难,回头看了看,“我本就想逗留此地的!”
白衣公子有些诧然,他看着不远处御府的朱红门匾,道:“你是……”
“听闻太子招贤纳士,这不,我来试一试。”骆不离说的有些拘谨。
白衣公子见他如此状态,挥走身边小厮,低声道:“他们没为你进去传话?”
骆不离点了点头。
“也是了……”白衣公子,淡然道:“虽是招贤纳士,但也不是任何人都接见,一般都是由学士、太傅之类引荐,知根知底的,方可留府。”
知根知底这四个字重重落在骆不离心上,他有些急切,生怕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给溜了,急忙道:“小人……满腔热情、不远万里来到此地,想年少成名不假,但确实真心实意的想……想为太子……做事!”
白衣公子一时无话,他将后颈处的衣冠往下压了压,半晌开口,“既然我的马儿惊了小兄弟,白某作为太子殿下门客,愿替你一试。”
“多谢白兄!”骆不离压抑不住激动,他瞧得出眼前人的能耐,口气沉稳有序,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
“你三日后,此时再来。”白衣公子上前小声道:“我尚需给你弄一份推荐信笺,称你为我白锦远房亲戚,虽多次科举不中,但琴棋书画甚至是兵法亦是通的!”
骆不离脸红了……
姑娘家手把手教过他弹琴……这算不算间接弹过琴?
姑娘教他在棋盘上胡乱落下棋子,且那盘棋到最后竟鬼使神差的赢了,这算不算精通?
兵法?
眼前的这出苦肉计……算嘛~
“小兄弟……我说的这几项……”白锦有点后知后觉了,满满疑问的语气以及满满的期待问道::“你定然是精通其中的一项吧?”
骆不离没打算撒谎,因为他知道进去还要参加考试的。
到那时,神仙也救不了,还不如现在坦诚相告,将难题抛给这个叫白锦的人。
“抱歉。”骆不离施礼,难为情道:“公子说的,我一样也不精通!”
白锦,久久无言!
气氛尴尬的要命,骆不离极力沉住气,等着对方开口。
“这……”白锦忍不住在对方身边渡着小步。
过了一会,白锦终于松下紧张嘴角,纤手背后,略略尴尬,“人无完人,也无定然无用之人……小兄弟因是有其他方面的天赋,只是没人发觉罢了,加以时日,自然有些眉目的。”
入府之前,白锦认真的将对方的模样描绘一边,“敢问小兄弟姓名?”
“骆不离!骆驼的骆,不离不弃的不离。”
白锦思量片刻,才抬头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
他二人不再多言,互相拜别后。
夜已上来,骆不离欲找个地方囫囵一夜。
而此时,二皇子-李延府邸灯掌一片。
精致的雅室内,百宝阁之上并未陈列奇珍异宝,倒是摆满了瓶瓶罐罐,幽暗的烛火擎着满屋浓烈苦药味烧得正旺。
李延闭着双眸,削瘦的面庞承着昏黄,他打开手臂,由着一个眉眼狭长,脸骨清秀,下巴稍尖的人宽着衣裳。
“人遇见了?”
“嗯!”
“如何?”
稍长的等待……
“草包一个,但模样极好。”
李延双眸泛着靡、靡之色:“能有你俊?”
“殿下指的是小人哪一张脸?”白锦神色泱泱,显着痛苦、却藏着不甘。
李延不答,将对方的下巴捏紧,暧昧问:“你说呢?”
白锦眸子闪过的一丝痛苦,但很快,他笑了,笑的很淡。
“那今夜,还扮宫里的娘娘?”白锦问。
李延摇头,放在对方腰上的手,游蛇一般向下滚走,他逗趣似的道:“不扮,艹腻了……今晚,就他那张脸!”
白锦一楞,眸光骤然遇冷,不由的从桎梏的怀抱抽出身,小退一步,撇过头,咬牙不言语。
“怎么……你不愿意装扮?”
李延佯装生气,露出熟悉的邪气。
“他的皮囊……我扮不来!”
白锦后退几步,背过身,盯着烛蜡。
李延一步上前,传闻中病恹恹的身子……此刻,利落的像只野兽。
在无声的拉锯之中,白锦终是败下阵来。
很快,李延面前,出现了一个“骆不离。”
二皇子吃惊于对方的样貌后,嫉妒和痛恨一并上来。
暴雨冲刷了半宿,有人被爱。虐了。
青丝从榻上铺落至地面。
白锦双眸湿润,垂下一只雪白的胳膊,温热的指尖无力触碰着生冷的玉石地面。
越是欢喜,背后的鞭子越凶狠吗?
那么,何时……他能以自己本来的面目,夜夜遭受人的鞭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