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奇艺小说>现代言情>报告!玩家已成功打入BOSS内部>目录
132.往事(一)尽管裴深并不相信对方的话,可还是在赵风兰故作客气的离开病房的那一刻拔掉手上的针,一阵风似的刮到窗前,他刚好看到一辆车离开的尾巴。
那辆车停的位置不对,第一医院有规定,除了救护车以外什么车都不能直接停在医院门口。而那辆车大大咧咧的挺在那儿,却无人驱赶,显然不同寻常。
他立刻穿着自己的外套,拿着自己的手机,穿着拖鞋就往外跑,刚打开病房的门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
俩人都后退一步,都撞的不清。裴深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伸手一把掐住对方的手腕,力道之大,令连青疼的有些皱眉,面上却不禁露出喜色,热乎乎的贴上来。
“干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宝贝儿?”
裴深不理会她的调笑,神色严肃的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遍,见她没有什么不对劲又思及刚刚赵风兰所说的话,干脆拉着人坐在病床上。
这下可不得了,连青发现他私自把针头给拔掉了,也不管他究竟抓着自己想说什么,又叫护士又叫医生,重新插针,接着输液。
等病房里重新回归于安静,裴深的神情依旧严肃的看着连青。
连青自然知道他是有话说,心里也猜测起来,他总不会立刻跪下求婚吧?虽然地方有所挑剔,但只要他求婚,答应也没什么。俩人的年纪上不是问题,都是成年人,可是自己的户口本不太好搞……
他正胡思乱想着,裴深终于开口了:“连青,你认识赵青鸢吗?”
连青顿了一下,面上一丝意外都没有,反倒熬出一个浓浓的笑来,也许是知道她的身份的缘故,裴深觉得她这个笑容并不纯粹,像带着一张人皮的魔鬼在对他微笑。他也不由的想起了秦钦跟他说的那件事,尽管他抱着怀疑,可现在却不由自主的想了起来。
“啊,只是说那个想要杀·人的赵青鸢啊?”连青轻松的笑着,“就是我啊。”
她明显感受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紧了一下,她满不在乎的挑着眉,对着裴深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来,“所以,如果你现在不是求婚的话,当心你的小命哦,对于这种事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别忘了我可是被外界称为‘小魔女’,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我确实听过那些话,你也确实有那个能力做得出来那些事情,但是我不相信,”裴深说:“我不相信他们口中的你,我想听你自己口中的你自己。”
“我不希望从别人口中认识你,我要认识的是你,不是传闻,更不是添油加醋之后的大杂烩,仅仅是连青本人。”
若以前,有人跟连青说:“喂女孩,总有一天你会被一个男人感动到哭。”连青可能一脚就踢过去了,可能还不解恨,还得再补上几脚,可是现在她一边微笑的流着眼泪,一边把裴深的手臂抓得死紧,直到感受到他输液的那只手有些回血了,她才抱歉的赶紧松手,手忙脚乱的预算叫医生就被裴深给叫住。
她盯着那些回血,直到回血重新被推入裴深的身体,她才放下心来,一抬头对上了裴深焦墨般的双眼,她露出一个极其淡的笑容,浅淡到灯光一照就散了。
“你这个家伙,我可嫁不了别人了,你也再也别想逃走了,不然我真的会疯掉的。”
裴深终于从那件事的本人的口中听到的事情的另一面。
“按照血缘算起来,我确实应该姓赵,尽管我对这个姓氏厌恶,却无法抹去血缘与我之间的关系。
我的母亲姓连,叫连墨,曾经连氏企业的掌舵者。她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女人,关于她的一切光彩对她的各种抹黑我都只在别人的口中听说,毕竟我认识的母亲其实只是个爱哭的女人。
外界的话我从来都是入耳却不入心,其中诸多艰辛就不说于你听了。而连氏又如何成为了现代的赵氏,此事我倒可以你说道说道。”
“当时的连氏的掌舵者连墨,尽管外界称她为玉面阎罗,她却始终对爱情保持着憧憬,如此也给了赵北海这个小人可乘之机。
想来我妈妈跟我说过的他们曾经浪漫的相遇,也不过是那姓赵的早有所图的设计。我妈妈在他的谎言中迅速坠入爱河,未婚先孕有了我,快显怀的时候,为了公司的形象,我母亲退居幕后。也就在此时,姓赵的小人开始一点点在连氏剔除我母亲的势力,培养自己的心腹。
等我母亲生下了我时早已陷入那姓赵的小人的甜蜜陷阱,她情愿做个在别墅中等丈夫回来的女人,无形中被剥夺去了眼睛,耳朵,后来连别墅的门也出不了。
尽管被‘以爱之名’限制了自由,母亲还是深深的爱着那个人,就这样在别墅里过了5年。这些时光困到她的事业心完全消失,她的世界只有我一人。”
“再往后的五年里,母亲时常抱着我哭泣,哭自己的无助,哭自己不负当年的英勇,哭泣自己对那个人爱到骨子里,哪怕日日在别墅里等,如同妃子在等待皇帝的临幸一样。
她彻底看到那个人的面目是在我十岁的生日那天。
早就被限制行动的母亲想亲手给我做个蛋糕,原本百般恳求都没出的别墅,却意外因为另一个女人的来电而畅通无阻。
母亲在电话里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和一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的声音,她对那个女人的身份产生了疑心,谁知道女人根本不隐瞒,直接给了她地址。
她找到地址后看到了拿着蛋糕的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讽刺的是,那天也是那个孩子的生日。此时我母亲才幡然醒悟,丈夫在将她关在别墅后这些年里后宫可没闲着,他甚至有了一个儿子。
母亲这个时候在想管理公司却已经毫无权力了,而对外界来说,连氏也悄无声息地转为了赵氏。母亲忍不过去公司大闹了一番,被姓赵的派人抓回了别墅。”
连青面无表情道:“之后,她日日以泪洗面,怎样都换不回那个男人的一丝怜悯,渐渐的她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终于在一次摔下楼梯之后彻底混乱。
我被获得允许在医院照顾母亲,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能做什么呢?
没人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能做什么,可是在母亲出院的当天来接她的人空着手回去了,也是从此我跟母亲开始过上了逃亡的生活。
那个冬天真的很冷,长相养尊处优的我和母亲的手都生了冻疮,天稍稍暖和的时候最怕见阳光,因为阳光一来,手上的奇痒就来了。
我为了不让母亲乱抓自己的手,只能用绳子将她绑在床上。
我们开始是乞讨着生活,等到后来,我在街头巷尾遇到一些孩子,那些都是家庭不错但是十分偷懒的孩子,拿着试卷找人做题,我便给那些孩子做题。每天低头的写一大摞东西,赚的钱也够养养活两张嘴的。
我在母亲难得清醒的时候向她提议过,我们不能让姓赵的如此得意,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可是此时的母亲却只会泪流满面的抱着我哭。如此反复我便明白了,她其实还爱着那个人渣。”
她说起身为父亲的赵北海倒是毫不客气。
“我惊讶于所谓的爱情将她最刚强的模样融化,仅剩软弱,而那个亲手将它融化的人却头也不回的坐上了原本属于她的王座。
好几次我站在报社的门口想要进去将一切都捅出来。可是渐渐的我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不止一次看到了姓赵的身边的助理进出在各个报社,想必早已将这些所谓的媒体收入麾下。报复是一定要报,而并非现在。
一开始我并不明白姓赵的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和母亲,因为在我们逃亡的这一年多里,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我们两个过得像两个流浪的哑巴。价格低廉,营养丰富的豆腐是我们当时的一日三餐。
等到第二个冬天来的时候。母亲的精神越发不正常。
当时那个地下室是我求了好久他们才租给我的,一个月150块,没有水电。我现在能够闻到那些发霉的气味,它们像藤蔓一样将我和母亲紧紧的绑在这个地下室里。
找我做作业的那批孩子口口相传,我又有另外一批小客户。我接的写作业的活儿也就不局限于小学生,渐渐的中学生甚至是高中生都知道了我。
那时的日子虽然平淡困苦,带着腐朽味儿想来却是逃亡中最平静幸福的日子了。
在春天来的时候,母亲突然要去公园。她难得清醒的向我提一个要求,我自然不能拒绝。
我带着她去了公园,她像孩子一样快乐,还要吃冰淇淋。我跟一个小男孩同时看上了只有一份的那个冰淇淋。我不让步,他也不撒手,正要僵持的时候小男孩的母亲来了,接着他的父亲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