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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往事(二)连青冷笑:“我也实在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跟这个人渣见面,付了钱,也就不顾那个孩子不撒手,把冰淇淋一把糊在了那人渣的脸上。
我抓着早已泪流满面的母亲开始跑,记不得有多少人在追我们,他们是姓赵的保镖,是那个女人的保镖,更是他们那宝贝儿子的保镖。我们逃了又逃,好不容易回到出租屋里,再也不敢出去了。
在那期间,我写作业的工作丢失了,开始买各种各样的材料回来做手工。”
连青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这是一双比男人的手小了两圈的手,骨骼却同男人的没什么差别,手心处甚至还能摸到一些稍厚的皮。
她就着那块反复搓捻着,仿佛是捏着那段腐朽的岁月品尝苦涩。
裴深攥着连青的手紧了紧,他不去打断她,也不提出疑问。连青似是未觉,注意力仍然沉浸在那间漆黑的地下室里。
她的神情已经不复刚刚的讥讽和轻松,脊背渐渐拱了起来,像一只发现不对劲正缓缓巡视自己领地的豹子。
她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裴深从她缓缓攥紧的手体会到了她肌肉的紧绷。他想给这一女孩儿一个拥抱,但最后拥抱住女孩儿的是他的衣裳。
“因为不敢出门,也因为母亲再次见到那个人渣以后精神完全崩溃了,日日在哭嚎,日日在自·杀,我不敢离开她半步,所以我们吃喝拉撒都在那间小小的地下室里。
昏暗是它永恒的肤色,腐朽的臭气是它永恒不变的妆容。
分不清我们是在这种环境里住了多久。也分不清我到底在那样的环境里做了多少手工,从精致的到简陋的,最后我闭着眼睛都能拼出一张拼图。我抽着空拿出去卖掉,拿着换的钱再回到地下室的空档儿,留给我的只有母亲的尸体了。”
“阳春杏花开得正好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比那年冬天还要寒冷的温度。我再也不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打了120,但是满屋子的血和一进地下室就想调头就走的医生告诉我,这只是一具死了许久的尸体,可是我明明只离开20分钟不到。”
长连青嘿嘿一笑,殷切的看着裴深,像是在告诉他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不断的说:“我真的只离开20分钟,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和尸·体睡好几天,也不是地下室的主人闻到臭气后报了警才发现妈妈死掉的。我也没有精神失常,更不用姓赵的假好心的把我送进医院,以治疗的名义折磨我,让我和妈妈分开!”
裴深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一把将人抱住了,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慢慢的安抚,“没有,你做的很对你只离开了20分钟,你妈妈不是因为你的离开而去世的,你任何事都没做错。”
裴深从来没有见过连青哭过,若不是他的肩头湿了一大片,他都不知道对方哭了,因为她既没有因为压抑哭声,浑身都在发抖,也没有嚎啕大哭。
他在感受到肩头的湿意之后,看到了一张十分平静的流着泪的脸。
这个安静的流泪的表情好似一张面具。面具的主人甚至抬起眼眸,懵懂的看着他,眼泪不停的往下流着,而她却好似不知自己为何流泪,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迹,对担忧的看着她的裴深无声的笑着。
“不要怕,不能被发现,哭也要安静的哭,妈妈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我们就能够藏得久一些,自由的久一些。”
她说着又往裴深靠近了一些,反手握着裴深的手,没逃走的那只手好像取悦了她,她带着满脸的水意就笑了起来,慢慢靠过来趴在裴深的身上,像哄小孩子一样,语气轻轻的柔柔的说:“你不要怕呀!我现在很清醒,只要你不逃走,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当然了,你如果逃走的话,可能我们以后也要去住地下室了!”
裴深皱起眉来,他把人好好端着观察对方的神情,连青脸上的眼泪已经不再流了,她也蛮不在乎的左右擦掉,一个笑容就扬了起来。
也不过几个眨眼间,仿佛刚刚脆弱的人不是她一样。
裴深拧着眉头,表面没说什么,其实心里在犹豫要不要给她找个心理医生,虽然他不怕她,但是人总是要健健康康的才能过得长久。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想法中出现了“长久”这两个字。只拿担忧的眼神小被子一样把连青给包住,连青是最不喜欢这种眼神的,但如果对象是裴深的话,她情愿让对方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子,各种关键的眼神都来上一遍,那才过瘾。
面对突然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不愿意起来的连青,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撒起娇来。想到对方刚刚的眼泪,他便不再把对方推走,反倒把怀里的这个身体抱得紧了一些。
虽然没有问到他想问的关键,他也不好总去揭人的伤疤,心里斟酌了一下,便将刚刚赵风兰来过的是跟连青说了。
连青满眼小星星的看着裴深,在他嘴上吧唧一口,满脸夸奖,“裴深哥哥真好,什么事都告诉我。”
“……所以你是要离开了?”
连青依旧赖在裴深的怀里,腿耷拉在床边不得劲儿,干脆把裴深推倒在病床上,她扑在对方瞬间僵硬起来的怀里,被子一盖,窝在对方胸前笑起来。
他扫了一眼裴深的点滴瓶,想到在医院门口拦着他的那个人,冷笑一声,对着裴深轻轻“嗯”了一声。
裴深面上划过一次慌乱:“你的书不读了?”
连青笑了,面上难掩得意之色,“我旁的用处没有,脑袋瓜子倒挺灵活的,单单看书上的例题,我当时十三四岁的年纪都能做高中的题目。”
“……所以老师反复跟我反映你的成绩问题,其实……”
“都是我故意的啦,”连青语带笑意,在裴深的怀里拱了拱,“本想着用成绩闹一闹你,谁知你根本不理会。后来又想着早点毕业跟你要个答案什么的。对了,所以你的答案就是现在不推开我,一辈子都不推开我了吗?”
连青昂着脑袋跟裴深要一个答案。她知裴深对疏欲的情感不是一时半会儿消磨得掉的,尽管过去了这许多年,疏欲在他心中的地位仍是谁都不可撼动的。
裴深的沉默像是无声的给了他回答,他不禁自嘲的笑了,抬头看着那双愣愣的看着他的漆黑的眼睛,叹了口气。
“所以,我还是输给了疏欲。也是,活人永远比不过离开的人。”是不是我离开了就成了你的朱砂痣了?
“你想干什么?”裴深突然把人抓紧了。
连青有哪里没感受到他的紧张呢?尽管这个男人没有承认,但是他仿佛在一件件事中无形的回答了她许多次。可是不行,她就是要逼着这个男人把心交出来,为此,她愿意将线放的长一些。
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出现在连青的脸上,她说:“其实姓赵的找我也没别的事,不过是我妈妈跟他结婚前就立了遗嘱,她手上30%的股份,在她去世之后将自动转入我的账下,他眼红我手里的股份罢了。
这件事还是在我妈妈最后一次清醒的时候跟我说的,我当时浑浑噩噩过了好久才想通他为何一直在找我和我的母亲,原来不是归于情谊,而是股份的魅力。”
“如果他们现在找到你,你是要交出股份,还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连青自信的看着裴深,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裴深却在心里默默的说: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尽可能的帮你。
两人都选择了沉默,给这个无论做出怎样选择的问题重新遮上面纱,因为这实在是个有影响的选择,无论哪种选择似乎都能影响连青的一生。
连青的视线重新回到那已经见了底的点滴瓶,一个骨碌翻下床去穿上鞋就跑出去找护士。
撤了针。护士又交代几句注意休养,房间里就又只剩下二人。
“余下的事情你知道的差不多了,赵北海从此安静我囚禁在那栋别墅里,我不断想逃走,奈何连家已经没人了,我别无他法,开始装疯,进了医院才有逃走的。”
连青一笑,死死看着裴深,“也就是在那个医院,我遇到了疏欲。”
裴深面上神情难明,连青轻松笑起来,对他说:“我的眼睛好看吗?”
裴深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想起她曾说将眼睛还给疏欲的话,将人抓紧了,“别胡来!”
“嘿嘿,”连青笑着,“晚上要陪床,我先回去收拾衣服什么的。你要穿什么衣服啊?”
裴深正在想连青刚刚说的话,便有些心不在焉的摇头。
连青也不着急,就这么强硬的凑过来,把人的脸掰到自己这边,使得那双漆黑的眼睛只看着自己,这才满意的开口:“就算外面衣服不换,里面的也要换呀!”
她的声音由高转低,最后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扑在裴深的耳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