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都长开了，那我可就继续说了！”
唐玉点了点头，他已经做足了去面对这事儿的勇气了。
“小玉那时候也就十岁，唐丞相不让他轻易出来，还是我们几个给他出了个好主意。”
“是馊主意。”
“管他好主意还是馊主意，反正给小玉准备了套姑娘穿的裙子，硬是给他从丞相府里带了出来。”
这倒真出乎谢弦的意料了，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
不过为了顾及唐玉的面子，又没笑得太过大声。
唐玉捂着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说，“你想笑就笑吧，用不着这么憋…”
“然后刚出门就见了夏青阳，那厮当年可真是风流成性，见咱小玉长得好看，拉着他的手说了半个时辰的情话。小玉急得都快哭了，那厮还说什么，虽然你身份当不了正房，但是靠脸就能当个侧房，还有现在年纪小不娶没事儿，以后总有机会的。”
谢弦一听这话，居然莫名有些醋，当时就有些热血上了头，询问道，“那他现在在哪？”
“不都说了吗，他爹被贬了，他也跟着去哪个犄角旮旯里了。”朱小五一脸莫名。
唐玉不解地问了一句，“你打听他做什么？”
“我…”
想跟他打一架。
谢弦忍了忍，将后半句话给憋回了心里。笑了笑说，“随便问问，少爷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
结果他这话正问到点上，朱小五当即就兴奋了起来，说，“小玉可牛了，第一天忍辱负重答应了他，还说第二天一定去参观他家，把夏青阳高兴坏了啊。结果当天晚上就哭哭啼啼去找了一趟当时与夏青阳定了娃娃亲的姑娘家，非说被非礼了，还说没了清白活不下去了，结果第二天夏青阳左等右等等不来小玉，等了个暴跳如雷的未婚妻。你说这事儿干得，多损…漂亮啊！”
这事儿说完，唐玉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该要入土了。
他都不明白自己小时候是怎么想的，八成是无聊时候听自家亲娘说一些豪门宅斗的故事，还想试上一试。
谢弦听了暗暗心惊，他如今对付顾南天所做的事儿，倒是与曾经的唐玉多少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还好唐玉站在越活越回去，已经忘了那般套路，才没拆穿了谢弦。
“这事儿你不准说出去！”唐玉咬牙切齿地警告了一声谢弦。
谢弦笑着点了点头，说，“少爷没再继续报复他？”
“报复了。”唐玉闭目，等着朱小五帮自己补充完整。
“小玉当时那可真是，什么都能干出来，后来有次遇着夏青阳当街调戏小姑娘，小玉用灰抹了把脸过去就嚎夏青阳是个负心汉。自那以后，夏青阳连过丞相府门口都是绕道的。”
“少爷，您可真是。”谢弦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思来想去吐出一个，“从小就有大智慧。”
“你真的在夸我吗？”唐玉欲哭无泪，“我怎么觉着那么丢人呢？”
若是让唐玉再选一次，他压根就不会穿上那身衣服。
也还好那夏青阳是个怂货，生怕唐玉再报复回去，硬是没敢与别人说这事儿。
这才算是保住了唐玉的名声。
“岔半天话了，小玉，你还没说为什么算了。”朱小五刚刚想起他们之前讨论的话题，难不成真是唐玉长大了，没有报复心了？
“你不都说了，姜知乐做事儿阴，那你何必明面上整他，说不准他心里记了仇，让你防不胜防呢。”
“倒是也有几分道理。”朱小五纠结道，“但就让他这么过去了，我这心里不痛快啊！”
“反正快要过年了，回了京城他又都不会咱们朱公子，是不是啊？”
“嘿嘿，小玉，坏还是你坏。”
两个人说得起劲，倒是没有发现一直在旁边听得谢弦眼神暗了暗。
那双总带着柔情的凤眸，离了唐玉好像就只剩了一汪寒潭。
冰冷，深邃。
“对了，你们两个回来了，将军呢？”
说实话，之前朱小五他们看不上新贵的顾南天，但是同窗多日，他倒是觉着顾南天除了死板了些，身上好处还是不少的。
比如早上叫他起床的时候总是尽职尽责。
虽说，
有些凶过头了。
朱小五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体会一把唐玉那宛如神仙一般的起床步骤。
“他说是还有些事儿，要晚些回来。”
朱小五纳闷道，“他居然是真有事儿？我还以为他就是想要跟着你一起呢！”
归根究底，朱小五对顾南天改观的原因，也有一个是因为。
顾南天对唐玉实在算是不错，有些地方能放海的绝不放水。
好像自从那次遇到群狼之后，顾南天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恨不得真与唐玉假戏真做了一般，
反观唐玉…
“别瞎说，将军哪是那么闲的人，你说是吧，谢弦？”
“将军确实公务繁忙。”谢弦嘴上这么说，心里怎么想，唐玉就不得而知了。
“对了少爷，我今天就先走了，免得韩太傅一会儿过来再罚您。”
“成。”唐玉点了点头，将谢弦递给他的油纸袋藏好，说，“你若是还要来，就给我带个斗篷什么的，这儿实在是有些冷过头了。”
“少爷不是发烧了吧。”谢弦伸手想要去摸唐玉的额头，结果他的手实在太过冰凉，唐玉侧了侧头就躲了过去。
谢弦掰正了唐玉的肩膀，将额头抵了上去。
唐玉惊得一动，奈何没有习武的谢弦力气大，被死死地按在原地。
谢弦身上总带着股淡淡的香气，唐玉说不上像什么。只不过如今这香气萦绕在他的周边，唐玉的脸顷刻就红了起来，心跳也快得像是要蹦出来一般。
为什么…
唐玉还没闹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弦就已经与他拉开了距离，笑着说，“好像没有发烧。”
“那…那太好了。”唐玉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刚才那处地方，为什么他觉得滚烫滚烫的？
“少爷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谢弦明知故问道。
“不是，没有！你赶紧去忙吧，别再让韩太傅招来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