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反正还有小王兜底呢！”唐玉侧肩撞了一下朱小五。
两个人嘿嘿一笑，插科打诨偷懒的功夫，京城他俩称第二，谁要是称第一那着实需要掂量掂量，
“不过小玉，你家平常好像也不跟姜大人家来往，怎么会突然提到姜知乐？”
“他也来稷山书院了，你不知道？”
唐玉疑问了一句，朱小五一脸迷茫，似乎比昨日的唐玉还要惊讶一些，直接吼了出来，“什么？！”
唐玉捂住耳朵后退一步，到底是撞到了谢弦身上，一脸委屈地开口，“为什么这么惊讶，他爹好歹是个四品，来这儿不是很正常吗？”
“他真活了？”朱小五显然是有些惊魂未定，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在鬼叫，有什么事儿？”顾南天似乎已经同韩太傅聊完，缓缓走了过来。
见唐玉赖在谢弦身上，不动声色地将他扯了下来，“站没站相，韩太傅要是见了准会罚你！”
朱小五仍然一脸震撼，声音都是抖着的，“将军，别管什么罚不罚的了，我感觉小玉见鬼了。”
顾南天一脸纳闷，问，“见什么鬼？你又是在胡说什么？”
倒是唐玉如今冷静了下来，转身问顾南天，“前年冬天，你在京城吗？”
“不在，那时我在南疆。”顾南天记性不错，倒是没什么犹豫直接开了口。
朱小五叹了口气，佩服道，“刚打完北方就去南疆？将军你真辛苦。”
“职责所在罢了，怎么，前年发生了什么事儿？”
“朱小五，你是不是从那年丧事儿之后就没再见过姜知乐？”
“我肯定没见过啊！”朱小五嚷嚷道，“姜大人是传出来消息说他在慢慢康复，可是又不让人去看，我还以为是欲盖弥彰，实际上早就给偷偷埋了，他真活了。”
“别拿生死之事当做玩笑。”顾南天皱了下眉头，“昨日我们去见了姜知乐，看着甚是健康，你再说下去，小心被听到说成是造谣。”
朱小五讪讪地闭上了嘴，仍然一副震惊的表情。
几个人一同向食堂走着，唐玉突然想起刚才所见，转身对顾南天说道，“对了将军，我刚才看到姜知乐出了书院。”
顾南天点点头，“我知道，已经派人去盯着了。”
“将军来书院还要带上眼线？”谢弦纳闷地问了一句，“戒心会不会太强了一些？”
打从早上开始，他就没从顾南天身上落得半点好处。
顾南天哼了一声，“物尽其用罢了，有意见吗？”
“将军高见，只是怕将军在一众学子当中显得标新立异罢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谢弦与顾南天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暗中讥讽了起来。
唐玉哼着不成调儿的小曲儿故意落了他们一步，乐呵呵地看着。
倒是朱小五，一副冒冷汗的模样，弱弱地问了一句唐玉，“顾将军和你家谢弦的关系是不好吗？”
唐玉恨铁不成钢地想要敲打一下朱小五，说，“你懂什么！关系好就是这样的！”
他这声儿不小，习武之人的耳朵又好，此时听到这话，倒是同时沉默了一下。
两人颇为无奈地对视一眼，为了不让唐玉发现有异，又继续吵了起来。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相信我，我有经验！”
朱小五顿时对唐玉肃然起敬，“什么经验？”
“我看了八百本话本，就没我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有问题来找我啊！”说罢，还特别豪迈地拍了拍朱小五的肩膀。
朱小五沉默了一会儿，嗤笑出声。
唐玉不解其意，可朱小五似乎铁了心不与他解释。
几人一同到了食堂之后，发现一群人整围在一起说说笑笑，中心倒也看不出是谁。
有人看到唐玉进来，还同他打招呼，“小玉哥，小五哥！”
“什么事儿？”唐玉好奇地凑过去，虽然拥挤，却也给唐玉让了个小道出来，唐玉走进一看，坐在最中间的事炎月凤。
她手里正拿着一堆铁环儿，看上去愁眉苦目的。
唐玉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情况，身旁的朱小五就先发声了，“公主？！”
“朱宇文，你怎么也在这儿？”炎月凤与朱小五是旧识，毕竟若真按辈分算下来，两个人还算是亲属关系来着。
不过瞧炎月凤这样，就知道她对朱小五没什么好感。
朱宇文哼了一声，“我爹非要把我送来，我有什么办法。倒是你，当时不是哭着不来，怎么突然转了心？”
炎月凤旧疤被挑开，把手上的铁环往桌上一摔，愤怒地站起来，指着朱小五的鼻子就开始骂，“我看朱大人把你送来也是浪费，你那脑子能学会什么？！”
“那你又…”
冤家。
原来这对儿才是冤家。
顾南天和谢弦站在圈外，与食堂旁的公子们一同瞠目结舌地看着对骂正欢的两人。
唐玉被俩人夹在中间，倒是有些进退不得，只能出声来劝架。
“算了算了，公主，小五，来都来了，要你俩真不想呆，闯个祸被赶出去就是了，记得带我一个。”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两人异口同声地怼了一句唐玉。
唐玉无辜至极，眼神飘到了桌上的那堆铁环上，刚才一直被炎月凤拿在手上看不真切，如今才算是得见这玩意儿的真面目。
“这不是九连环吗？谁的？”
唐玉想靠着这东西转移话题，可炎月凤与朱小五想看两厌，谁也不出声。
过了有一会儿，才有旁观之人小声开口，“是，是韩太傅给的，说谁解开了，就让谁当老大…”
顾南天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又问了一句，“韩太傅当真这么说？”
“也…也不是，就是韩太傅刚才遇见了公主，见公主无聊，就把这玩意儿给她了，说若是解开，就让她做书院的首席。”
顾南天了然点头，这论起身份，书院中身份最尊贵的也就是这公主，可不能平白无故将名头给她，这才给了个九连环。
就算解不开，旁人也不会真的去动这东西，只要日积月累，总有解开的那天。
如果这东西如今没在唐玉手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