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西门卧汇报了一阵工作后。
林江晨摆摆手:“你这不是干的挺好吗,继续努力。”
西门卧苦着脸:“你不能这样啊,要想马儿跑,得先让马儿吃草啊!”
林江晨严肃道。
“不,你得减肥了。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在我家?容儿呢?”
西门卧耸了耸肩。
“你当我想来,每天忙得跟狗一样,还要抽空往你家带个人来每天都坐坐。你真行,晾了人整整七天。”
林江晨皱起眉头。
“什么人非得见我?不是生意上的事?”
西门卧点头:“对,不是生意。长辈所托,推不掉啊……大公主正听着人家阿谀奉承呢,不过我看大公主脸色越来越差,应该是有点烦了。嘿,这家伙也有意思,找不到你的时候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知道你回来了居然还坐得住。”
林江晨有些莫名,穿过花园来到前厅,就看到前厅门口跪着个人,黄容儿正站在那人身边,表情不再雍容,一脸无奈。
等她见到林江晨的身影,美眸中泛起喜悦之色,眉眼含笑,楚楚动人。
而脚边跪着的人,赤裸胸膛,背负荆条,见到林江晨后先是一喜,紧接着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根,眼眶当时就红了。
“姐夫!你可得救救我啊姐夫!”
林江晨有点摸不清头脑,他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黄容儿,黄容儿无奈道。
“先进屋再说吧。你给我跪好!”
后面半句话转为斥责,语气严厉,林江晨极少见到黄容儿这个样子。
黄容儿等林江晨走到身前,忽然探出一只胳膊,林江晨挑了挑眉,挽着佳人走进前厅。
“卫青云是怎么回事?”
林江晨坐在主位上,西门卧一点也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手脚利索的泡起了茶。
黄容儿叹气。
“还能怎么样,求饶呗。”
“不是,我是说……”
林江晨的视线从门口跪着的卫青云与黄容儿之间来回转了几圈:“姐夫?”
黄容儿开口解释道:“都是陈年旧事了,镇国公乃开国郡公,自九州立国以来多次与皇室联姻,到了我这一辈,弯弯绕绕算下来,我得称呼当代镇国公一声卫伯伯。卫青云乃镇国公嫡子,自然就变成我表弟了。”
林江晨揉了揉太阳穴。
赵冶下了昭狱之后所供出的一系列名字里面,并没有镇国公。但是当日卫青云趾高气扬的站在林江晨面前阻拦去路,他还以为这小子现在还得在牢狱里吃苦。
现在看来,那日卫青云的行为,多半是他自己的意思,跟镇国公关系不大。
那就是说,这家伙只是单纯的没脑子。
“那他今天?”
黄容儿不紧不慢道。
“西方教被你打退后,卫青云便被锦衣卫拿下了,不过经查证确实与西方教没有瓜葛。等他从昭狱里出来便被卫伯伯关进家门,当天就打断了一条腿……”
卫青云跪着转了个身,在门口大声哭诉道。
“对对对!回去之后我爹把我一顿好打,碗扣粗的棒子打断了三根!现在伤都没好利索就被我爹赶了出来,跟我说要是您不原谅我,他就要把我逐出家门!姐夫,我知错了啊!我发誓,我跟西方教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天只是一时糊涂……”
卫青云满脸泪花,知不知错不说,但显然是被收拾的不轻,想到最近的磨难更是悲从中来,鼻涕眼泪哗哗直流。
“我……我快活不下去了啊姐夫!那些朋友都跟我断绝了关系,连我爹都被我连累,在朝堂上被人弹劾!我是真的知错了,求您救救我吧!我给您磕头了!”
卫青云正说着就邦邦磕起头来,一点也没省力气,更不敢用灵力护体,没几下脑门就一片通红。
林江晨平静的喝了口茶,黄容儿也不说话,西门卧眼关口鼻观心,诸事不管。
眼见地砖都隐隐出现裂隙,林江晨没好气道。
“行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货居然还能算自己小舅子。
卫青云如临大赦,急忙抬起头道:“姐夫,您原谅我了?”
他没敢起身,只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林江晨。
黄容儿轻轻握住林江晨的手,罕见的柔声道。
“江晨,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我……说实话,那天我看见他挡在你前面,心里很难受,跟他自然没关系,只是卫伯伯从小就待我极好,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卫伯伯跟西方教牵扯到一起,却没想到……”
黄容儿狠狠的瞪了卫青云一眼:“没想到卫家出了这么个糊涂蛋!”
“对,对!我是糊涂蛋!姐夫,那天我就是觉得咱们九州国被西方压了一头,心里不痛快,所以我就……”
“你给我闭嘴!”
黄容儿一声厉喝,指着卫青云骂道:“心里不痛快就敢挡住你姐夫?你怎么不去找西方教的麻烦!只知道窝里横的废物,卫伯伯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
卫青云缩了缩脖子,垂着头,不敢再往前看。
林江晨叹了口气,忽然捏了一把黄容儿脸上的一点婴儿肥。
“被为难了吧?”
黄容儿的表情有些伤心。
“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小时候我还教过他识字,没想到……”
林江晨手上稍微用了用力:“还跟我这儿唱双簧,长本事了啊!”
黄容儿按住林江晨作怪的手,有些难过道。
“对不起,江晨……我……只是卫伯伯真的对我很好。”
林江晨无奈笑道。
“好了,我又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你破天荒求我一次,那我怎么都得顾忌你的感受。”
“至于原不原谅,也根本谈不上,以后只要卫家不来惹我,我也不会去找卫家的麻烦,这样行了吧。”
黄容儿甜甜一笑,好似一朵莲花盛开。
林江晨感觉值了。
佳人一笑倾人国,相比之下,卫家的那点小麻烦又算什么。
卫青云眼巴巴的看着林江晨,小声试探道。
“姐夫,那……您这是原谅我了?”
还没等林江晨开口,黄容儿已经换了副面孔,冷声道。
“你给我在这跪着,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卫青云耷拉眼皮,苦着脸,继续跪在厅前,但心里却松了口气。
这一劫总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