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冯言打来的,段悦然有些狐疑的接了起来,“冯言,怎么了?”
那边的顾巍然,听到冯言的名字从段悦然的嘴里说出来,神色变了变,刻意的停下了脚步,向后挪了一些,眼睛虽看着物品,耳朵却要竖起来一般的想要听他们的对话。
“段悦然,你的病有着落了。”冯言的声音不小,从听筒那边传来,差点震碎了段悦然的耳膜,她下意识的将手机向旁边拉了拉。
顾巍然听的模模糊糊,却听到了病的字样,不由得微微抬眸,想要听得仔细些。
段悦然发觉顾巍然就在自己的背后,她不想让他听到冯言说的话,只好捂着听听筒走了出去,在门口站定。
见状,顾巍然的眸子一暗,心情有些不爽,却也不好追出去,只是眼神,在若有若无的往段悦然的方向看。
段悦然出去后,对着电话道:“你说什么,我的病怎么了?”
“有可以治好你的病的医生,我找到了,段悦然,你不会死了。”
冯言有些兴奋,让段悦然瞳孔微张,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找到了可以治好我的人?”
“是……”冯言想了想,改口道:“我已经知道有这个人存在了,我会找到的,你放心,一定会找到。”
原来,竟然不是做梦,段悦然的嘴角上扬起来,“好,我相信。”
尽管,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可能不会做到,只是,她看到冯言一个局外人,都可以抓着一线生机不放,她又有什么理由消极下去。
店里,顾巍然看着段悦然对着电话笑起来的样子,脑子里,拼命的在想着他们对话的内容。
这样的笑容,段悦然似乎在后来,从未对自己表现出过了,而现在,冯言只是一通电话,便可以做到。
想到刚刚,段悦然刻意避开自己接电话的样子,顾巍然烦闷,所以,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在一起了么?
可以让段悦然笑的这么温暖,幸福,和冯言在一块,真的那么开心?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人,现在却把所有的笑脸都给了冯言。
“先生,先生?”
身边,传来了声音,顾巍然扭头,看到导购小姐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导购小姐指了指货架道:“先生,我们展品都是很脆弱的,您,还是不要这么使劲的好。”
闻言,顾巍然回头,才看到自己正紧紧的捏着别人货架上的一个精致的小花瓶,力气大到指尖在微微泛白。
顾巍然松开了手,眼底却是一片阴翳,吓得导购小姐瑟缩一下,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在旁边小心的看着。
想着,如果顾巍然继续这样,她就要叫来保安了。
直到段悦然挂掉电话从外面进来,顾巍然才将眼中的冷冽收了收,只是,周身散发的气场,还是让段悦然觉得不对。
顾巍然似是不经意道:“冯言找你?”
“是,是啊。”段悦然被问的莫名其妙,却也只能照实回答。
见她回答的这么爽快,顾巍然心中的火气更甚,他隐忍道:“你觉得冯言那怎么样,他,挺好的吧?”
其实,说违心话的滋味,让顾巍然无比烦躁,只是,他不愿意表现出那么小气。
或者说,他想从段悦然的口中,听到一些自己想听到的话,为了掩盖自己的表情,顾巍然的手,在一副字画上停留,像是在认真的看着字画。
随后,段悦然却说:“是啊,冯言他人真的很好,很细心,也很善良,看上去好像吊儿郎当的,其实,他对待事情和身边的人都非常认真,细腻,也很会照顾身边的人。”
“这个身边的人,包括你么?”
闻言,段悦然的蹙了蹙眉头,总觉得顾巍然问的话很是奇怪,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只好如实回答道:“应该是的吧,他对我,确实不错。”
冯言这个人,当朋友,那是数一数二的不错,绝对的用心,绝对的真诚。
只是,听在顾巍然的耳朵里,却不是朋友那么回事,他神色变得冷冽,拿着字画的手,渐渐收紧,所以,段悦然现在连掩饰都不曾有了么?
还是说,真的已经将他彻底放下了?
“那个,先生,您……”
“什么事?”顾巍然不耐的扭过头,看着那导购小姐,他眼里的冷冽,将导购的话堵了回去,可为了保住店里的东西,导购小姐指了指那字画道:“您,小心一点。”
顾巍然烦闷的收回了手,沉声道:“把这幅字画抱起来,我要了。”
“好,好,我现在就包。”导购小姐一听,忙的笑着应下来。
再段悦然眼里,顾巍然这样,纯属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她似乎,没有惹过顾巍然,他,又怎么了?
段悦然也不好再看下去,匆匆的挑了一套茶具后,便跟着顾巍然一起走了出去。
坐在车里,段悦然觉得气氛有些凝固,她看着顾巍然的侧脸,冷峻的面容上,有些不耐,仿佛,只要再多说点什么,眼前的人就会发怒。
段悦然低下头,想着,是她的存在,让顾巍然厌烦了么,她讷讷道:“我自己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也做完了,下次,我会把礼物送去顾家给爷爷,替我向爷爷问声好。”
说着,就要去开车门,还没碰到车门把手,就听到顾巍然语气沉沉道:“你这么急着走,是要去找冯言么?刚和自己的前夫给爷爷挑完礼物,下一刻就去找现任男友,两边跑,一个度偶不得罪,不觉得这样有些不好么?”
顾巍然的话,让段悦然的神情一点一点变得恼怒,“顾巍然,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说我自己回去而已,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她眸子里有些愤然的看着顾巍然,只见顾巍然是同样的不满,他说:“难道我说的不是么,你急匆匆的要离开,在挑东西的时候,多少次都刻意避开,段悦然,你是把我当成什么耍了?”
“我……”段悦然想解释,却不知道从哪开始说,她中间好几次走开,都是因为自己的病,需要和医生短信交流,要么就是为了吃药,后来冯言又是为了她的病打来电话。
却被顾巍然误解为了那样,偏偏她也解释不清。
“你想解释什么?”顾巍然审视着面前的人,心里却等着段悦然的解释。
片刻后,段悦然神色漠然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你也这样想了,我解释有什么用,再说了,你和齐邱雨,曾经不也是在我们没离婚的时候,就混到了一起么,你何曾给过我一句解释的话?不仅没有解释,还要我被迫接受,现在,你想让我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