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在大厦外盯着幕墙外的施工人员。
从正午时分一直到暮色时分，大厦外的施工人员才缓缓下来。
他跟随一名工人向着南边的一个夜市摊位走去。
晚餐时间，工人随便找了个摊位呼唤着老板来一份加量的炒面。
张森立即抢坐在了黄衣服工人的对面，同样呼唤着老板。“和他一样！”
脸色焦黑尽显疲态的工人并没有多看他一眼，低着头看着手机上一些打发时间的短视频。
张森也在思考着该如何插入话题，场面一度显得有些尴尬。
“咳咳～”
“师傅，我看你是做大楼外玻璃清洁工作吧！”
对于突然的发问，工人并没有理会，脸上除了疲态下的愁容没有任何其他表情。
他继续刷着手机短视频。
张森招呼着一旁的老板。
“老板，我对面兄弟的面前算我头上！”
这样无缘无故而来的好处让对面工人眼睛视线从手机上瞟到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他暂停手机短视频，带着强烈的好奇发问：
“兄弟，你想干嘛？”
张森面带微笑的开始了自己预设好的话术。
“这样啊，你这份工作我能不能替你干一天！”
“不能！”
张森话还没说完便遭到了对方义正言辞的拒绝，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大哥，你听我说完！”张森试图想解释清楚，奈何对面始终不给自己机会，神情上也逐渐开始暴躁起来。
张森长舒一口气招呼着老板。
“老板，来俩瓶啤酒，在来一叠卤牛肉。”
工人仿佛知道对方的意思，语气中稍显平和。
“你这样也不能，我还要挣钱养家呢！”
张森耐着性子问道：
“敢问你这一天工钱是？”
“四百！”
张森从兜里掏出了四百块摔在对方面前。
“明天的工钱我给你，让我顶替你一天班！”
工人见到面前钞票也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后瞬间改了口。
“那啥，还有高温补贴啥的，杂七杂八得八百块！”
坐地起价！张森内心涌出的愤怒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带着不满的情绪字正腔圆的说着违心话。
“好～，给你一千！
嘿嘿嘿～”张森强忍着挂出一抹达成一致的笑容。
炒面和啤酒小菜也上了桌。工人原本的疲态在此刻也渐渐褪去，大口吃着面条喝着啤酒，话也多了起来。
“老板，你花着冤枉钱……
你做我的班是要干什么？”
张森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先前准备的话术，对方突然打断道：
“老板，不想说可以不说，给钱就行。回头我就把这身行头给你。”
张森冷笑道，总算体验到钞能力的魅力，即便是自己的行为有诸多嫌疑和风险，钱到位，一切都能解决。
第二起清晨，张森穿着黄色的工作服，顺着吊绳一路攀升上去。
利用清洁玻璃工人的身份，一路进行的很顺利。他直奔顶层而去。
上升过程持续了一个小时顺利抵达了顶层玻璃幕墙外。
玻璃幕墙上的窗户是从内部打开的，从外无法进入。
张森提前预想到了这一点，他并不打算从这潜入，而是将事前准备好的微型摄像头粘贴固定在了玻璃窗外。
从杨帆提供的视频中可以看到，靠近玻璃幕墙的位置是吴辉的办公室，这个角度兴许可以抓拍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他从玻璃幕墙外下来已经是下午时分。
他换掉工作服坐在对面的咖啡厅中，透过手机能够顺利连接到视频监控画面。
这一切很顺利，但张森并不高兴。
这些画面如果不是拍到一些正在进行的违法犯罪，很难说明什么。
即便是拍摄到选品会上相关人员，也很难作为证据定罪。他们完全可以解释为正在进行商务活动。
这个角度也仅仅只能拍摄到吴辉的办公室。
张森看着窗外的大厦思来想去，产生了一个不成人便成仁的计划。
他选择再去见吴辉一次。
以他对吴辉的了解，吴辉从来没有将自己视为威胁。
他正是想利用这点，试图让吴辉自己吐露真相。
张森事先准备好微型监听器，同时将手机监听程序打开作为明面上的诱饵。
在进入到吴辉办公室前，安保人员没收了他的手机，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没曾想到的是，他们连同鞋底内都进行了搜查，鉴定器也被安保人员成功没收。
在面对吴辉后，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的场景。
“吴总，别来无恙！”张森端着尴尬的笑打着招呼。
吴辉也原本以为自己对他的教训让张森想通了些什么，看到鞋底的监听器后感到失望，也不伪装自己了。
“张森，你可真是块又臭又硬的骨头，我在你这里投资的时间让我感到很失败！
被发配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看你也是个人才，我再给你个机会，你站那边？”
张森装傻充楞，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回道：
“原来是吴董背后小偷小摸把我给发配了啊！
站队？站那边？警察肯定站在人民群众这边！”
张森语气由嬉笑转变的更加坚毅，眼神中透着一种让吴辉感到一丝丝害怕的坚定。他的这句话也彻底给了吴辉一颗定心丸。
行动失败，张森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什么，
他朝着门外走去，语气中带着邪不压正的正气冷冷的说道：
“吴董，下一次我希望在市局的审讯室见！”
张森走后，吴辉冷哼道：
“就你？哼～，可笑！”
吴辉并没有将张森放在眼中，而是被张森身上透着的毫无底气的正义感到一丝愤怒。
他随后平静了下来，冷冷对着身后人说道：
“这次办完，下个月我要让他消失！”
张森原本计划是想通过监听的手段，让吴辉吐露一些犯罪过程，由此绕过市局，上升到省厅进行立案调查。
没曾想连进门第一步就失败了。
张森坐在阳台看着窗外的夜色，而距离选品会也只有两天的时间。
饿了一天的张森端起地面的泡面木楞的吃了起来，思想上不断考量这该如何破此局面。
通过前期的摸排，他已经掌握了安保的分布，选品会当天势必会更加严格。同时选品会当天可能也是最为混乱，这将是最有机会的一次。
他设想着选品会当天成功能够潜入其中，机会只有一次，他不能失败。
“嘶～”他吃了一大口泡面。
突然有了一个破釜沉舟的想法。
他咽了咽口水，跑去桌前的盒子中奖微型监听器拿了出来，咽了咽口水。
“我可以把监听器装在肚子里总不会被发现了吧！”
他带着疯癫的狂笑。这样即便是被抓住了，依旧存在机会。
他很清楚吴辉是什么样的人。不能上他的船，必然会被扔下水。兴许在激怒的他的情况下，可以从他口中获取些信息。
这一次，必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