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 离开市局后，王星星借着出外勤的工夫蹲伏在钱树发所持股的私人医院外。
他意外的发现，除了钱树发外，选品会参会名单上的其他富豪也有进出。
“这难道……，不可能，这家私立医院医疗设施和资源都是头部的，富豪选择这里也是正常情况。”王星星蹲伏在医院对面一家酒店内。
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有一些婴幼儿和一些孩童被运送的进进出出。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进出的婴幼儿的数量与男女父母的数量极度不成比例。
他严重怀疑，这些孩童和婴幼儿极有可能是干细胞的供体。
一名幼童从医院出来，他跟踪了这名幼童的行踪，一直到宿安的一家名叫红星孤儿院。
这家孤儿院选址地也相当偏僻，建造在一个镇子边上。
孤儿院的孩子在宜合市最高端的私人医院看病？这样的话怕是只有疯子才信。
王星星带着疑心去了当地派出所查了有关这家孤儿院得信息。
他已经预想到这里面存有猫腻，但还是让他有些吃惊。
孤儿院院长他并不认识，孤儿院的投资人正是钱树发。
这已经间接告诉了王星星，这里面的孩子中极有可能有给钱树发做干细胞匹配的移植者。
此时若是进入孤儿院调查，势必会打草惊蛇，选品会这样绝佳的取证机会也可能会被叫停，同时还将面临证据不足，让对方逃跑的可能。
在镇派出所停留的工夫，王星星打听到一个当地民警正在受理的案件。
当地民警在宿安河下游发现好几具浮尸，让他们感到意外的事，这些孩子并不在公安部建立的人口档案中，同时全省其他县市也并未收到有关儿童失踪的案件。
当地民警也怀疑过可能是孤儿院中的孩子走丢。
孤儿院并没有报警，民警也走访了这家孤儿院，人员名册中也并未少一个人。
从走访的民警口中得知，这家孤儿院透着些古怪。可能是孤儿院的缘故，这里面的孩子个个都显得很低沉。
民警也不知道哪里古怪，他们正打算将此案移交至上级公安机关受理此案。
“这的确很古怪！”王星星脑海中一团乱麻。
大概是对这家孤儿院背后的事有浓厚的猜疑，不自然的将本案和孤儿院联系在一起，不过这确实值得深入调查。
镇派出所打算今天就移交至市公安局受理。王星星以一些编造的理由打断了他们工作。
在王星星看来。若是此案真与孤儿院有关，让赵局知道了，势必会打草惊蛇。
他突然笑了起来，这或许是一个绝佳的助攻。
他以一些编造的理由让当地派出所延迟移交此案。
他可以以此案为由，偷偷对钱树发进行监控。
钱树发会在选品会当天出现，自己则可以名正言顺的从选品会中将钱树发带走，而自己的实际目的则是对选品会进行抄底。若是选品会什么都没发生，后续移交的此案会成为自己脱逃的理由。
王星星相信，这一天张森也势必会有行动，自己的抄底可能会保护自己的师父。
明日便是选品会，张森独坐在窗台变，孤独的氛围和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以及逝去的友人都让他显得极其沉重。
他脑海中预演着各种可能发生的可能，最坏的打算他也提前做好了安排。
第二日清晨，他按照预定的计划，将微型监听器裹挟在一个包裹严密的袋子中伴随着早餐吞了下去。
按照预定计划，他以修理工身份顺利潜入了大厦内部。
从安防的数量上看，今天的安保人员比他想象的要更多。
他在洗手间隔间内换上事先准备好的保安服。
辉瑞大厦像往常一样运行着，吴辉一早也出现在了顶层的办公室内。
这样的会议已进行了不止一次，对会议本身早已风轻云淡。
不过这次他内心有一丝丝烦躁，烦躁的源头来源于张森。
他隐约感觉张森这块硬骨头会来捣乱，但如此严密的安防，来了也只是以卵击石。
他吩咐身后的人。
“商品安排好了吗？
对了，这次价格全部上涨百分之十，弥补一下这个张大队长前面给我造成的损失。”
身后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毕恭毕敬的回复道：
“吴董，等结束了，我们有一百种方法让此人消失。
这次商品我们选了一些海外的，相信一定会大卖。都集中在市区外您的私人房产处。
您房产处和选品会上各处的隐蔽监控也都准备就绪，保证这些老家伙不会吃了翻脸！”
“对了，吴董，市公安局的赵局长说这次他还需要一个人！”
吴辉原本满意的神情突然多了怒气。
“这老家伙，前面我特意给他挑了一个，他愣是退货给人逼死了。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重男轻女。要不是他，张森怎么可能顺腾摸瓜查出这么事儿，这些损失都应该算在他头上，还想让我们给他免费送一个。
老不死的！”吴辉越说越生气！
说道这里，他特意交代道：
“今天要是张森赶来，给我按住，别让他捣乱！”
张森穿着安保服顺利潜入，但唯一上顶层的那部电梯被保安层层把守，毫无机会可言。
他只能在一旁伺机行动。
选品会人员就位，吴辉按照流程，先召集大家至会客厅。
圆形的会客厅大约坐着十来名叫得上名号的人物，其中就有来自市局的局长赵磊。
吴辉走到赵磊旁边，背地里再怎么吐槽人前总不能撕破脸皮，更何况市公安局局长做自己的门客实在是难得。
他笑着脸走上前，带着商见官谄媚的姿态凑耳说道：
“赵局，上次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好，这次您随便挑，保证满足您的心愿！”
会客厅每人身前有一个显示器。吴辉站起来对着每一个来客说道：
“各位，都不是第一次了，这次有一些国外送来的新品，包你们满意！
对了，要给大家说一声，最近这些新品可不好找，咱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所有价格上涨百分之十！
货品还在老地方！想要获得新鲜的干细胞，大家也都加把劲。”
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头憋着劲喊道：
“吴董，涨价不合适吧！”
坐在旁边的穿马甲的男子轻微说道：
“老许啊，也别嫌贵了，想要长命，多花点就多花点。
你瞧瞧吴董这一次给咱准备的货，这洋妞一个比一个漂亮！
回头给你生的娃又能给你提供干细胞续命，生不了的，吴董这还有独家的技术，过了这家店可就没了！”
不知道是不是吴辉的忠实门客，说完这句话原本蠢蠢欲动的几个人也哑了火，都赞同这么个道理。
通往顶层的电梯原本有后门和地库两个，可能是选品会的缘故，后门的被封闭，只留下地库这一个。
张森站在地库的一角看着电梯边围绕则七八个身穿制服安保人员。
他看了看手表，按照原本的计划下，以保安的身份偷偷摸摸的进入电梯。
谁曾想到有七八个大汉站在电梯旁一动不动。
他背靠在柱子后，神情有些焦灼，突然转过身径直的走了过去。
他想赌一把，赌他对吴辉的了解。
他笑着挥手打了打招呼，让原本有些懒散的几个人瞬间抖擞了精神。
其中一络腮胡壮汉走了过来，伸手拦住了他。
“这里暂时不允许通过，请配合工作！”
身后的几个制服男子带着耳机，身后一个歪头对着耳机说话的动作很明显是在通知发生情况。
张森继续向前走去。
“噗～”
张森将走过来的络腮胡一拳打在侧脸上，瞬间倾倒靠在一旁的石柱上。
身后的几个制服男子见机纷纷领悟了意思，瞬间一拥而上。
通报信息的缘故，吴辉在办公室监控下看到了这一幕，这让他瞬间暴怒而起。
拿着对讲机喊道：“给我拿下！”
当四五男子被张森撂倒之后，张森也受伤显得精疲力竭，他并不打算继续反抗。
他朝着柱子边的摄像头摆出一幅得意的笑容，脸上丝毫没有半点害怕和恐惧的意思。
吴辉将对讲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揪了揪胸口的领带。
暴怒的喊道：
“让他上来！”
一旁捡对讲机的男子有些纳闷。
“让他上来，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求饶，然后在让他彻底消失！”
当电梯边男子押着张森向着电梯边走去时。
张森冷笑了一声，这正中了张森的下怀。
根据他先前的交手，他认为吴辉具有极强的控制欲，这种欲望几乎到了极端。
杨帆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他甚至不惜当街形凶手，这从侦查的角度看来，凶手并不聪明，漏洞百出。
吴辉做出这样的极端表现大概就是掌控欲过于极端的表现。
极端下有带着些自负，这源于他掌控的绝对资源。
张森坐着电梯上了楼。
在电梯间被三五个男子摸了个遍，这是吴辉做事谨慎的一面，避免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会客厅在另一端，吴辉将他带领至相反一侧的办公室。
刚碰面的张森便被吴辉迎面而来的一棍重重打在腹部。
张森隐忍着没有喊出半句。
他明白，吴辉就是想让自己跪地求饶，满足他强烈的控制欲。同时他也明白，此时的吴辉也是最冲动，思维最混乱的时刻。
他隐忍着站起身。
“吴董，我们又见面了！”
“吴董，咱也别装了，你干的那些勾当我早就知道了！”
满脸愤怒的吴辉准备再次举起棍子，突然停了下来。
“好～，我看看你这身硬骨头能有多硬。
没错，给你来点猛料，你经手的那个女孩魏莹莹的案子，我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
你可能想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们赵局长的，哈哈哈～”
吴辉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夹杂着愤怒的神情，这样的低迷的表现正好满足的吴辉的控制欲望，让他不停地狂笑。
“是不是没想到，我就知道。
你们这位局长还重男轻女，让人家代孕怀了孩子，硬是给退货了，这不就造成了悲剧。
请问，你要怎么定你们局长的罪啊！”
张森越是感到困惑，吴辉越是感到兴奋，他继续补充道：
“这女孩也是够可怜的，你知道他是被谁卖了吗？
他家里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真让人感到恶心，见到钱摆在面前，瞬间也不装了，把人就给卖了！
就这样的人，这小姑娘还挺乐意，向着这老东西，我还真是搞不懂啊！”
“杨帆的下场我想你也也应该猜到了，我能让他消失，也能让警方找不到凶手！”
张森抬起头，带着种释怀的笑，慢慢的说道：
“吴董，你这啥都给我说了，我这今天是走不出这个门了呗！”
张森靠在椅子上，示意了旁边的黑衣男子。
随后分别站在门口的两位男子掏出手上的伸缩棍向着张森走来。
张森低着头极力的保持冷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目标已达成，若是此时死在这里，吴辉势必会让自己的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腹中监听器收留下的证据也将不复存在。
他抬起头看了看窗边，微型监控头依旧存在。
他用力搬起一旁的椅子甩向身后俩人，随后便向着窗边跑去！
这让坐在椅子上的吴辉也瞬间激动的看了过去。
张森带着疯癫的笑对着吴辉大喊道：
“你输了！哈哈哈～”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他抽出背后藏品架上的军刀朝着受伤的张森走去。
张森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用力将身后的窗户推开，面对着众人，到头栽了下去。
这一刻让众人有些神色惊变，场面安静了片刻。
吴辉将手上的刀摔在地上，大喊道：“都愣着干嘛，干活去！”
随后电梯的监控画面传来几名警察的画面。
在这之前，王星星回到市局后便秘密在队内密谋行动。
借着在宿安的发现，他们定位钱树发的行踪，准备在选品会当天借着传唤钱树发配合调查为由，对选品会进行抄底。
对于警察突袭的情况他们早已有预案。
吴辉平息了怒火，不慌不忙的坐在椅子上，吩咐楼下安保人员将几位警察同志放上了楼。另一边吩咐人赶往张森坠下的地方处理现场。
在上楼的嫌隙，会客室众人的选品时间，瞬间变为了商务交谈时刻。
王星星走入楼内，吴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迎接，并依照王星星的意思前往了会客室。
“真是够热闹的？”宜合市商界大亨基本都凑齐了！
王星星环视一周，回想这名单上的人员，其中并没有赵局的身影。
王星星从进来后一只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建筑布局很奇怪但也不能说明些什么。
“吴董，商务大厦内建这么多包房娱乐设施是什么意思？”他极力的发问，试图能够多了解些什么。
“这不商谈合作累了，也能休息休息！”
按照王星星的预想，这里可能是个极度混乱的大型富人party，其中势必存在一些犯罪行为，借此为切入点可以展开大规模的调查。
他转了一圈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
钱树发顺利传唤带走后，行动也只能作罢打道回局。
“师父不可能不来！”王星星心里这个念头一只没停。
站在电梯门口的几人准备离开。
“吴董，这好歹设立个楼梯，安全吗！电梯坏了，楼梯总还是能走！”
忽然窗外传来急促的警笛声。
王星星身后的其他警员在他耳边传出消息。
“坠楼！”王星星带着疑惑，内心涌出一丝不安。
“什么情况？”吴辉故作疑惑反问道。
他不做过多解释，朝着楼下电梯走去。
到楼下后，一队人兵分两路，一路人带着钱树发回局里，同时受理由宿安移交过来的案子。
王星星则直奔辉瑞大厦前门而去。
大厦前侧的道路一片拥堵。警戒线、救护车、扭曲变形的车辆，场面宛如一场灾难现场。
王星星渐渐穿过警戒线，朝着坠落点慢慢走去。
这样的场景一般都由张森带领自己进进出出，现在独自一人总有些空落落。
他明白师父必会在今日有所行动，始终不见其踪影，内心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他走上前，看着扭曲的汽车顶部，地上用白布遮盖的尸体。
按照惯例询问起了现场情况。
“死者信息确定了吗？”
一旁的警员翻开记录本，有些低沉说道：“死者是前刑侦支队一队队长，张森！”
“胡扯！”王星星坚定的认为这是在谎报。
他掀开白布，透过半边不算残缺的脸，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这就是张森。
“不可能，不应该啊！”
王星星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接受这个事实，同时也在思索着张森坠楼的原因。
通过尸体可以看到了全身多处存在殴打造成的淤伤。
他向着楼上张望着，起身叫了几个警员向着楼内跑去。
吩咐一队人立刻去大楼的监控中心封锁所有监控，同时独自一人朝着楼上去见吴辉。
此时的吴辉极其冷静的坐在椅子上，就等着警方来找自己。
“吴董，解释解释吧！
刑侦支队长从辉瑞大厦上坠下！”王星星还算保持克制。
吴辉坐在办公椅上，表情上透着一丝忧伤的愤怒。
“王警官，很抱歉没有管理好我的员工，刚听说在楼下，张队长和我的员工发生了口角，还打了起来。
谁曾想，意外坠楼了！”
“哼哼～，你觉得你这话说的不可笑吗？
我是再给你机会，你这些话我们翻监控就能印证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配合警方调查！”吴辉表现的有恃无恐。
以吴辉的地位安排几个替死鬼也是轻而易举，但如此短的时间做到监控、口供都完美无缺，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王星星扭头朝着楼下的监控室跑去。
依照吴辉的口述信息，张森坠楼的地点监控信息正好空缺，而替死鬼也在此时主动登场自首，口述信息和吴辉所说的一模一样。
突然的一瞬间，王星星也感到一种无措感，仿佛自知对手的强大和自己的弱小，感受到了一种强者对弱者的碾压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赢。
立案调查，若是不能拥有足够的铁证，赵局也势必会协助吴辉火速结案。
一个人躲在楼梯间的王星星心中憋着一团火，只能一圈圈向着墙面捶去。他仿佛感受到了张森之前的心境。
他稍微平息怒火，带着张森的尸体回到队里，抱着一腔邪不压正的信念支撑着他拼死到最后一刻。
回到局内，果然按照他的预料，接受了赵局询问。
按照预先的计划，他向赵局解释了宿安那边移交的案件，突袭选品会传唤钱树发的事情也算蒙混过去。
这也是直接打草惊蛇，后续调查势必困难重重。
可能是和张森有些感情，赵局并没有要求张森坠楼一事快速结案，这也算是给他们带来一丝丝喘息。
即便如此，如此局面也是相当痛苦的过程。
已经快到下班时刻，队内一伙人都沉默一言不发，包括平时准点下班的法医主任赵敏也坐在原地显得极度忧郁。
大家都心知肚明，吴辉就是这个幕后凶手，奈何现在只能抓到替死鬼。
王星星站了起来。
“大伙抖抖精神，去现场走访，总有目击者看到些什么，相信老天会站在我们这边！”
王星星的话中也透着些不自信起来，依靠这一丝丝幻想支撑着他们继续调查。
突然王星星手机上收到一封邮件，其他人也突然看着手机，面部表情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其中几个警员喊道：
“你们快看，张队的微博竟然有新的动态！”
一知半解的状态让王星星以为闹了鬼，同时产生了一丝张森还活着的幻想。
他也打开了邮箱，瞠目看到了未读消息的发件人。
“师父？森哥给我发的邮箱！”
“森哥没死啊！”一些人开始下了结论，场面也变得活跃了起来。
邮箱中是一段视频以及一段文字。
“星星，你看到这封邮箱说明我可能已经死了。如果我的计划顺利，我可能会死于坠楼，死亡地点在辉瑞大厦前门区域；如果计划顺利，一定要找赵姐解剖取走我腹中包裹的监听器，切记！一定保密，切勿让赵局知道！！拿着物证去省厅。
我知道刘帆的手机是你取走的，不要怪我没让你参与其中，对手很强大，强到不是你我能够应对的。你的未来还长，你要拿着我以身入局撕开的一角，继承我未完成调查，继续将代孕这条黑色产业链上的犯罪彻底扒开！这是命令！
基于代孕性质的特殊性，一定要学会利用网络舆论来进行调查和监督。算了，就说这么多了，兴许以后，你会做的更好！”
王星星看完了邮箱，压着内心极度膨胀的情绪。
他看到其他人站了起来。
“快看张队微博！”
张森上传的视频正是安装在玻璃幕墙上的微型监控拍下的画面，画面可以清晰看到张森被殴打，直接揭开吴辉的假面目。
王星星也明白师父发到微博的目的，无非是留个后手，防止自己没有取到他腹中的监控器，微博和邮箱都设置的延时发送，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一些。
王星星并没有给大家说邮箱的内容，以防传到赵局耳中。
他拉着赵敏向法医室走去，将邮箱内容告诉了赵敏。
赵敏从张森腹中顺利取到了监听器，监听器周围的胃侧壁也严重受损。
吴辉躺在沙发上，接到了来自赵局的电话。
“领导啊，都这个点了，白天都被你一群虾兵蟹将折腾了一天，你也不提前给我们说一下，很明显他们背地里和你不同心，你好好管管自己内部吧，我要休息了！”
赵局冷哼一声。
“快闭嘴吧！没时间跟你解释，等会我的人到了，跟着他们离开宜合。”
“谁碍眼，就让他消失！”吴辉惯用的伎俩说的很轻松。
“哼～，自己看新闻吧！”
吴辉不慌不忙的打开了新闻，视频画面让他从原地站了起来。
“MD，谁拍的视频！”
他看了看视频的角度，顺着监控器的角度从细思极恐到恍然大悟。
“硬骨头，算计我！”
他吩咐人去印证玻璃上有监控器的猜想，随后火速给赵磊回过电话，另一边也已经关了机。
不一会如赵局所说，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上门，吴辉并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他拒绝跟随他们离开宜合。
而后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抽刀便捅了过去，被吴辉的保镖接下，场面一度混乱。
吴辉此时也恍然大悟。
“视频中的画面只出现了自己一人，若是自己消失，其他人也就安全了。这是派来的杀手！”
打斗之间，门外响起了警笛，真正的警察赶到了。
随着王星星将监听器以及视频移交至省厅，宜合市这条暗藏的代孕灰色产业链以及黑恶势力也迎来了清算。
整个舆论影响力蔓延至全国，张森也被评为全国公安系统英雄模仿称号。
清算进行了一年，这一天是张森殉职的一天。王星星来到了张森墓前。
他将手中一个折叠木桌展开，从一个锡箔包装袋中拿出了几样东西。
“锅包肉、地三鲜、小笨鸡炖蘑菇、斗角排骨！还有二锅头！”
“行啦，这是你最爱的东北菜。”
王星星倒满了两杯酒，一杯摆在石碑前一杯摆在身前。
“咱边吃边聊，给您汇报汇报工作！
宜合市这边的代孕地下组织算是铲干净了，这个事情保不齐其他地方也会有。所以啊，局里天天让我去其他地方讲课宣传，我就把你写在课件里。
托你福，我现在也算是个网红了。您别说，这么一圈子讲下来，好多人在我账号私信我，举报谁谁谁！一抓一个准。
所以啊，您说的对，这事还得靠群众的力量，群众的监督！
对了，有件事儿说了怕您诈起来踹我。宜合市那帮有钱没地花的大亨，搞了个福利院，把代孕得来婴儿都寄养在里面，然后您猜怎么着，给他们匹配干细胞，给那些老不死的做长生药。
狗娘养的，孩子大了，有些孩子干细胞出现排异反应，直接给这些孩子……
算了，不说了，省厅正在秘密办这件事，一定把这帮孙子挨个给办了！
还有啊，魏老爷子，算了算了，这人渣也活不过多久了，让他后半辈子躺在病床上悔恨去吧。
呸呸呸，这一年说话不是孙子就是狗娘养的，这一点我得改，越来越暴躁了！可是你也不在监督我了啊，我尽量吧，就这样了，这些孙子不骂他们，我心理难受。
行了，汇报完了，你不吃我替你吃了！”
王星星趴在桌子上一顿狼吞虎咽，混杂着鼻涕眼泪。用塞满腮颊的肉菜堵住自己的哽咽。
五分钟后，他擦了擦嘴，将桌前残羹剩菜一股脑全部甩在一旁的袋子中，站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妆容，用一个标准的军姿和敬礼向死去的张森致敬。
王星星随后提着袋子转身，目光坚定的离开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