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坐在椅子上，俩人面容上保持微笑，内心却嘀咕着对策。
张森并没有想到该如何应对，吴辉突然愣过神，仿佛先胜一局，摆出和蔼的微笑。
“张队，听杨帆说，你还单身啊！
我给张罗张罗，什么样式的我都能给你找来。
你瞧瞧这俩怎么样？
出门比较急，挑了俩，不过不要紧的，我能给你张罗到你想要的。
对了，这间酒店这层楼都可以给你常年包下来，她俩就在包房常年候着。单身吗，有时候也有寂寞难耐的时候。
后头再给你张罗一些口味不同来。”
吴辉眼神示意着站在旁边两位穿旗袍的礼仪。
有些生疏的领悟了其中的意会，向着张森靠近，一颦一簇中带着妩媚。
张森握紧拳头，重重的锤在桌面上，让原本左右带着企图的礼仪楞在了原地，同时也给坐在对面的吴辉一个明确强硬的信号。
到了这个局面，张森并不觉得还能再套取更多的信息，吴辉仿佛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拿下，表情上也不在掩饰。
张森站起身，愤怒中保持着克制。
“吴董，您的招待确实很周到，真的很容易让人沉沦，我不知道你这招拿下了多少人。”
张森站立，以俯视者的姿态狠狠盯着对方，这一刻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观察下，他要的就是一个打草惊蛇的效果，他想看看面前的人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蛇。
说完话后，场面气氛一度陷入了冰点。
吴辉看着手中的茶杯，停顿了一下后，紧绷的神情突然变为笑脸，举着茶杯说着客套话。
“张队，还就说笑了，要是有什么能帮到的，尽管发话，这是我们公民的义务。”
“哼～”
张森无奈的冷笑了两声，从来没有见过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不要脸在此也可以是褒义词，吴辉不愧是明星企业家，如此情况还能有如此定力，同时丝毫不留破绽。
张森 摇了摇头。
“好了，吴董，我这种糙人，无福消受。
非常，非常感谢吴董的招待，后悔有期。”
张森朝着门外走去，吴辉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示意旁边的杨帆。
“杨帆，你去送送你朋友！”
人走后，吴辉渐渐将茶杯放下，同时也褪去了表演的面具。握着茶杯的手被压出深深的压痕，用一种很刻意的方式舒缓了一口气，排解自己内心的不爽。
随后一刹那盯着站在远处的两位礼仪，让俩人不寒而栗。慢慢吐露道：
“可真不识好歹啊！”
杨帆追到酒店外，用一种很愧疚无力的语气喊道：
“森哥，对不起！我我我也没办法！”
转过身的张森带着压迫性的语气问道：
“帆子，我就问你一句，你升职该不会是因为你们老板想……”
“没错！
是的，我是沾了你的光，升职为经理的。”
对于今天的事情，杨帆表现的很愧疚，一改以往那种活跃的人设，现在的他看着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张森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啊，帆子，还能因为我帮你升职了，多好的事情。
不过啊，你们吴董也不是什么好人，肯定藏着猫腻，别让我那天给查出来。
你就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走了，晚上请你吃饭。”
道别后，张森朝着警局驶去。
他对吴辉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是直觉上怪怪的。
代孕这条黑色产业刚有些突破，这个时间点想设法拉拢自己，莫不是自己所查的一些事情已经威胁到他？
钱斌曾提及过选品会这么一个高级别的交易会，吴辉完全有这个实力，也完全有可能领导这一切。
从他和吴辉的交锋中，他感觉此人行事风格相当克制，从来不示意真面目在外人面前。
此人身居高位，想要从他开始调查，确实无从下手。
张森一路苦思，走到市局门口看了看时间。
“兴许可以通过杨帆从内部打探一些线索！”
“内部？”
张森想到杨帆曾经说过，辉瑞集团顶层是一个吴辉私人空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不仅让他将此地和选品会联系在了一起。
站在市局门口的王星星焦急的喊道：
“师父，快！赵局找你呢！”
来不及思考，张森朝着局长办公室跑去。
在门口张森思考着赵局找自己的事由，没有半点违规违纪的地方，兴许也就是正常的工作内容。
“最近在忙什么？
别杵着了！”
张森预想了万千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难不成不会是……，不可能，不可能！”
“哦！赵局，那个最近有一起入室盗窃案，最近在忙这个！”
赵局将手上的笔放下，放下的动作带着些气势，伴随着神情也变得有些压迫。就像抓住了说谎的孩子的父亲一样。
“是吗？
最近总是不见你人。
不是给你说了，魏莹莹案子已经结了吗？为什么还在调查？
我把你提拔做了这个支队长，我还不了解你。
一根筋！
魏莹莹的案子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最好的结局。
有时候要学会平衡。
别在让我知道你还在调查这件事情！”
张森从未见过赵局如此愤怒过。一字一句说的很平和，却字字带着怒火。
张森不敢苟同，但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原本是想跟赵局聊聊最新的发现，但也只是猜测怀疑，说出来一定是挨顿骂。他也只能弓着腰连连点头答应。
“赵局，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张森从楼梯间下楼，气氛不平的骂骂咧咧下来。
“那个鳖孙出卖了我。
这事儿就王星星知道，难不成这小子……”
他跑到办公室，将王星星揪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说！是不是向赵局透露了我的行踪！”
一脸无辜的王星星满脸委屈的苦诉道：
“师父，我哪敢呢！
别说透露您的行踪了，我见到他我都绕道走，生怕露出点马脚。”
“那就奇怪了，他怎么这么快知道我还在调查这件事。”
“还有！赵局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反感！
虽然我很能理解他的想法，但是我真的不敢苟同他的想法。”张森自言自语捣鼓着一堆话，仿佛陷入了混乱。
“师父，他是赵局啊，想想上次，咱们的行动也算是够隐蔽的了，他能立刻赶回来指导工作，不然人怎么能当局长呢，肯定是有点神通在里面的！”
王星星一顿不着边际的话让张森一顿教育。
“行了，后面见到他绕远点，这事儿我一定要查清楚。
对了，最近的案子进展时刻给我回报，我不能在局长面前再一次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