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行动，近些日子宜合市表现的相对太平，队里没有什么要紧的案子需要侦破。
张森主动约了最近郁郁寡欢的杨帆。
“嘿，帆子，怎么升职了还闷闷不乐的，瞧瞧这，咱以前经常来这个小巷子火锅店，熟悉吗？店面不大，就这的东西最实惠，味儿最正。
还记得当时，一盘肉下锅，肉还没打滚就被你捞去一大半，最后大家都饱了，你还得就这汤下碗面。
这么能吃怎么没见你胖过！”
低头有些抑郁的杨帆突然忍不住笑了，夹起碗中的牛肉往嘴里塞去。
“我请客，今天就上牛肉！”
杨帆的状态必之前要好一点，这顿火锅也没算白吃。
转眼过去，两盘肉就见了底。
杨帆将筷子放下，打算来个中场休息。
他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水，双手放在膝前，不停地抿嘴吞咽着什么，想是有什么话在嘴边打转，始终吐不出来。
场面的沉默让张森等的有些焦急。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
他慢慢道出：
“森哥，
其实我是托了你的福才升为经理。”
“这我知道！不挺好吗？
反正你也是赚钱，这不现在赚的更多，你在你那未来老丈人家地位又高了一截。”张森有说有笑调侃着。
“我们董事长是因为想拉拢你，才升我的职，你知道吗？”
现在看来，杨帆还在为前些日子叫他去宜合市酒店的事情耿耿于怀，大概是对好哥们没有坦诚，心中有些愧疚。
张森打量着，仿佛是看出了这些。
“嗨～，帆子，我能看不出来他是在拉拢我吗？
当时那一箱金条，说实话我是真心动啊，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赚那么多。你们董事长也是真够下血本的。
不过那俩礼仪，你给我说，你是不是给你们老板透露的我是单身？”
张森用着一种漫不经心，毫无在意的态度，想设法减轻对方的压力。
杨帆浅浅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顺着杨帆往常的话题，开始了吐槽。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老板还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第一次见他就烦他。
我现在能理解你为什么经常吐槽他们。
堂堂辉瑞集团董事长贿赂一个警察，我有理由怀疑他干过类似的违法勾当。”
既然已经提到了吴辉，他也借此想引入一下自己真正想要说的话题，他观察着杨帆的反应。
让他没想到的是，杨帆对他们老板评价差之外，也有着和自己相同的怀疑。
“森哥，我真的觉得吴董有猫腻。至少我觉得辉瑞集团大厦顶部两层里面肯定有一些见不得人勾当。”
这和张森的直觉接近，他还是表现出好奇的模样。
“怎么讲？”
“有些大佬经常出入他的会所，这其中我就看见过咱们宜合的房地产大王钱总。
这些大佬间的交集可能是正常商业往来吧，你知道 我看到过谁吗？
就是前些日子霸榜的话题，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的那个警察。”
听到这个消息后，张森嘴里的肉片喷在了碗里，左右打量着。仿佛这个消息有一种让人恐惧的效果。
他压着激动的嗓音，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不可能吧！那是我们局长。”
杨帆表情上出现了犹豫。
“嗯嗯嗯……，不好说，他们都是有专门的私人电梯，也不会从正门进入，我也只是在关电梯的间隙瞄见了一眼，就是感觉很眼熟。”
氛围已经营造了起来。张森直入主题。
“帆子，给你个任务，在你们公司内部好好留意留意你们你们这个吴董。
我严重怀疑……
这还不能给你说！”
“代孕？你是说他和前些日子霸榜的新闻有关？”杨帆也直入主题。
这样的直接让张森有些猝不及防。
“嗯？
不好说，你就替我多留意留意。要是有什么线索及时给我说。
像他们这种级别的，想查出点什么罪行，那必须得有铁证，一招制敌的铁证。要是真找到些什么，正好你也可以出出你的恶气，我代表警局给你颁发个锦旗。”
“真的！”
本就随口一说，只求他能够无形之中多留意留意，没曾想到杨帆表现的如此亢奋，同时欣然接受。
“张大队长，你放心，他要是有什么恶行的把柄落在我手里，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他再大，还能大过法吗？”
“哈哈哈～”俩人相约一同疯笑了起来。
张森看着面前的人，这兴许真是揭开这地下代孕产业的希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张森一边忙活着局里的事一边通过收集各种小卡片获取一些线索。
原本的不孕不育医院仿佛变了一个模样，医院外再没有停放的豪车，也在没有遇见关于代孕的销售。
如此迅速的行动，他能够想到，这背后的代孕黑产还存在严格的纪律性。
即便是抓到代孕的销售又如何，从之前的从事代孕黑产的工作人员了解，他们并不知道上下级，每人都有自己的代号，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任务。
目前看来找到这个代孕组织机构，毫无头绪。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张森从宿安警方那边了解到，木垒村的魏老爷子病倒了。
他原本想着从魏老爷子这条线再发发力，现在看来实在是没必要。
即便是魏老爷子真存在问题，“把他再送进监狱？”
这实在是很难抉择，他慢慢理解赵局那句要学会平衡的含义。有时候最优解并不是找出真相。
他也叹了叹气，可能关于魏莹莹这件事，甚至藏在宜合市地下的代孕组织，兴许就此点到为止是最优解。
这天早上，他打算去宿安再见见魏老爷子。
因为和张森的关系，杨帆也逐渐能够接触到吴辉。同时他也更加关注吴辉的一举一动。
通过他的观察，他确实发现了 一些猫腻。
他发现了通往辉瑞顶层私人电梯的密码，也掌握了吴辉的日常行为习惯。
这些耐心细致的发现，和一名外勤卧底警察无二。
他看准时间，直到今天吴辉要外出见合作方，他决定潜入辉瑞顶层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