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科特迪瓦球星德罗巴、卡劳效力于切尔西,加纳头号球星埃辛也出自斯坦福桥,更加恐怖的是,科特迪瓦队和加纳队都将在发生“多哥队枪击事件”的地区卡宾达出战非洲杯小组赛。此前宣称对枪击事件负责的反政府武装“卡宾达解放阵线”(FLEC)昨日继续发布恐怖言论,该组织秘书长罗德里格斯表示:“这是战争,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据《世界新闻报》昨日报道,“卡宾达解放阵线”接下来将把德罗巴、埃辛这样的巨星作为攻击目标。
英超球星成目标!
按照罗德里格斯的说法,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恐怖袭击,而扫射多哥队大巴只是一个开始:“我们的攻击将扩展到卡宾达地区全境,希望安哥拉政府意识到,他们必须开始与我们谈判。另外,谈判方当然还要包括美国,联合国和非洲联盟,各国势力必须立即从卡宾达地区撤离!我们要建立我们自己的自由国家,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但一切都没有改变,卡宾达依然被安哥拉占领,整个国家都处于战争状态。”
“我们跟多哥队无冤无仇,就我个人而言,我喜欢他们队中的球员阿德巴约,也喜欢这支球队。然而,安哥拉想让卡宾达看上去很和平,但实际却是,这里一点也不安全,到处都是战争。我们无意针对载有球员的大巴,这不是我们的本意,但这就是战争,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多哥队遭到袭击后,与他们同组的科特迪瓦和加纳两队也开始恐惧起来,他们担心自己也会成为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就在昨天,“卡宾达解放阵线”就放出话来,进一步加剧了两队的恐惧情绪。有消息称,“卡宾达解放阵线”已经向安哥拉政府和非洲杯组委会发出明确警告,他们计划向拥有更多球星的超级球队发动进一步的攻击。这表明,德罗巴、卡劳、埃辛以及曼城的图雷等英超豪门的球星们完全暴露在恐怖分子的枪口之下。除了上述球星外,如果阿尔及利亚队从A组出线后,朴茨茅斯双星贝尔哈吉和耶布达也有可能到卡宾达参赛。枪击事件发生后,曼城已经与自己的球员阿德巴约和图雷取得联系,据说后者在得知阿德巴约决定返回英国后变得更加害怕。
更大的袭击在后面?
自从安哥拉从葡萄牙手中获得独立后,“卡宾达解放阵线”就已经打了超过30年的仗,目的是让卡宾达地区从安哥拉统治下分离出去。卡宾达地区是世界上石油蕴藏量最丰富的地区之一,从1975年以来,卡宾达地区产生了众多的独立组织,内战长时间延续。1996年,“卡宾达解放阵线”领导人曾经与安哥拉政府签署一份和平协议,但是很快该组织中的分裂分子又开始了新的极端恐怖活动,在该地区实施了多起恐怖绑架和袭击石油公司工人的行动。目前,“卡宾达解放阵线”希望能够获得卡宾达地区自然资源的控制权并在该地区保护发展自己的文化遗产。
西蒙·穆库尔卡是“卡宾达解放阵线”的成员,在14年前,他曾代表该组织的非好战部分与安哥拉政府签署了和平协议。对于紧张局面未来的走向,穆库尔卡不无担忧地预测称:“全球对扫射事件的关注将刺激他们,在非洲杯期间,或许会有进一步的恐怖活动。这帮人希望将恐怖的情绪散播到每个角落,他们天生就喜欢杀戮。其实,‘卡宾达解放阵线’起初拒绝一切暴力活动,但在组织内部,一股富有侵略性的势力最终占了上风,他们被称作‘卡宾达解放阵线改革派’。”
穆库尔卡还说:“这些恐怖分子或许只是散兵游勇,但他们非常了解安哥拉的里里外外,最可怕的是,他们手里都有枪,他们非常危险。我只是希望,警方和当局真的重视起来,将威胁降低到最低,对这帮恐怖分子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体育和政治不应该被搅在一起,国际球员们不应该是无辜的受害者,在卡宾达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以血腥开始的非洲足球之年!
FLEC——卡宾达解放阵线组织的缩写。尽管还有一些微弱的声音在做着辩白,但是世界主流媒体已经援引了他们认为可信的消息来源,将多哥国家队在卡宾达遇袭事件的元凶与这个组织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自从那持续了15分钟的恐怖袭击发生之后,从那个紧邻大西洋的安哥拉石油大省卡宾达传出来的消息总是扑朔迷离,需要外界进行过滤。安哥拉政府发言人宣称FLEC早就不再活跃,攻击很可能只是只是来自于欠缺组织的散兵游勇,不足为虑。而已经用暴风雨般子弹和三条人命向世界证明自己存在并继续要固守反政府立场的FLEC其实不需要再有什么实质行动了,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让非洲杯赛在战栗之中开局——“袭击还会继续”。
这句话让受袭之后的多哥队在不到48小时的时间里在去与留之间反复挣扎,躲在大客车座椅下经历了15分钟枪林弹雨之后的多哥球员们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回家,劫难之后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在问,“为什么是我们?”。被激怒的多哥政府没有理由再让自己的球队坚持下去,召唤球队回国的声浪通过电话不断地催促着球队的精神领袖、队长阿德巴约尽快带领球队启程。在卡宾达与多哥队同组的加纳和科特迪瓦也曾经向安哥拉政府提出威胁,如果不另寻比赛地点的话,他们也会随多哥队一道离开非洲杯。
2010赛季刚刚由阿森纳转会到曼城,身价为3800万美元的阿德巴约身材高大,即使你不是球迷,只要是看过球队遭袭之后的那段新闻,一定会对诸多画面之中的那个大个子印象极深,他痛苦地捶打车窗,掩面而泣,镜头始终在追逐着他。他在队中的地位太特殊了,甚至可以超越法籍主教练,在这个球队最艰难的时刻站出来,充当第一发言人的角色。回看事件发生之后48小时的新闻报道,阿德巴约从血腥现场的战栗中恢复过来之后,接受外界采访的时候措辞越来越微妙,使用了is leaving这样一语双关的词汇来描绘自己球队未来的决断,少了一份决绝。
对于这样的灾难,谁也未曾做过充足的心理准备。球员们最初都是在向记者们描述着遭袭过程之中的种种细节,恐怖袭击者早有准备,但是误将拉着行李的大巴车认定成最主要的攻击目标,待发现之后,安哥拉军警的还击也起到了效果,否则这起恐怖袭击就不仅仅是三人罹难了。劫后余生,稍作安定之后,球员们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真地要就此告别非洲杯,一种情绪在球队中蔓延着,应该对得起死去的英灵,用胜利来捍卫自己国家和球队的尊严。因此,球队内部居然组织了一次投票,结果通过阿德巴约的嘴和法国电台的电波,多哥队队员们告知世界,他们要继续留在卡宾达参赛,人们以极其复杂的心情收到了这条消息。
可是几个小时之后,多哥队还是迈上了回国之路,球员们最终还是无法抗拒来自于政府的强令。尽管如此,英国媒体还在大胆地预测阿德巴约以及他的球队还是有可能再来一次掉头,回到非洲杯赛的赛场之上,因为毕竟还有三十多个小时才会上演他们此次非洲杯赛的第一场比赛。也许这就是非洲,一切皆有可能的地方。多哥政府的强硬态度被认为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因为就在球队离开卡宾达的时候,FLEC还在叫嚣要继续制造事端。坚定离开给非洲杯带来缺损也是对应负有重大责任的安哥拉政府的一次强烈抗议。
谁也不知道FLEC是不是已经悄然展开他们可恶的第二次恐怖袭击,但是恐怖的阴霾肯定已经渗透到留在卡宾达的三支参赛队的心中。卡宾达这个动荡地区的名字在各种搜索引擎上一定非常活跃了,如果你是第一次细致研究安哥拉地图的话,肯定会惊诧于卡宾达到底是不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没错,民主刚果的一块国土好似楔子一般切入安哥拉,将卡宾达孤独地留在了北部,接受着大西洋海浪的抚慰。在葡萄牙殖民者统治时期,这个地区的农业和林业非常发达。六十年代,当丰富的石油资源被发现之后,卡宾达不再仅仅是一个仅靠出口木材和可可维持生机的无足轻重的边疆小省了。1975年,葡萄牙政府中的左派决定放弃海外省,将卡宾达划归独立的安哥拉。这随即引起了卡宾达当地政治组织的强烈反对,至今包括FLEC在内的诸多极端组织根本不认可当年葡萄牙人做出的决定,为此近三十多年来,这个因为石油而变得富足的地区从来就没有安宁过。2002年,延续25年的安哥拉内战结束之后,反政府组织依然没有放弃建立卡宾达共和国的政治诉求。这一次,FLEC就是意图以这种血腥的方式向安哥拉政府的示威。
卡宾达的石油近几十年来已经成为了安哥拉这个贫困国家的经济支柱,贡献近一半的国家财政收入。卡宾达人算过一笔账,因为石油开采,每一个卡宾达人一年至少创造10万美元的价值,但是他们很少获得来自于政府的合理回馈。有40国民尚处于贫困线之下的安哥拉为了承办这一次非洲杯赛据说投入了10亿美元之巨,这让卡宾达人心绪难平,怪罪政府不该如此奢靡地投入到体育比赛之中,不顾卡宾达以及其他安哥拉贫困人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