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就是这么的心直口快,可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啊!哎呀我这张嘴真是该打!怎么就一不小心把昨儿夜里郡王爷同我说您的话给透露出来了...”
真是越听越气,思云也有些忍不住了,却是不敢轻举妄动,可冬梅就不管那些了。
“申福晋,您的嘴确实该打,那您自个儿倒是打呀!”
思云紧紧的攥住了冬梅的手。
闻言,申兰眸底闪过一丝惧色,握紧了房铃的手,“姐姐,哎呀,这怎么越描越黑了!算了,妹妹我什么都不说了,你瞧,我还给你带了补品呢!”
说罢,她便朝她的女婢使了个眼色,那女婢当即将一个提盒搁到了房铃面前。
“姐姐您瞧,都是上好的。”
冬梅想去将那提盒扔出去,又被思云按住了。
看着申兰精湛的演技,房铃心底冷笑。
呵呵,这有什么意思?若是这么轻易的就恶心到她,那她还真算是给她面子了。
演技再怎么好都无所谓,实实在在的伤害才是真的。
她倒要看看,她申兰能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申兰笑,一手将那提盒往里推了推,扬声道:“那我就谢妹妹了!”
“冬梅,把申福晋送的补品记录在册,若我哪日吃了,吃了多少,和什么东西混在一起吃的,也都要记录在册,别拂了申福晋的美意。”
申兰心头一颤,呵,真没看出来,原来这位也是个狠角色!
她暗自庆幸她没在这提补品里放些不可食用的毒物,否则,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回二位侧福晋的话,老福晋那边传话过来,说晚膳都往老福晋的院里去用呢,还说北陵别院那边也来人呢。”
院外一句话,两个女人暗自的较劲,总算是略微消停了下来。
“太好了!今儿晚上倒是热闹了!我就喜欢人多热闹!”申兰端起茶盏,笑的还真有些天真烂漫。
房铃有些累,倒是有了借口消停一会儿。
“妹妹先坐着,我得进去更衣了。”房铃站起身淡淡一笑,随后看向一旁的女婢们,“你们好生伺候着申福晋。”
“是。”
房铃从妆奁里拣了几只素金的钗环给身后的冬梅和思云递了去。
冬梅接过,有些委屈的压声道:“主子,待会儿奴婢就把她那提盒扔出去。”
思云摇头,也小声道:“扔了又是事儿,搁那儿不吃就是了。”
“再说了方才主子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何时吃的,配着什么一起吃的,这都是要记录在册的。”
“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那就是她申福晋送的东西有问题的,方才那申氏也听见了的,她又不是个傻的,主子说那话的时候,我瞧着她神色未变。”
“想来,那东西里头是没问题的。”
“你倒是个精的。”冬梅抬手一指戳在了思云的额角。
思云咧着嘴笑,“我哪有你的伶牙俐齿啊,我也只能是不动神色的细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了。”
房铃梳罢头,走到屏风后头去换衣裳。
刚脱下衫袍,便听得外头有细碎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紧接着,玉石钗环磕碰的清脆声随着那道娇嗔的声音传到了屏风后头。
“姐姐,你的首饰真是件件都美得很啊!这雕工,这成色,都是上好的!”
“她翻您首饰呢...”冬梅压声,诧异的蹙眉。
房铃朝思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陪着看。
她不敢让冬梅去,冬梅的性子太厉害了,她怕她压不住自个儿的脾气。
申兰拣起一个白玉镂空雕花的小梳子,眸光瞬间一亮。
“姐姐,这把白玉雕花梳忒好看了!”
思云浅笑,“申福晋的眼光真好,这是郡王爷赏的。”
申兰眉心一跳,郡王爷赏的?那她更得拿走了!屈非白还未赏过她什么东西呢!
思云说罢,想要上前拿回来,申兰却避开了她的手,一个转身将梳子对着光细细的看。
“姐姐,这把梳子可以给我吗!”申兰笑着朝屏风里头喊话。
冬梅正给房铃整理衣襟,闻言,瞪大了眼睛。
房铃淡淡一笑,那些东西她本就不稀罕。
“你若喜欢,拿去便是。”
“姐姐你真好!”申兰将那把梳子递给自己的女婢,眸光又往妆奁内的一个金錾花双喜扁方上看去。
这只扁方是房铃嫁妆里头的东西,思云暗叫不好。
可还未等上前阻止那只扁方便被申兰捏在了手里。
“姐姐,这只双喜扁方我也是极喜欢的!把它也一同送与我可好?”
“她还没完了!她的家里头都是怎么教的!如此随便的翻别人的东西!”冬梅气急。
房铃抿了抿唇,她意识到申兰并不一定是真心喜欢那些东西,这是在同她逞威风呢。
她微微一顿,还是前头的那一句话回了出去。
申兰唇角微扬,将那只扁方丢进了自己女婢的怀里,又描上了梳妆台左上角雕菊银盘里的那对满翠的镯子。
思云见状,急忙上前道:“侧福晋,这个万不可送您,这是...”
“多嘴。”
思云回头去看,房铃已经换好了衣裳,正从屏风那头往这边走来。
她示意思云往一边去,笑吟吟走到了申兰的跟前。
申兰已经把那其中一只镯子戴在了她自己的手腕上。
“姐姐,这镯子我也喜欢的很!可否一并送与我?”
房铃拉起她的手腕,拿着帕子将那镯子细细的擦了一遍,笑着道:“当然可以,你戴比我戴好看多了,今儿晚膳便戴着吧!”
思云和冬梅皆愣怔在原地。
申兰心头得意不已,拿走她这么多东西,她竟然连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
原来这个女人还真是软的跟豆腐一样!任人揉圆捏扁!
“那便谢谢姐姐了,我也得回去换身衣裳,不然,还配不上这镯子呢!”
申兰似一个强盗般的带着人走了。
冬梅朝着门外‘呸’了一口,“这究竟是什么家世里头养出来的货色!如此的不懂礼数!王府怎能让这样的人进门!真是有辱门风!”
思云有些不懂房铃方才的做法了,担忧道:“主子,申氏带走的那只镯子,那不是老福晋赏您那对的其中一只吗?您就这么给她了?”
房铃站在原地,望着门外,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别急,晚上会有好戏看的。”
“去,把京墨带过来,待会儿咱们便往老福晋院里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