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黑,房铃便带着人往老福晋的院里去了。
一进院,她就吩咐钱妈妈看护好房京墨,这次绝不能再闯出什么祸事。
她先到到膳房看了一下晚膳安排的如何了,这才往正屋去。
老福晋正歪在榻上逗宝子玩。
“妾身给老福晋请安。”房铃上前,蹲了个礼恭敬道。
可榻上的人并未立即叫她起身,房铃心头一沉,自觉不对劲。
自进府以来,她每每来请安从未被这样冷待过。
她将头抬了些许,偷偷去瞧榻上人的脸。
那张向来一见她就笑的脸今儿个却没有什么表情,冷冰冰的。
房铃眉心一跳,莫非这是因她小产,所以老福晋郁郁寡欢了?
她抖着胆子起身,又往榻前近了些,蹲下身子柔着劲儿给老福晋捶起腿来。
她一向不是喜欢溜须拍马讨好别人的人,可现在,她实在是别无他法了。
不得爷们的宠,要想在这后宅活下去,还是得为自己寻个靠山。
捶捶腿,嘴甜些说几句漂亮话,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在自己实力不够的时候,顺势而为的借力,不自个儿硬碰硬,是一种看清形势后的大智慧。
“老福晋,您今儿似乎...兴致不怎么高...”房铃一面说着一面小心翼翼地去看老福晋的脸色。
半晌,老福晋这才斜着眼睨向房铃,没有多余的话。
“我问你,你与那多铎亲王是怎么回事?”
这般单刀直入,房铃心头一震,捶着腿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终究是有了误会。
屈玄的心意她不是感知不到。
可她如今已身为人妇,若是承认她感知到了,又不知会引起多少祸患..
她打定主意,这一辈子,她都是不会承认她知道他的心意的...
“妾身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房铃怔愣着看向老福晋,一副神色茫然的样子,倒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多铎亲王,妾身不过是在咱们府上见过他一次,又随着郡王到他的府上赴了一次宴...并无其他的交集...”
“妾身不懂您为何这么问....”
“喜宴那日,那屈玄在前厅看你的眼神,我都瞧见了,我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没见过,你想瞒我?”老福晋缓缓坐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房铃,一对浊黄的眼珠子凌厉的逼视着房铃。
“他看你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昨儿你小产,今儿他就给府上送了那么多的名贵补品!你还要说你不知道?”
房铃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可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只能咬牙不承认。
何况,她与屈玄之间真的是清白的。
初见那一面,她确实是觉得屈玄生的极好,可那也不过是一种欣赏而已。
后来无意中看见他杀人,她对他的那丝好感便随之荡然无存。
她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停留过一个男人,那便是屈非白。
虽然现在,她已然将屈非白也从她的心里抹去,可她也对男人彻底的失望了。
她已做好了守一辈子活寡的准备。
她与屈玄,是万万没有可能发生点什么的。
“妾身真的不知...妾身与那位王爷说得的话都不超过五句...妾身也不知道他为何恰恰今日会给咱们两府送补品来...”
房铃出言诚恳,老福晋的眼神逐渐没有了方才的凌厉之色。
房铃见状,忙又添了几丝哭腔,趁热打铁的解释,“您若是不信妾身,那妾身...”
“妾身便只有以死明志了!”
老福晋本就是在试探房铃。
那日喜宴,她确实是捕捉到了屈玄看房铃的眼神。
她心里头觉得不对劲,可也没多往那方面想。
可今日一听闻他屈玄送了补品来,便不禁心生怀疑了。
但这会子看着房铃梨花带雨的这副神色,倒又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心头的疑虑也就这么打消了。
她自责自己是人老了多疑多思,这么个媳妇儿,性子柔,管家又是一把好手。
偌大个王府全凭她一人打理着,每日间忙的脚不沾地的,能生出什么旁的心思...
疑虑一消,气儿也顺了。
“起来吧,你刚刚小产,跪不得。”老福晋朝房铃伸手,拉着她坐到了榻沿上。
“罢了,是我老糊涂了,你别放在心上。”
闻言,房铃一颗提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无妨,倒是您的身子要紧。”还能说什么呢...她缓缓低了低头,柔声道。
“欸?”老福晋的眸光忽的落到了她的手腕上去,诧异道:“你的镯子怎么只戴一只?另一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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