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妾身哪里比的过嫡福晋。”申兰垂眸,咬牙挤出一丝笑。
昨夜虽承宠,可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到那位爷对她的怜爱。
那桩事,做的蛮横而短暂,没有半点的欢愉。
那位爷全程让她背对着他,他的手更是一直撑在榻上,没怎么触碰过她的肌肤。
她鼓起勇气问他为何,他说他喜欢这个姿势,撑在榻上不累。
云雨之时,她连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都没能见着,更像是在走一个什么过场。
事后他倒是安睡在她身侧,却不肯再说一句话,只说自己累了。
她抖着胆子抓起他的胳膊往自己的腰间放去,下一刻他就拿开了。
他连事后抱着她都是不愿意的。
她笃定他并不喜欢她,肯碰她也不过是因为她是裕妃的妹妹。
当然,屈非白如此对她,她是绝不会让王府的人知道的。
在旁人的面前,她只会摆出颇为受宠的姿态。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在这王府太过放肆。
至少不敢在这位嫡福晋的跟前放肆,她申兰是惯会看人下菜碟的。
还没能彻底的摸透温都氏的底细,她不敢嚣张。
“别说这些客套话了!你们中原的女人,惯会做这些个虚伪的姿态!”温都氏眉头一挑,嘴角又撇出一丝笑,“知道给我请安的规矩是什么吗?”
申兰缓缓抬起头,眸底一片茫然,她确实不知道。
“敬...敬茶..”
“说对了一半!”温都氏朝一旁的木硕使了个眼色,木硕立即抬手拍了几拍。
门外一个身影晃了进来,脚步绕到了申兰的跟前。
一个小丫鬟将一个瑶盘往她的跟前一递,“申福晋,您得捧着这盏茶跪行到我们嫡福晋的跟前去。”
那分明是一盏冒着热起的茶...申兰眸底闪过一道惧色,这一路捧过去,自个儿的手还能要吗!
这温都氏也忒狠心!
“这么烫的茶,您叫妾身如何捧?”她抬眸看向温都氏。
木硕笑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申福晋好大的胆子,您这是在质问我们嫡福晋吗?您出阁的时候,姑姑是怎么教的规矩?没告诉您在嫡福晋跟前该如何说话做事吗?”
“既然身为侧室,就要有当侧室的觉悟!我们嫡福晋让您做什么您便做什么就是!哪那么多话!”
申兰心头冒火,却是敢怒不敢言。
她怔愣的盯着眼跟前的那盏烫茶,始终是伸不过去手。
正盘算着如何是好,上首传来一道笑。
“捧不得?倒也无妨!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免了你这道茶,往后大家都是姐妹,我也不为难你。”
“什么事?”申兰思忖半晌。
“往后,你得站在我这边,你懂什么意思吗?”温都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将那玻璃茶盏端到眼跟前,对着光细细的看。
申兰抿唇,这是要联手对付房铃,后宫妃嫔们惯用的技俩。
先联手对付另一个,等另一个被斗死了,先前联手的二人便在一夜之间反目成仇,而后互斗,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样的事情,裕妃与她说过不知多少先例了,她早已烂熟于心。
先不说现在没有别的选择,温都氏的这个要求倒也正中她申兰的下怀,她也愿意这么干。
至少先把那位房福晋斗倒,她才可以心无旁骛地解决这个温都氏。
“妾身不敢不从。”她微微颔首,姿态极恭敬的。
她知道,眼下,起码必须让温都氏信她是服她这个嫡福晋的。
她要让她觉得,她是愿意做她的帮手的,尽管她心里的最终目的是她温都氏身下的那个位子。
不过,她不会轻易让温都氏看出来。
这种表面的和谐,她申兰最在行了。
“好,你过来,我还有一事要你帮忙。”温都氏说着又朝木硕使了个眼色。
这一次,木硕亲自往一旁的条案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