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晋,现在您总算是相信妾身了吧!”温都氏站起身,走到老福晋的身侧站定,怒目看向房铃,“妾身早就觉得他们房府有猫腻!”
“现在可好!出了这等子事儿!简直是给咱们王府抹灰!”
对于老福晋来说,这个消息未免太过震惊,一时间,心口堵的慌。
“你...来人!”她颤巍巍抬手指着房铃,“赶紧去把郡王叫了来!现备休书一封!把这个丢人的东西给我送出王府!”
到底是老郡王的嫡福晋,尽管她的心里已经将房府骂了个狗血淋头,可说出的话却还是留了几分颜面。
“老福晋,您糊涂了!他们房家都明白着糊弄咱们王府了,您为何还要对这...”温都氏想拱火,称几句贱妇,可又怕自己出言太过粗鲁触了老福晋的火儿。
她微微一顿,躬身温言道:“您若是就这么将她送回去,旁人只会觉得咱们王府这是落魄了,被人这般造次了也未敢惩戒几分,妾身觉得,合该将这房铃移交大理寺处置才是!”
“毕竟,咱们王府也是皇室亲眷,房府哄骗咱们王府,就是哄骗皇室!无论怎么说,她房家都是罪责难逃啊!”
然而,此时的老福晋满心想的都是王府失去了这么一位乖顺美艳的侧福晋,抱孙子的想法又落了个空...她闭着眼睛并无心情听温都氏的挑拨。
“嫡福晋,您少说几句吧,待会儿郡王爷来了自有定夺,您没瞧着老福晋这会儿身子不爽利了吗!”珠勒沁蹙眉看向温都氏,温都氏只得不情不愿的噤了声。
温都氏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因此,房铃听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温都氏,不由得嗤笑一声。
“笑?你竟然还笑得出来?”闻声,温都氏抬眸,疑惑的看向房铃,“也好!你也就现在能尽情的笑一笑了!待会儿郡王爷来了你若还能笑得出来才算你有本事!”
“嫡福晋要把我移交大理寺?若是细细说来,只怕该移交大理寺的是你们王府才对吧?”房铃眸光淡漠。
“你...你是疯了吗!这般口不择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温都氏看着房铃,嘲讽道。
“我不同脑子糊涂的人讲话,我只告诉你们,你们若是想将我送进大理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只要我想,我可以分分钟让这王府一夜消失!可以让你这位嫡福晋的荣华富贵成为梦幻泡影!信不信由你!”
说着,房铃往一旁的圈椅里落了座,端端道:“那孩子就是我的!我现在就等着郡王爷前来予我休书一封!我也好赶紧离了这王府!”
看着房铃似乎并不惧自己即将被休一事,温都氏牙根都快咬碎了。
“你这个...你这个无耻的中原女人!我从没见过竟然还有妇人求着被自己的夫君休的!”
“是吗?那现在我也是让你这个盟古里女人长见识了!”房铃看着温都氏浅笑。
“侧福晋...您怎么能乱说话呢...那孩子...”思云躬身附在房铃地耳边,急切不已。
房铃稍稍回头,打断了她的话,压声道:“这王府有什么好?我压根就不想在这儿待,一想到要在这儿待一辈子,我这心里边就堵的慌,咱们有铺子有庄子还有宅子,若是今日他们能将我休出这王府,咱们也算是得了自由了。”
“出去随便做点什么买卖,不比在这儿守着这么个侧福晋的头衔强多了!”
“可...若是让您的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将您的嫁妆系数收回的!”
“好说得很!今日被休,出府我便着手变卖了那处宅子铺子远走高飞!”
里头的人吵成了一团,却不知外头廊檐下已经站了几个人。
“爷...这...侧福晋有个孩子的事儿...您到底是知道不知道哇?”明安站在屈非白的身侧,摊着手一脸急促。
他之所以敢这么问,是因为眼跟前的这位爷脸上一丁点焦急愠色都寻不见。
非但如此,嘴角竟然还挂了几丝笑意。
可里头的老福晋却已然是一副气急的模样,一时间,明安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屈非白朝明安摆了摆手,一言未发,径自提步往房内走。
“爷!您可来了!”屈非白的身影刚一闪进房内,温都氏便疾步往前迎了去,“您不知道!您不知道这位侧福晋让咱们王府蒙了多大的羞!”
屈非白没有理会温都氏,往老福晋跟前走去,请了个安,老福晋这才缓缓睁开眼。
“你来了,休书备好了?赶紧使了人把她送走!”
屈非白站在老福晋跟前,微微垂首,声线沉稳有力,“老福晋莫急,这是一场误会。”
“虽然儿子不知侧福晋为何不愿解释清楚,可那孩子的由来,儿子是再清楚不过的。”
话音落,房内一片哗然。
“您说什么?”温都氏又疾步走到了老福晋的身侧,诧异的看着屈非白,“误会?爷只怕是被这个中原女人那张脸给迷了心智了吧!方才她可是亲口承认那个孩子就是她所生!已经快四岁的年纪!怎么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您还要替她说话!您...”
“嫡福晋。”屈非白只觉聒噪不已,掀了掀眼皮睨了温都氏一眼,眸底划过一丝冷戾,“此事本王自有定夺,你若能听便听,若不能听便退下,不要觉得你在这儿拱火事态就会照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
被屈非白当众下了脸面,温都氏心头的怨怼又多出几分,可也只得闭上嘴站到了一旁。
“什么误会?”老福晋漠然开口。
屈非白淡淡一笑,“这儿子还得去问问侧福晋。”
房铃心头咯噔一下,可抬头,已然与屈非白的眸光对了个正着。
“侧福晋,那孩子本是爷陪你回门子那日,回来的路上撞上的小乞丐,你为何要把那孩子说成是你亲生的孩子?爷不让你收养,你便编出这样的谎话来,并且还试图让爷休了你?你以为这王府的大门是可如此随意进出?”
“你想被休?那爷给你父亲平了朝廷帐的人情谁来还?侧福晋的这个谎言,未免太过拙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