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敢情您今儿往这道巷子来,就是为了见这位侧福晋?”房铃一走,阿逸多往屈玄身侧一站,小心翼翼道。
屈玄不语,把手头的扇子‘欻’的一展,往轿子跟前踱去。
阿逸多跟着疾步往轿子跟前走,一面撩开轿帘一面蹙眉道:“您....您不会是就这么看上这位了吧?”
“怪不得老福晋给您先后相看了那么多官家千金您一个都不见,合着您这是...”
“爷,您这可万万不成啊!那可是他恪亲郡王的侧福晋!您说您看上谁不好您看上那位?”
屈玄正欲撩袍上轿,一下子顿住了脚偏头肃色往阿逸多脸上看去,神色不悦。
阿逸多略往后缩了一下,抖着胆子,“您还真别这么看着卑职,卑职这也全都是为了您好!”
“您是知道的!恪亲郡王正在查您手底下灵州那块地界的亏空,正愁找不出空地儿对你下狠手呢!您这再往他的侧福晋身上一伸手,岂不给人送人头呢吗!”
“除非您这亲王的位子不想要了!”
屈玄不当回事儿的,眉头一挑,喉间发出一声低笑,“灵州的亏空?就算他知道是本王干的又如何?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他也拿本王没办法!”
“何况,现在吏部的一把手他屈非白的岳父温都仲儒,都已经是本王的人了!那点子亏空,吏部自个儿会想法子的!”
他又收折扇对着阿逸多点了点,“是他的侧福晋又如何?现在是他的,又不代表这一辈子都是他的!”
阿逸多一下子怔住了,“可...可卑职斗胆说上一句,那房福晋很明显对您的心意毫无兴趣啊!就算您..也是勉强不得的啊!”
屈玄唇边绽出了一丝笑,如朗月清风,眸底漫上一层与他面容不太相配的狡黠。
“若本王偏要勉强呢?”
....
“你方才往哪里去了?”
“回老福晋的话,妾身回了一趟房府,问候了一下妾身嫂嫂的病如何了。”
刚迈进恪亲王府的大门,房铃便被叫到了老福晋的院里。
一进屋,除了婆子丫鬟们,便是三双眼睛直勾勾的朝她盯视而来。
气氛很是压抑。
“呵,都已经是王府的人了,还整日的往娘家跑!难不成这房府是连个府医都没有么?还是说家里头的丫鬟婆子们都死绝了!连个外头的郎中都请不进去?还要一个出了阁的外人整日的跑进跑出的!”
“知道的,知道是回府探望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趟一趟往娘家卷什么财物呢!”申兰站在老福晋身侧,满脸堆笑地朝房铃看去。
房铃心头咯噔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这几日,她对申兰已经有了了解,她对她说出这般污蔑的话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甚至在意料之中。
“申福晋。”她眸光转向申兰,平淡道:“在王府里头说话得有证据,不是什么话都能上下嘴唇一碰就往外说的,怎么?这一点,裕娘娘就没教过你吗?”
“打住吧!裕娘娘也是你想提就能提的吗?”房铃的话音刚落,温都氏便冷笑出声,翻了个白眼,“你还是赶紧给老福晋解释一下,你究竟是如何勾的郡王爷把王府的田产和铺子交给你打理的吧!我们都在此候你多时了!”
闻言,房铃一头雾水,屈非白根本还没有知会她今日管事会给她送那些个庄子铺子的账册,她自是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王府的田产铺子?我现在管的是王府的内务,便是外务我都是不曾插手的,更别说什么田产铺子了,我没见过那些东西。”房铃依旧淡淡道。
“你倒是嘴硬的很!我就不信了,你若没同郡王爷要那些东西,郡王爷他会亲自奉上?方才管事修巴都已经把那些个账册送到你院里去了!”房铃的推诿让温都氏胸腔内的怒意更重了。
原是这样...
房铃不再去看温都氏,而是看向了老福晋,“这码事妾真的不知道,若您不信,便等郡王爷回府后问上一问。”
老福晋对房铃一向观察细致,她觉得房铃是不敢在她的跟前扯谎的,方才冷冽的神色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见状,温都氏和申兰相互看一眼,心里头都急了。
这怎能等那位爷回来?他就是回来,也一定会护着房铃,她们的谋划便不会成功了。
必须得在他回来之前想法子劝老福晋罢了房铃的中馈大权!
“老福晋,您千万别听她的!她就是等着郡王爷回来护着她呢!不论如何,为了王府的将来,您真的不能再让她管家了!”
“是啊老福晋,先不说咱们王府别的产业,光是那两处铺子,她都能不声不响的从那里头拿走不少钱了!若是继续往她管家,这王府迟早要被她掏空啊!”
温都氏和申兰的话让老福晋的心不断地左右摇摆,看向房铃的眼神变了又变。
总算是听了个明白,房铃心底不禁冷笑。
为了罢她的权,这两个人谋划的可真够辛苦的!
不过,想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这好不容易的来的一席之地,她可不会甘心!
“听了这么多,现在妾身总算是听明白了。”房铃扬唇一笑,眸光扫向温都氏和申兰,“嫡福晋和申福晋二人有这样的担忧也是极正常的,既如此,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你们不必非得逼着老福晋罢我的权。”
温都氏已是势在必得,看着房铃嗤笑,“你又能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