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宠溺的说着要把江山送给她,却依旧帮着她管着……每次有事,只要有他在,似乎天塌下来,他也会为她挡着,似乎只要让她难过,他就会苦不堪言。
南宫颜轩跪了许久,欲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失去了知觉。
“阿祁!”南宫颜轩对一直在她身后默默陪着她的苏文祁喊道。
苏文祁过去,心疼的蹲下身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南宫颜轩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因为这些天哭得太多了,把嗓子给哭坏了。
“动不了了!”南宫颜轩扯出一抹笑意,即使知道,跪这几天,她大哥也不会再回来,但她还是任性了。
苏文祁听到,一把把南宫颜轩抱了起来,没有说什么,他尊重南宫颜轩的任何做法,只要黄思南宫颜轩做的,即使不对,他也不想要再去训斥,他舍不得,所以,他除了在背后默默的陪着,无法做任何事。
苏文祁抱着南宫颜轩出去,众位皇爷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心疼却也是显而易见。
在路过初阳面前的时候,南宫颜轩与初阳对视了,南宫颜轩扬起一抹笑意,想要告诉初阳没事,但是因为南宫颜轩的脸色过于憔悴,反倒让人心难安。
初阳起来了,默默的跟在苏文祁后面。
他相信,如果当初南宫颜轩知道是以南宫洛都性命换他的性命的话,南宫颜轩绝对不会同意。
以命换命的做法,无论搁在哪个年代,都是不可取的,都是让人痛不欲生的。
苏文祁放南宫颜轩在一旁坐下,天空中飘着一层薄薄的冷雾,苏文祁为南宫颜轩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南宫颜轩手里。
南宫颜轩神情有些木讷,完全少了以往的神采,这些天,这大起大落的情绪,十个人都难以接受,南宫颜轩没有疯掉,已经是很好的了。
苏文祁一声轻叹,在南宫颜轩的面前蹲下,为南宫颜轩按摩按摩膝盖,这么冷的天,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生怕南宫颜轩落下腿疼的病根。
“明天各国的诸侯王便会陆续的到达京城,后天便是洛的入陵之日,你要振作起来,要有南宫国帝皇之家的威严,莫要让洛在飞天的路上也不得安心!”苏文祁一边为南宫颜轩揉腿,一边说道,一方面,南宫颜轩整日的消颓,他怕南宫颜轩忘了南宫洛的入陵的日子,一方面,各国诸侯虽是南宫颜轩提拔上来的人,却也不排除有其他有心之人的到来,若是看到南宫颜轩一蹶不振的模样,定会惹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南宫颜轩捧着热茶,微微的抿了一口,暖了心窝,却依旧驱赶不了入冬的寒冷。
是了,她说要陪南宫洛过一个春节来着,才发现,好多事情,趁着现在,能做了便做了,谁也无法知道,下一刻,自己的那愿望会不会成为遗憾。
“初阳,你去为我准备一份落子汤吧!”南宫颜轩看向初阳,声音有些嘶哑,她不能再颓废下去,初阳的仇,她二哥的仇,她南宫国的仇,这一切,都得有人来偿还。
而她腹中的孩子……
南宫颜轩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神有些迷离,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却不能要。
初阳点了点头,他知道南宫颜轩有孕了,也知道南宫颜轩的顾虑,他只能尽量的把伤害降到最低,而不是去劝说。
听到南宫颜轩的话的苏文祁,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即继续,即使南宫颜轩跟他说过,这孩子不能要……
或许是因为入冬了,天色黑得比较快,苏文祁一早为南宫颜轩准备了澡水,也为南宫颜轩准备好一切东西。
初阳在南宫颜轩沐浴之时,端着落子汤进来了,苏文祁坐在一旁,看到初阳进来的那一刻,他一直盯着初阳手中的那碗药。
初阳在一旁也坐了下来,静等着南宫颜轩沐浴好。
“初阳,这落子可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苏文祁心里颇为担心,因为他知道很多大官人家不想让那女子有自己的孩子,都会一碗落子汤把孩子给流掉,只是,那些女子不是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就是很难再孕上。
初阳看着苏文祁,心里对南宫颜轩选的这个男子,也彻底的放心了,只有一个男子爱他的妻子,才会遵循妻子的任何选择,才会担忧妻子的身体状况。
“不会给她造成大伤害,但是这几天就不要刺激她!”初阳温和的声音充满着坚定,为了南宫颜轩,他尽量的把刺激的药物都替换掉,单数这之后,南宫颜轩的身体需要调整一段时间。
“吱嘎!”南宫颜轩打开房门,看到两个男子正在聊着什么。
突然……
“呕……”南宫颜轩一阵反胃,捂着嘴巴干呕,她连忙的跑了出去。
南宫颜轩身着单薄,苏文祁怕她着凉了,连忙跑出去,为南宫颜轩披上厚厚的毛披!
初阳在倚门看着,看来,南宫颜轩的孕吐反应了,这些天都如此折腾自己的身子,恐怕,即使把孩子给流了,也会出现许多小毛病。
“怎么了,可是哪不舒服?”苏文祁搂着南宫颜轩的肩膀,心里担忧。
南宫颜轩微微的摇了摇头,在苏文祁的搀扶下进了屋,一闻到那落子汤的味道就想要吐。
“呕!”南宫颜轩再次的干呕,如此的反反复复,最终还是忍住了。
苏文祁扶南宫颜轩坐下,南宫颜轩看着那碗药,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吞了吞口沫,迟疑了一下,终于端起了药碗。
药碗慢慢的向南宫颜轩的唇边靠近,苏文祁两人不由的把脸别到一边去。
“呕!”南宫颜轩又是一阵干呕,连忙的把药放下。
南宫颜轩感觉自己一阵头晕,整个人都浑身不舒服。
她再次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孩子,你是不想离开娘亲吗?现在的这个世界很混乱,娘亲怕你熬不过去啊……
南宫颜轩心里一阵苦涩,其实,她又何尝不想要这个孩子!这是她与苏文祁的第一个孩子。
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南宫颜轩的两人,心里也想到了南宫颜轩的心情,最终,初阳捧起落子汤离开了。
“初阳……”南宫颜轩起身,但是,初阳没有任何的停顿,而苏文祁又把她拦住了。
苏文祁抱着她,心里疼惜,在南宫颜轩的额角处吻了吻:“颜轩,留下吧,留下他!我们的孩子!”
南宫颜轩的心里明显的动容了:“可是……”
“由我们来保护你,保护这个孩子的出生!”初阳在门外,看着两人,唇角洋溢着如初的笑意。
南宫颜轩看向苏文祁,苏文祁也点了点头。
“好!”南宫颜轩最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她的孩子,南宫颜轩不自觉的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当天夜里,赶到皇宫中的,是白擎等人,当看到到处都是白绫的时候,就连括噪的白擎也都安静了下来。
而余鹰则直接去找余瑶瑶在看到余鹰的那一刻,余瑶瑶直接扑进了余鹰的怀里哭了起来。
她辗转发侧,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苏文祁,却发现在看到南宫杉的时候,移情别恋,最后才发现,自己喜欢的,只不过是南宫杉的气质与美貌,直到南宫洛的昼夜照顾,她才真正的明白自己的意中人到底是谁。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好不容易知道了所谓的日夜思念,所谓的感情是什么的时候,老天爷却要把她的感情给夺走了。
“爹爹,洛他死了,他死了,他为什么不带上女儿一起走?”余瑶瑶哭的梨花带雨,当初南宫杉受伤,她是恐惧的,恐惧这样的一个美男子会受到伤害,但是,当南宫洛离去之时,她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抽空了。
余鹰一怔,随即轻轻的拍着余瑶瑶的背脊,一声轻叹,他的女儿总归知道了情为何物,只是,若是在一棵树上吊死了,那该如何是好。
“孩子,天下之大,优秀的人很多,别难过,爹爹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余鹰心里虽然对南宫洛年纪轻轻死去而惋惜,但他不能不开导他的女儿啊。
余瑶瑶停止了哭泣,余鹰以为自己的话生效了,谁知道,余瑶瑶哽咽着说了一句:“天下之人,优秀之人众多,可真正对我好的,又有几个?所以爹爹,你又何必再劝瑶瑶!”
余瑶瑶的话令余鹰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句话怎能感觉似曾相识,余鹰脑海里灵光一现,对了当初弱冠之年的梁丘纯白说过:天下之人,优秀者众多,却唯独钟情一个!
“瑶瑶,你这是什么话,小洛救了你,可不是让你为他守寡的,况且,你又尚未嫁于他!”余鹰请推开余瑶瑶,声音有些愠怒,当初梁丘纯白因为烟栗,而终身不娶,但他不能让余瑶瑶为了南宫洛而终身不嫁,他余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是她不嫁,他岂不是绝后了?
“我会让安宁公主,不,让南宫女帝把我许配给先帝!”余瑶瑶神情坚定,似乎铁了心的要钟情与南宫洛。
余鹰顿时被气到了,气得面红耳赤,上气难接下气。
“你你你……哎呦,我余某这是造的什么孽呦!”余鹰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他年轻时丧妻,一人把余瑶瑶抚养长大,现在倒好,他就要成了孤家寡人喽。
“爹爹,对不起!”余瑶瑶下跪,心里浅歉然。
“算了算了,我余某不就是老无所依,到最后,连个外孙也捞不着。”余鹰似乎认命了,整个人一下子感觉老了十多岁。
余瑶瑶心里愧疚,但是,她决定后的事情,不会再改变。
“那你的杉公子呢?不要了?”余鹰把余瑶瑶扶了起来,他又怎舍得然后自己的宝贝女儿跪着。
余瑶瑶摇了摇头,她的确迷恋南宫杉的外貌与与生俱来的气质,但她知道,那不是爱!
“也罢也罢,你好好休息吧!”余鹰说着,便往外走了,既然连南宫杉都套不住余瑶瑶的心,看来是动了真格的了。
第二天清晨,初阳陆陆续续的为南宫颜轩接见了各个诸侯国的王,也在当天迎来了双君,那个妖孽成性,残忍嗜血的闫玉。
当闫玉看到初阳的那一刻,简直是看到鬼一般,本是红润的脸颊一下子苍白了。
初阳浅然一笑,如沐初升的朝阳,他来到闫玉身边,在闫玉的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句:“阎王爷说,他不喜欢初阳,比较喜欢你!”
初阳说着,便去接待其他人了。
闫玉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惊恐的状态,就连脸上,也隐隐的表现了出来。
这世上,竟还有被食人蛊食了内脏还活着的人?
闫玉向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笔灵扶着,问道:“双君怎么了?”
显然,闫玉并没有将初阳的事情告诉笔灵他们。
双君摆了摆手,对初阳升起了一丝忌惮。
而众人对与闫玉的出现也退避三舍,宛如,闫玉是个瘟疫一般。
但闫玉的实力明摆着,所以初阳还是接待了闫玉。
初阳与一旁的季娘对视了一眼,总感觉季娘变得与以往不一样了,以前,季娘即使冷漠,却依旧带着一份自然而出的温柔。
但是现在,季娘的冷漠比都快要比得上冰山何无枫了。
寝宫中,南宫颜轩接见了冰与顾桎,没想到顾桎竟成了一个英俊的公子哥,看来真是一胖毁所有。
冰整个人也透着一股恬静,并且,脸上的伤疤也都淡了,她正在为南宫颜轩梳妆打扮。因为是南宫洛的丧期,南宫颜轩不能穿着过于华丽,却又不能过于朴素,为了显示出女帝该有的威严,装饰便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而一旁的苏文祁则接见了从天主国秘密赶回来的三皇爷南宫璞与薛王薛栩。
了解了来龙去脉,也了解了初阳丧命于什么,也知道了天主国最大的底牌是什么。
既然知道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殿外,赵飞羽与蝶和鹰也来到了。面对着闫玉,眼里的怒气可谓是越升越高。
“看来,本君很不受欢迎啊!”闫玉左手往旁边的桌子一放,声音蛊魅,雌雄莫辨,秋波媚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抵得住闫玉的诱惑。
“双君说笑了,朕的地方,欢迎任何人,包括狗,也有资格与朕共享这疆土,不是吗?”这时,一道充满着威严的声音下殿中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