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净无尘出事,一旁观战的季娘立即向初阳袭去,不管初阳是否是她哥哥的好友,伤害她母亲的,她都不能无动于衷。
“铛!”季娘直接与初阳正面交锋,初阳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最终消失殆尽。
初阳飞退一步,手中的绿幽匕向上一抛反手而握,如星月之梭,疾风之刃袭去。
咻的一下,砰的一下,季娘手中的蝎尾剑竟毫无征兆的断了。
季娘脸色苍白,瞳孔放大,如果初阳刚才的那一刀是捅进她心里,她现在就是一个冰冷的尸体。
她与初阳之间,已经拉开了巨大的距离,已经被甩得很远很远。
初阳手中的绿幽匕还抵着季娘皙白的脖子,稍有不慎,便是白色红血。
“净无尘,让你的手下都停下!”现在的初阳可没有什么耐心,净无尘从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南宫杉在她手里多一刻,他就多一刻的不安。
净无尘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没想到,她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要挟了。
净无尘眼里全是狠毒,连带季娘,都带有一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情绪。
季娘心里一冷,吞了吞口沫,她还不想死,她还没知道徐丂是谁。
净无尘看向另外两人,那两人的武功也丝毫不逊色,再这样下去,她们只会吃尽苦头,毕竟在前几天刚经受了巨大的损失。
最终,净无尘还是服软了:“都住手!”
“唰!噗嗤!”在打斗的刘雨熙与南宫恩在同一时间把剑从敌方心里抽出。
立即来到初阳身旁,除了南宫恩身上与一些小伤口,都相安无事。
“把南宫杉与何无枫交出来!”初阳眼里没有多少情绪,他对这个老女人可谓是耐心用尽了。
净无尘一怒,胸前起伏颇大,可谓气得不轻,这毛头小子竟敢吆喝她,可是,她损失太大了,季娘对她还有用,她不能不管。
“跟本谷主来!”净无尘转身,依旧一副傲慢的模样,但是,因为狼狈的模样,不单没有让人觉得可怕,反倒多了分逞强之意。
“小心你宝贝女儿的性命!恩,雨熙跟去!”初阳出口说道,为了有一个保障,他不能进去。
净无尘咬牙切齿,她的阴谋被破了,也只好带南宫恩与刘雨熙过去!
看着净无尘渐渐没了身影,季娘余光看了一眼初阳,这男子明显的不是池中之物:“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季娘的声音很温柔,眼里柔情似水,初阳眉间一动,没有说话。
他对季娘可谓知根知底,对他使用美人计根本行不通。
季娘看到对方没有回应她,有些愠怒,袖下的手刚想搞些小动作,却被初阳的一句话给打破了:“你的一切我都悉之,也因为如此,你伤的那女子我救了,也才直接奔来无人谷!”
季娘心里一惊,眼里带着一丝恐惧,这人竟如此的可怕,就连她的小动作也知晓吗?
“别担心,只要你不危害到南宫国的利益,你会活得好好!”这是初阳的真心话,对于季娘,他依旧带有一丝欢容。
“你是否认识季卿?”最终季娘还是问道。
初阳一愣,随即浅然一笑,他本以为季卿在季娘心里就只是一枚棋子,没想到过去两年了,季娘心里还有季卿的一席之地。
“他死了!”初阳淡然的说道,他是初阳,不是季卿。
季娘心里一痛,即使她知道她哥哥已经不在了,但是亲耳听到,心竟是如此的痛。
那个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给她的哥哥。
被人欺负,总是把别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哥哥。
那个温柔的喊她妹妹的哥哥。
那个对她不离不弃的哥哥。
……
不知不觉,竟已经有两年不曾想见。
初阳感觉到手背上有热乎乎的水珠,当看到季娘那梨雨带花的模样,除了在心里默念一句对不起,他无法告诉季娘,季卿早已经死了。
跟着净无尘走的南宫恩两人,南宫恩略显浮躁,因为净无尘明显的在拖延时间。
但是,他忍了。
终于,净无尘带着两人来到一处比较昏暗的地方,一扇生锈的铁门,旁边堆了一堆发霉长着蕖草的草堆。
南宫恩与刘雨熙眉目一锁,但依旧莫不出声的跟着进去。
又是一段昏暗发愁的小道,终于,迎来一扇摇摇欲坠的破门。
净无尘扭头,看了看南宫恩两人,轻蔑一哼,最终还是拿出钥匙打开那门。
“吱嘎!”一声,一道亮光照射进去。
里面有一个被绑起来的紫衣人,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迹。
南宫恩在看到的那一刻,本是倔强的泪水突然涌了出来。
他唰的一下冲了进去。
“铛!”的一下把绑着南宫杉的铁链都砍掉。
南宫杉如同一片枯叶般直接掉落,南宫恩连忙接住,手不知道往哪放,因为南宫杉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就连那张出尘之姿的容颜也被划了一道伤口。
“二哥,你醒醒,我是七弟啊,二哥!”南宫恩全身发抖,眼泪直流,看着怀里这个没有生气的男子,这个在他心里,好得让人嫉妒的男子,竟被人欺负得体无完肤。
刘雨熙喉咙哽咽,当看到南宫杉的十指竟全是血的那一刻,刘雨熙顿时暴怒,一掌向净无尘打去。
“唰!”的一下,刘雨熙反被净无尘掐住了喉咙。
净无尘傲慢至极,她被外面那男子制止住了,并不代表她是个弱者:“若不想死,就给本谷主老实点!”
刘雨熙想要掰开净无尘的手,发现只是徒劳,他脸色通红,但那双眸却是如此的气愤:“何无枫在哪?”
“砰!”净无尘把刘雨熙一扔,啪了啪手,很是嫌弃:“死了,掉下悬崖,尸骨无存!”
“什么?”刘雨熙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拼命的摇头,怎么可能,那个腹黑又稳重的男子,那武功卓越的男子,怎么说死就死!
刘雨熙又是向净无尘攻去,似乎有些发狂:“说,他没有死,没死!”
刘雨熙大吼,何无枫正直青华之年,怎能说死就死!
净无尘脸色一青,该死的,看来这些人都不能激怒,一激怒就像疯子一般乱来!
“砰!”最终,刘雨熙还是把净无尘一掌打飞,撞到那滚滚的火炭盆中。
“呲!”的一声,刘雨熙脸色惨白,立即把衣服一脱,但身上被烫的伤怕是一辈子都会跟随。
“雨熙哥,我们走!”南宫恩小心翼翼的背起重度昏迷的南宫杉,脸上泪水挂满,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时。
南宫杉不能再等了,那微弱的气息,让他心里空洞不安,他不要失去谁,他不讨厌南宫杉了,他只要南宫杉好好的,就像曾经那般,温柔而魅惑,一颦一笑都吸引人的眼球,折扇一开就令人疯狂,他要那惊鸿仙子回来。
南宫恩只要一想到这些,泪水就不曾断线,他宁愿这些伤都在他身上。
刘雨熙弯着腰,背上火辣辣的疼,他不甘心,眼里杀意满溢的看着净无尘:“迟早取你性命!”
净无尘傲慢一哼,脸上的脂粉都不由掉落些许,露出那张暗淡丑恶的嘴脸。
在无人谷外面一直等了许久的初阳终于看到了南宫恩的身影,只是,为何少了一个?
南宫恩的慢慢靠近,初阳也看到了在南宫恩身上的南宫杉,不由心里动容了,在明亮的光线下,南宫杉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毫无生气的整个人都挂在南宫恩身上。
“好了,人还你了,把季娘放了!”净无尘一脸的傲慢,如果如果不是因为季娘,她定要把南宫杉折磨致死。
初阳冰冷的眼神往净无尘身上一看,净无尘突然一颤,感觉难以透气,让人颤栗的气息。
初阳要挟着季娘飞上千里马,声音冰冷无比:“你们上马!净无尘,为了防止你出尔反尔,我们需要季姑娘护送一程!”
净无尘眼睛一瞪,气得发抖,这个毛头小子似乎能洞悉她的计划,如此一来,她埋伏在暗处的人作废了。
于是,三匹千里马飞奔出好几千米,初阳才放了,没有任何的情绪,仅是交换南宫杉而已。
“驾!驾!”初阳三人没有任何的停留,驰骋而去。
季娘看着渐渐没了身影的初阳几人,心里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许愧疚,喃喃道:“对不起!”
南宫杉身上伤太重了,若是不治,恐怕难以到达南宫国……
三人只好在天主国停留,刚找到一家客栈,却被闫玉袭击了。
“砰!”南宫恩直接被打落下马,连翻数米,撞到一边的商贩的摊子,一口血水喷出,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打移位了。
只见,一袭红衣的闫玉,怀里抱着苍白如纸的南宫杉,看着怀里的人儿血肉胸口处模糊,一双本是漂亮修长的双手也血水淋淋,他怒了,双眼通红,身体微颤,他心心爱护捧在手上都怕磕着,含在嘴里都怕话了的惊鸿美人,竟被如此对待,若他还能忍,那他的威严何在?
“把他给放了。”初阳也浑身戾气,好不容易逃脱了净无尘的魔爪,若是又落入双君手里,那比南宫杉死了还难受。
闫玉抱着南宫杉,一步一步的向初阳走去,白皙的脚踝上,银铃清脆!
周围的百姓都躲在暗处,却又好奇的看着这一幕,从来没见过这世上竟有如此美艳的男子,更没想到,那妖娆的男子怀里的那男子,更是惊艳无双,可惜……
许多百姓不由自主的眼泪婆娑,那是对美好事物被破坏的伤感。
初阳也翻落下马,看了看周边的局势,南宫恩,刘雨熙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闫玉的对手,并且,刘雨熙与南宫恩都伤了筋骨,恐怕,难以致胜对方。
但是,看到南宫杉命悬一线,他却不得不战。
“唰!”闫玉突然间在初阳面前消失了,初阳一惊,突然,一道红绫向初阳一袭。
初阳手中的绿幽匕一闪,刺啦的破了红绫,然而,却直接被一道急如闪电的掌力打来。
初阳一惊,连忙躲闪,却依旧被击中了肩膀。
初阳冷汗一冒,闫玉抱着南宫杉,他竟依旧没有任何胜算?
初阳不甘心,静下心里,感受着闫玉的动静。
周围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呢敢大声喘息,都盯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
“唰!”一道利风割耳办的声音从初阳身边掠过。
初阳眼睛一睁,好机会,绿幽匕突然一击。
“铛!”闫玉挡了回去,被逼着出现的闫玉不得不正面迎战,他之所以选择隐匿,是不想又太多人看到他怀中的美人。
既然无法避免,也只好速战速决。
闫玉以掌相向,变化莫测。
初阳出刀如绵,碰到如钢,为了估计闫玉怀里的南宫杉,初阳专门攻向闫玉的头部。
“唰!”初阳出手又快又狠,但都被闫玉多掉了,咻的一下,闫玉的头饰被初阳打落。
闫玉柳眉一动,怒意一起,出手若魂出影,“砰!”的打向初阳的胸口,初阳侧身一转,脚伸向闫玉两脚之间,一脚攻向闫玉的后面膝盖处。
闫玉唰的向前滑去,差点把怀里的南宫杉甩出去。
初阳唰的一刀划破闫玉的后背衣衫。
闫玉脚一蹬,飞起,落于一屋檐上,看到怀里的南宫杉渐渐变得冰冷心里一惊,连忙为南宫杉渡了些气,从怀里掏出一颗救命丹药喂给南宫杉,然而南宫杉根本就咽不下去。
而初阳又逼攻过来,闫玉却无法顾及太多,红润的薄唇覆盖上南宫杉的苍白薄唇,为南宫杉渡起续命。
“噗呲!”初阳的刀毫不留情的插入闫玉的身体,闫玉眉间一动,不为所动,依旧为南宫杉渡气。
初阳一愣,抽出绿幽匕,退出好几部。
观看的所有人都呆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屋檐上的那一幕,更是有人认出了那就是他们的王,他们的君王双君。
但是,他们丢很有默契的没有出声。
闫玉的脸色渐渐微微苍白,看到怀里的南宫杉多了份生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终于,南宫杉咽下了那颗药,闫玉也停了下来,他慢慢的,轻轻的把南宫杉放在屋檐上。背部的伤口在滴着血,可想而知,初阳的那一刀是多么的狠。
闫玉把留给南宫杉的温柔敛去,换上一抹冷漠嗜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