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拙劣了……
对于许壮国的表现,我在一旁简直不忍直视,不过这是许家的家事,我也不好说什么。
好在许安邦并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人,只见他一脸失望地看向自己的弟弟,声音微哑地说道:
“壮国,我们都不是傻子。”
许壮国听了这话,身子顿了顿,却也知道这话自己绝对不能应,所以依旧抱着他大哥的腿在那干嚎。
许安邦也懒得管他,直接看向站在一旁的我,问道:
“小师傅,你看这东西要怎么处理?”
许壮国一听许安邦的话,顿时就明白了,今天破了他的局的人是我,当即向我看来,并在我准备俯身查看的时候急忙说道:
“等等!”
然后在许安邦的眼神压力下,硬着头皮说道:
“这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还小,还是别碰了,就由我来处理吧!”
闻言,我对着他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角,说道:
“没关系,我不怕。”
然后就这么在他不甘的目光中蹲下身,仔细研究起地上的那具动物尸体来。
待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我伸出手在那具尸体上摸索了一阵,然后猛然拔出了一根钢针。
只见原本还完整的尸体瞬间身首分离,然后我动作不断,在尸体上继续摸索着,直到拔下了七根钉子,原本的尸体也彻底变得四分五裂起来。
口中衔着的那一块骨头也终于掉了出来,我拿起来细细地看着。
除了刚才那些骨头是从动物身上拆解下组装起来的外,这块骨头倒确确实实是人骨,不过来历有点久了,至少50年往上甚至是百年都是有可能的。
“有意思。”我点了点头。
没想到我刚才还说玄学要活学活用,到了这里就真有人活学活用了。
眼前这东西,显然不是传统的道家流派,它更像是与南洋邪术所结合的一种厌胜之术。
“谁帮你弄的这个?这髌骨上的伤颇多,生前应该是个奴仆吧!没想到你们连这个都找到。”
听到我所说的话,许壮国的脸色彻底苍白,显然是没有想到我竟然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怎么?你想诅咒你哥哥一家世代为奴为畜?”
那四不像的尸体,其实凝聚了人们常吃的几种牲畜,而且为了方便塞进这狭小的骨灰盒里,当时挑的都是幼畜。
可明明都到了这个地步,许壮国依旧不肯承认,只见他咬死牙关说道:
“我和他是亲兄弟,若他真入了畜牲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可如果断了血亲关系呢?”我淡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许壮国的脸彻底失去了颜色,整个人都似乎变得溃败起来。
而我也不管他到底怎么想,便说起了我的推测:
“从小你母亲应该挺偏心你的吧?这次的事情说不定就有她的支持。因为想要断亲,除了削骨还父割肉还母之外,还有父母主动写下断亲书以告天地。”
而我这话让原本对弟弟已经彻底失望的许安邦,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甚至连身体都不由摇晃了几下,整个人都似乎失去了力气。
好在一旁的妻儿及时发现,立即上前扶住了他。
“让我猜一猜,你想这么做的原因。”
我一边说着,一边围绕着许壮国走了一圈,然后看向许安邦,双手一拍说道:
“我懂了,因为嫉妒。”
“因为你嫉妒你的兄长日子过得比你好,加上你母亲又偏宠你,所以你便给她洗脑,让你母亲与你哥哥一家断亲。”
“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你父亲接走,葬于福泽之地,以单独保佑你们一家,至于你兄长一家,你当然巴不得他们过得越惨越好。”
“胡说,你根本就是胡说,我才不嫉妒,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对于我所说的话,许壮国根本不承认,对此我无所谓,转而对许安邦说道:
“断亲书若是已告天地,那就无法改变了,不过老爷子的坟应当是在东南方,依山傍水是个不错的宝地。”
闻言,许安邦艰涩的开口道:
“那我与父母的缘分……”
我回道:
“有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倘若后人不浇水的话,那树也是会枯死的。”
“……我懂了,谢过大师解惑。”
这一刻,许安邦对我的称呼变了,而他并没有细问老爷子到底是葬在哪了,毕竟以他的本事,如今,有了参考答案,那么写出正确答案,便是迟早的事。
“大师,那我们之前拜了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许母到底是一个聪明人,既然我会同许文渊来到这里,就说明了肯定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加上他们儿子之前给他们打的那个电话,就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摇了摇头,说道:
“厌胜之术,只要烧了,便破了,之前失去的也都会慢慢回来的,只要好好养着就行。”
闻言,许母彻底松了一口气,淡笑着说道:
“那就好。”
然后看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许老师,温和地问道:
“劳烦大师特意跑一趟,不知大师如何收费?”
听到这个,我顿时来劲了,可看了一眼一旁的许老师,最终还是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的说道:
“我同许老师相识一场,您不用那么客气。”
“这……”许母的目光在儿子身上顿了顿,然后笑着说道:
“你说的对,既然相识一场,那今后文渊补课就不收费了。”
然后嗔怪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那目光中是我看不懂的东西。
喵喵喵?
其实在听到许母的话后,我心中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肉痛了,我和许老师对望了一眼,突然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好像两家都省钱了,但省的都不是我们自己的钱啊!
在将那厌胜之物就地烧了之后,我们也没有管瘫坐在原地的许壮国,众人就这么离开了。
然而,我所不知道的是,在破了这厌胜之术的时候,施下这术的人也被反噬得吐血了,且这人竟然与之前陈芳招秽符反噬的人是同一个。
回到家后,天色已晚,令人意外的是伊父竟然提前回来了。
“爸?”我惊讶地看着屋中风尘仆仆的男人。
伊父在看到我竟然是和许文渊一同进来的时候,惊讶且紧张地问道:
“嗯,小冉回来了?你和许老师这是去哪了?”
要说他之所以放心自己的女儿同一个青年男子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也是仗着家中有保姆还有监控的原因。
王妈和老王正好是夫妻,两人都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所以对于我的事也格外上心些,平时他们虽然不说,却也都是默默盯着许文渊的一举一动。
“嗯,跟着许老师出去转了一圈。”
我悄悄看了一旁的王叔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爸。
哪想伊父竟然直接打断了我的眼神交流,瞪了我一眼说道:
“你看老王做什么?他还能帮你说谎不成?”
我立即嬉笑着上前说道:
“哪有呀,我真的只是和许老师出去转了一圈,而且给王叔发工资的人是您,他怎么可能帮我说谎是吧?”
“……”伊父不说话,我干脆上前摇了摇他的胳膊,掐着嗓子说道:
“老爸~你就算不相信我,你也得相信许老师和王叔吧!他们可都是你找回来的人,而且您看王叔为咱们家工作这么多年,还这么认真的份上,您是不是得给他加点工资啊?”
我后面这话也算是兑现了之前要给王叔加工资的承诺。
“胡说,你是我女儿,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伊父虽然瞪了我一眼,但显然是对我的撒娇还是挺受用的。
而我也立即说道:
“高三的学习太紧,我和许老师出去也只是散散心。”
“……”伊父看着我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
“爸不是不信你,只是……”
然后扫了许文渊一眼,示意对方先离开后,才小声冲我问道:
“你是不是看上许老师了?”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我咋就看上许老师了?
还不等我解释,伊父就一脸忧愁地说道:
“爸爸这次出去听说有个客户家的女儿,就是和家里的家教好上了。虽然许老师看起来倒是人不错,但是这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爸也是担心你……”
伊父现在悔啊!当初就应该找个女的,或者找一个丑点的,不然他也不会现在这颗慈父心七上八下的。
经过他这么一说,我也算是懂了,为什么他看到我和许文渊一同回来的时候会如此焦急。
感情是担心我早恋呢,还是师生恋。
“那你怎么不担心封钰?”
我突然cue了一下男主,毕竟就我个人而言,许文渊并不比男主差。
哪想伊父却是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
“封钰这孩子不一样,咱们两家是邻居,也算是知己知彼。再说了,你爸哪能和他封家比?而且封玉那小子平时对你挺守礼的。”
我闻言内心呵呵了,我知道这话的潜台词是‘要联姻的话,封家暂时还看不上我我们。’
至于封钰对我的感觉?呵呵!男主是属于女主的。
他对我根本不是什么守礼不守礼,而是人家对我毫无感觉,甚至是厌恶的。
然后伊父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议,要不要先把许文渊换了时,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笑话!未来的补课费都已经预支了,怎么可能换人!
晚上,回到房间后,我给周小林的鞋子上了炷香,便开始今天的超度。
经过两天的招魂,周小林终于有了一点淡淡的影子,不过这是肉眼不可见的。
看着那淡淡的影子,我想了想,下楼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冰淇淋,毕竟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个东西。
没想,却在上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许文渊,他看了我一眼手中的东西,问道:
“肚子饿了?”
“嗯。”我点了点头,总不告诉对方,这是给亡魂吃的吧!
“晚上少吃点凉的。”许文渊又交代了一句,我依旧只能点头。
回到房间后,我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冰淇淋放在了法坛上,没一会儿就见到那淡淡的影子怯生生地飘向巧克力冰淇淋。
见此,我不由弯了弯唇角,我就说嘛,小孩子应当会喜欢冰淇淋的。
晚上睡觉前,我终于收到了那个别墅屋主的消息:
“大师,我手里还有一套屋子,想请你帮看看。”
见此,我挑了挑眉,回道:
“你为什么不直播间里找我?”
潜台词就是:大宝箱呢?
可对方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而是说道:
“那里的楼盘暂时还不对外销售,所以不能在直播间里请你,还望您能原谅。”
好吧,这个理由我暂时接受了。
不过想到如今我紧张的课业,还是忍痛回道:
“如果不是在本市的话,那就算了。”
我也不能总是请假。
“就在本市的城郊。”
好家伙,这回答倒是挺快,我一时间倒也不好再拒绝了。
嘻嘻~
“那就等这周末吧!”
周六要小测,周天下午学校说给我们放半天假,到时候正好可以去看看。
没想到比周末来的更快的是封池的电话。
“有人要见你,就是之前你说他老婆出轨的那个。”
“……他见我做什么?我又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此时的我正在头悬梁锥刺股,在许文渊的指导下与英语杀得难解难分。
脑子里的时态都还没有理清呢,哪里会对那秃头男的过去式感兴趣。
“他说给十万。”封池的声音低沉。
我顿时停下了笔,只闻那边娓娓道来:
“我说你时间紧,请你不容易,然后他开到了50万。”
说到后面的时候,男性低沉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丝笑意。
闻言,我一把摘下额头上的“冲刺”绑带,兴奋地对着那头的封池说道:
“封叔叔,你简直就是我义父!”
“咳咳!”对面那头传来了明显的咳嗽声,我却顾不上了,高兴得直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要不是一旁的许文渊还看着,我真是恨不得站起来跑两圈。
兴奋过后,我终于想起了重点。
“对了,他是想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