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登时一惊。
如果精盐真的流入市场,那青帮即便有盐也卖不出去,到时候青帮养不了手下的三千多张嘴,自然会将底层帮众赶出青帮。
到时候,让那帮杂碎求着老子进督查司。
江潮见王阳明眼中频频闪过精光,顿时拍了下他的脑门,“别做梦了,本国师家里没矿,但本国师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盐。”
“而且,本国师的盐,三斤就顶他一袋子,足够百姓吃上一年。”
“给本国师去租一间铺子,今晚我就不回宫里住了。”
次日上午,江潮挥重金买下了客流量最大的一间铺子,上下两层,足以容纳上百人。
置办好铺子,他又去海边买了一栋宅子,专程请了十个劳工,许诺每个月给他们一两银子的工钱。
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他们不得出入宅子,不可泄露这栋宅子发生的一切。
当然了,江潮也不是压榨他们,还给了他们每个人每月两天时间的探亲假。
当天下午,劳工们就按照江潮的图纸,搭建了炉灶。
还专程从柴商手里买来了几百斤的干柴。
大火烧了起来,一个壮年劳工主动上前,“老爷,我们知道您有钱,可您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恩?怎么了?我很败家吗?”江潮破涕而笑。
劳工喃喃道:“正常人给一两银子工钱,肯定会让我们不眠不休的挖矿,直到把我们累死为止,可您不仅不让我们干重活,还只让我们烧火煮水,这会不会大材小用了点?”
“今天只是试验,等过几天,这大院里至少要搭八个灶台,你们每个人都得管一个灶。”江潮耐心的解释道。
劳工抿了抿嘴,“可是那也太轻松了吧?这钱我们拿的不安心啊!”
“那有什么不安心的,老爷又不是出不起钱。”
江潮摆了摆手,眼神仍旧盯着锅里的海水。
那些海水越熬越少,现在俨然已经成了卤水。
劳工见江潮心不在焉,也不再好心提醒,专心烧柴了。
傍晚,锅里析出了晶体。
江潮兴奋地道:“来,你们几个,把那些硬块捞出来,都放在我准备的细布槽里。”
很快,院里摆满了大大小小二十几个木槽。
槽内赫然是正在往外渗水的粗盐。
次日,水被析干,粗盐逐渐呈现出晶体。
江潮又吩咐他们将粗盐暴晒,吸收阳光。
“噼里啪啦!”
阳光毒辣,地面上的粗盐就如同鞭炮一样爆炸开来。
“你们几个,轮换班,一定要把它们挪到阳光最足的地方。”江潮兴奋地吩咐道。
一连两天,江潮都沉浸在制盐的快乐中。
直到第三天清晨,江潮忍不住打着哈欠上着早朝。
文宣帝稳坐龙椅,俯首望着重臣,“众爱卿可有事启奏?”
一个身穿蓝色官袍的大人侧身跨出人群,朝着殿上跪下,“皇上,微臣有本启奏。江南道水患加重,姑苏,天水等城灾情严重,房屋多数被冲毁,百姓死伤无数。”
“爱卿的意思是,赵大人没能力治理水患?”文宣帝神色冰冷的问道。
听出文宣帝语气不善,那位大人马上改口,“微臣不敢!”
“赵大人主动提出赈灾,自然有他的办法,你要相信赵大人。”文宣帝漫不经心的道。
“皇上所言甚是。”
那位大人急忙奉承。
朝中上下,大臣们面面相觑,都知道赵凡同这次算是栽了。
因为谁都知道赵凡同是个废物,他去江南道这一趟只是为了贪朝廷的赈灾款。
但皇上执意不肯增兵,这不就是想治赵凡同的罪嘛!
如今,大臣们都知道要增兵赈灾,但皇上执意不肯,他们也不敢再触霉头提增兵的事。
以往他们敢提,无所顾忌。
可如今,皇家有督查司这把利刃悬在朝堂上,谁提了,这把利刃就会刺向谁。
最后,早朝只好不了了之。
江潮才无心管这些闲事,他换好白袍,就去了海边的宅子。
看着满地白花花的细盐,他眼底突然亮起了一道光,“成功了,百姓终于有细盐吃了。”
劳工们也反应了过来。
“老爷,原来你这几天是在制盐啊!”
江潮挥舞着双臂,召集着众人:“当然!不然你们以为老爷真的是在败家啊!”
“从现在开始,你们在后院再搭建七个灶台,就用这种方法制盐,余下的两个人,你们负责在前院晒盐。”
“是,老爷!”
此刻的江潮,兴奋地浑身都在颤抖。
就在他兴奋地不能自已时,一个蒙着面的中年大叔从宅子墙檐上飞身而下,“江水,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南风大叔?”
江潮刚认出来人,还没等打完招呼,就见南风大叔抄起剑柄朝他后脑磕了过来。
他瞬间眼前一黑!
完了,又被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