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江潮迷迷糊糊间,听见了两道声音。
先是一道清脆好听的妙音传来,“南风大叔,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绝对不是误会,昨日我见他从督查司出来,取了些纸张,就去了那栋宅子。”
这一道中气十足的男音,令江潮陡然一惊。
他慌忙睁开双眼,正看到面前的满脸肃穆的南风大叔,还有嗔目切齿的娇俏美人杜诗诗。
江潮刚要上前解释,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屏风架子上。
他挣脱未果,眼底划过一丝急切,“杜姑娘,南风大叔,咱们不是自己人嘛?你们为什么把在下绑到这儿来?”
“谁跟你是自己人,我们可不配跟你做一类人,我们是过街鼠辈,你是高高在上的官!”杜诗诗阴阳怪气的娇嗔了声。
就在这时江潮的脑海里传出了一道电子音,“检测到宿主正被杀气威胁,触发活命任务,奖励水坎道法第一重汲水之术。”
江潮登时一惊。
他们动了杀心?
难道他们猜出他大国师的身份了?
不对,若是杜诗诗知道他是江潮,一定会乱刀砍上来,绝不只是现在阴阳怪气的态度。
想到这,江潮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他粲然一笑,“你们又没问过在下是什么人,何以断定我们不是同一类人?”
杜诗诗的脸有些涨红,美眸拧到一起,眼睛里迸发出一道刀一般锋利的光,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你说,我们是哪类人?”
“在下早就说过,你们是为国为民的侠士,而在下也是为民请命的好官啊!”江潮强行辩解道。
一听这话,杜诗诗蹙紧了眉头,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为民请命的?”
“相信你们也看到了,前些日子督查司贴出告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下一想,身为富家公子,我若是纨绔一生,不能为民做点什么,那岂不是虚度光阴,所以便投身到了大国师门下,做了他的属下。”江潮信口胡诌道。
杜诗诗双目赤红,捏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抖动,“怪不得江公子你总说狗国师的好话,你被他骗了你知道吗?”
江潮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
他自己骗自己?
可能吗?
自欺欺人的只有她而已。
江潮叹了口气,“他骗在下什么?”
“试问,谁会给外人五十万两银子,命他去经商,让他尽快赚钱赈济江南道灾民?”
杜诗诗的脸霎时一沉,像六月天下了一层九月霜,又气又恨,挥手就给了江潮一巴掌,“江公子,你醒一醒!”
“他命你经商是真,但赈济灾民的事,简直是无稽之谈!”
江潮被打的脸上一麻。
完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彻底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说什么她都不肯听了。
他也想明白了,让她对自己有改观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于是,江潮长出了一口气,淡淡道:“如今钱在在下手上,在下只顾经商,做账,等到了钱一变现,马上就运往江南道赈灾。”
“你能随意动用那些钱?”杜诗诗诧异的问道。
江潮昂起首,“当然,大国师觉得在下经商有道,所以从不过问钱的去处。”
杜诗诗回头望向南风大叔,面上一喜,“南风大叔,看来咱们的确误会江公子了。”
“他并非狗国师身边的狗,而是一位有志之士。他留在督查司也好,刚好也能为咱们刺探敌情!到时里应外合,咱们名正言顺的取了狗国师的项上狗头。”
最后,杜诗诗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江潮陡然脊背一凉。
她怎么把计划都说出来了?
难道他们天地会下一个目标是对付督查司?
江潮浑身颤抖着,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颤声问道:“取大国师的人头,这是咱们龙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