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个孩子明似锦是要定了。
银环跌坐在地,愣了一会,突然往外跑去,“熊墨救我,救我啊熊墨。”
门被打开。
熊墨被一个黑衣男子踩在地上。
而银环却被云遮一巴掌打晕。
“主子。”云遮回头道,“这位是雾霭,我们的老大。”
明似锦点头,既然是老大,便是武功最高的,可见熊墨发起飙来,一般人压制不住。
熊墨,无论在谁手中,都是一把好刀。
“鹤红呢?”明似锦问道。
熊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鹤红不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云遮立马解释,“有点儿事,鹤红去和秦公子谈了。”
鹤红去和秦渊然谈?也是,明承岚去处理事情了。
“将银环带下去,等孩子七个月,去母留子。”明似锦淡淡道。
云遮摆摆手,落下来两个暗卫将银环直接抱走了。
“我心狠么?”明似锦忽而问道,又自嘲的笑了,“不是关家人先这么对我的么?”
关庆彬没有死。
昨夜,她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果然,金刚不坏之身不是那么好破的,即使是小金蛇的毒素,也不过是让他麻痹了,亦或者压根就不是因为小金蛇。
就是因为关庆彬没有死,被暗中关押起来,明似锦才想要银环腹中的孩儿。
好疲惫,路上没睡好,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明似锦自然想要休息。
然而瓷窑这边却没有给她准备休息的地方,都将东西搬到瓷窑对面的院子去了。
徐靖羡建造的阁楼,她不想去,可瞧着这儿吵吵闹闹的,无祸也睡不好,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因为她知道,徐靖羡不在。
阁楼每日都有人来打扫,随时迎接主人回归。
将无祸安排好,又让张姐去休息,她才对云遮道,“让安国侯的暗卫撤了吧。”
云遮露出为难的表情,“主子,奴婢与安国侯的暗卫交涉过了,他们只听安国侯的。”
“那便打出去。”
“是。”
不一会儿,云遮回来了,有些狼狈,面露不悦。
明似锦以为没打赢,“输了没事,再接再厉。”
“不是的主子,打赢了。”云遮低头。
就是不太光彩,以多欺少。
明似锦顿时笑了,“赢了就好,赢了就好。”
安国侯的暗卫受了伤,却没敢离开,只是退避在外围,将护佑的范围扩的更大,甚至与明似锦的暗卫头头雾霭达成了共识。
不过,这事情明似锦并不知道。
晚上,鹤红回来了。
知道熊墨被关了起来,鹤红非但没生气,反而感谢明似锦。
“熊墨那臭脾气,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们怎么劝都不听,还是郡主有办法。”
“你有劝过?”明似锦挑眉问道。
鹤红脸上尴尬,叹气摇头,“其实熊墨什么都知道,谁能劝得住啊。我说郡主,实在不行,堕了孩子,将银环送给熊墨呗。我看熊墨可稀罕那丫头了。”
“所以,才更不能。”
明似锦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有情人终成眷属没错,可银环肚子里的孩子,是关庆彬的。你猜,有多少人知道呢?”
鹤红身子一震,“郡主早就猜到了,所以才让雪舞来传话?”
明似锦摇头,当初只是猜想银环可能走上了前世走的路,被明如玉收买,与明如玉的秦家表哥在一起了。
谁曾想,徐靖羡让人给她的证据,竟然是那么的离谱。
如果真的让银环与熊墨成婚,不止会害了从葫芦山下来的兄弟,更会让整个锦瓷窑都万劫不复。
明似锦不敢赌,也赌不起。
“鹤红,你们真的是燕氏旧部?”明似锦疑问。
因为之前熊墨说自己压根不明白那图腾的含义。
“窑主是觉得我们拖累了?”鹤红皱眉,“如果这样……”
明似锦连忙摇头,“怎么会是拖累。你们待在锦瓷窑这段时间,护着锦瓷窑里里外外,我感激不尽。”
“只是燕城的人来锦瓷窑来得太频繁了,与你与我都不好。”
“我再给你三日做决定,是去是留,我都尊重你的意见。”
鹤红满脸尴尬,“什么都逃不过窑主的眼睛。”
他叹气一声,“熊墨不想去,他没有被燕氏照拂过,反而锦瓷窑对他来说,更像是归属。”
“可我不一样,我今年三十有八,是跟着燕氏起起落落过的。如果,如果我真的决定要走,熊墨,便交给郡主了。”
鹤红要跪下去。
明似锦抬手扶住了他,“看来当家的已经有了决断。自此一别,再见面,便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了。”
鹤红再愣,咬咬牙道,“鹤红知道怎么做。”
明似锦长长舒口气,似乎很累,“终有聚散,保重。”
第二日天还未亮,明似锦倚在阁楼窗户上,瞧着鹤红带着一批人走了。
没多久,锦瓷窑便乱了。
几位画师骂骂咧咧,“偷什么不好,偷些图纸有什么用,就鹤红那个笔杆子,送他他都不会。”
拉坯师傅挠头道,“那总不能让他偷些泥胚吧……算了算了,没了你再画就成,只是这一下窑主那儿怕是……”
“窑主不会伤心的。”烧窑师傅将烟锅在鞋底上扣了扣,“总比留在锦瓷窑当蛀虫好。我就说我烧出来的成品很多,怎么记录上就总少那么一些,原来是家贼难防啊。”
“要通知窑主么?”
“通知什么,让窑主好好休息,等中午再说吧。”
众人散去。
明似锦在阁楼上听得不算清楚,却大致猜到了。
锦瓷窑的聪明人不多,却也不全是傻子。如果真的是出了家贼,怕是第一时间都要报官了。
鹤红这么做,是做给外人看的,可是锦瓷窑朝夕相处的大伙儿却知道,人家是奔大好前程去了。
给燕世子做幕僚,好过在锦瓷窑做账房,有人羡慕人家有路子,有人责骂对方狼心狗肺,众说纷纭。
明似锦伸了个懒腰,出了内室洗漱。
香膏还没涂抹,云遮直接推门而入,“主子,出事了。小少爷的……”
明似锦直接起身,打翻了香膏罐子,“铭儿怎么了?”
“不是小少爷,是小少爷身边的八角失踪,小少爷带着人去找了。”
“铭儿去找?那安国侯呢?他总不可能不管孩子吧。”
“安国侯不在府中。”
“走。”
明似锦下楼到了马车边,却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