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馥雅左看右看也没见到人,随后转了个圈,才看到眼前站着上次和自己说话的男子,和上次一般的锦袍,看起来低调而贵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馥雅这是第二次见到眼前的男子了,面色之中南庙带着几分惊讶。
“想来便来了。”男子双手环在胸前,背靠着假石,唇角扬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男子回答的倒是轻巧,却和不曾回答一般。苏馥雅盯着眼前的男子,在心里猜测着眼前之人的身份。这个男子穿着华贵、气度不凡,能随意出现在苏府,如今又出现在宫里,他到底是谁?
苏馥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男子,不曾开口,反倒是男子,将环在胸前的手放了下来说:“小丫头,聪明有余,办事却还不够老道。”
这是男子对苏馥雅的评价,这个小女娃子,年龄不大,却是个精灵鬼。只是终究是个孩子,手段还稍显稚嫩。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苏馥雅吃惊眼前的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男子这话,苏馥雅知道眼前的男子应当是晓得些什么的。
不过,知晓归知晓,自己是断断不能承认的。
“今日的事情不都是你安排好的吗?你是如何安排这一切的,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男子剑眉微挑,盯着苏馥雅的一对清澈眸子说道。
闻言,苏馥雅看着男子的目光陡然警惕了起来。顿时,她微微握紧了手中的拳头仰头问:“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丫头,你一下问我两个问题,我应该先回答那个呀?”男子往前一步,在苏馥雅面前晃悠道。
“都要回答!”苏馥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和眼前的人保持着距离。
男子扬天长笑,哈哈哈笑出声,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假山之中,苏馥雅还有些担心吸引了旁人过来。
好在男子笑了两声后就停了下来,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把事情告诉旁人。至于我想干什么……”
说到后面,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蹙着眉头,似乎真的在思考自己想要干什么一样。
随即,男子又道:“我就是好心教教你,重要的事,得要自己信得过的人去办。”
“你说的我当然知道。”苏馥雅瞥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不屑的道。
“呵,还当然知道!”男子放荡不羁的笑着:“小丫头,我告诉你,你这手段也就只能治治你那傻妹妹。”
苏馥雅不满的盯着男子:“要你管!”
“我不过是一番好意,好心提醒你罢了。”男子装出一副好人的姿态来。
“谁要你提醒了,多管闲事!”苏馥雅扁着嘴,说话带刺。
男子听到这些话也没有动怒,反而是笑看着苏馥雅,这样的女子才有趣不是吗?
琥珀的声音传到了假山里:“小姐、小姐。”
“小丫头,今儿我就先走了,咱们下次见。”男子微笑着和苏馥雅说了一句,随即整个人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假山里。
“下次再见,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好吗?”男子早已消失在了假山里,苏馥雅对着天空呢喃道。
这个男人每次都神出鬼没的,而且对自己的近况一清二楚,连自己做了什么都知晓。而自己对他的来历和身份却是一无所知,这种感觉让苏馥雅觉得恐慌,所以宁愿和这个男子再无别的联系。
重活一世,苏馥雅早已不是当初的苏馥雅,活得要小心翼翼许多。
琥珀赶了过来,只听见苏馥雅在嚷嚷什么,琥珀不解的问:“小姐,您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苏馥雅不愿提及那个男子的事情,毕竟男子是谁,苏馥雅都不知道。
那个男子还那般神出鬼没的,知道自己不少的事情,苏馥雅打心底里不想和这个男子有过多的接触。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苏馥雅不想沾惹太多的麻烦。
琥珀盯着苏馥雅,总觉得自家小姐有些不同了,这一次醒来好像性情变了许多,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爱说话了。
“我让你办得事情怎么样了?”苏馥雅不知琥珀的心思,而是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
话题一下子就被岔开,琥珀赶紧答道:“奴婢将事情都办好了,奴婢给了道士和绿儿一笔银子,让她们今晚就离开。”
“办得利索些,一点儿痕迹都不要留下。”苏馥雅的骨子里终究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考虑得也要周全一些。
琥珀立即躬身答道:“小姐且放宽心,什么都不会留下的。就算是再有人去查,也是一无所获,什么都查不到的。”
“嗯,这就好,咱们也该回去了。”琥珀是她自己的心腹,琥珀办事,她也放心。
出了宫,苏馥雅并未乘坐马车,而是选择了步行。苏府,那并不是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如果可以,苏馥雅还宁愿自己不要回去,只不过哪里终究住着令自己牵挂的人。
苏府大门口立着两头栩栩如生的大狮子,门口处站着两名小厮守着,见到苏馥雅回来了,两名小厮立即躬身恭敬有礼的喊:“大小姐。”
虽然不受父亲待见,但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祥瑞郡主,这苏府上下还是没人敢怠慢苏馥雅的。
苏馥雅迈过门槛,往自己院子里去。
刚进屋,苏馥雅就瞧见了林婉儿。顿时,苏馥雅的步子加快了些,走到林婉儿的身边:“娘,你怎么在这里?”
“大小姐,夫人在这儿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旁边的婢女说道。
“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今日春花宴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你那庶妹回来就哭哭啼啼的。”林婉儿端坐在凳子上,那略有皱纹的脸上却是带着一丝担忧之色。
闻言,苏馥雅唇角的笑意收敛了许多,转而眸光变得清冷起来。
哭哭啼啼、楚楚可怜,一直都是苏清雅的性子,听到自己母亲说,苏馥雅也不觉得奇怪。
但为了不让林婉儿担心,苏馥雅眼底的那抹清冷也只是稍纵即逝,转眼间就展露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淡的说道:“哭哭啼啼是妹妹的事,与我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