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十五块钱的委托
黑山羊丶2025-10-28 11:097,217

  推开了一间间房门,何羊穿梭于十二个房间中的浴室,他观察了每个浴室的墙壁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沙子,最后他选择了沙子最多的浴室前站定。

  “或许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何白的声音从何羊的身后响起。

  “只要和魍魉接触,就没有不危险的。”何羊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几次和魍魉打交道都是拿自己的命去赌,但每次活下来后灵魂强度的提升就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缓缓的将手放在浴室的墙壁上,闭上眼睛,何羊仿佛身处一片虚幻的空间,他用尽全力去感知附近的所有灵魂,下一刻,何羊忽然睁开眼睛。

  或许感受到了有人在窥探,又或许找到了最后的希望,一条条惨白的手臂从墙壁中缓缓伸出,仿佛下一刻随着手臂而出的还有那一张张痛苦绝望的扭曲面容。

  众多惨白的手臂抓向何羊,何羊没有丝毫反抗,任由它们将他拖入墙壁,直至消失不见。

  身体被阴冷的鬼魂包围,随后一只又一只手臂抓向了他,它们并没有伤害何羊,但它们却将何羊拖入了最深处的地方。

  眼前一片漆黑,来自金鱼时的心理阴影从内心深处传来,何羊不断地压抑住正在绽放的恐惧,直到一只粗糙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还没等何羊反应,他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寒冷的潮湿的狭小空间,还没等他大脑思考如今的处境,窒息感瞬间传来。

  本能的呼吸导致何羊的口鼻灌满了河沙,痛苦撕扯着他的神经,尽管直面多次亡者生前的痛苦,但这种如同蚁群缓慢吞噬的凌迟是他未曾体会过的。

  无法呼吸,沙子顺着鼻腔吸进气管,喉咙如同针扎般疼痛,无声的扭动身体,四肢在疯狂的抓着,此时的何羊如同一名饱负盛名的美食家,细嚼慢咽的品尝着自己的死亡。

  就在他快要崩溃时,胡乱向前甩动的手臂破沙而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当他以为下一刻就是新鲜的空气时,那只手和许许多多的手一同将他那唯一的希望推进了绝望的最深处。

  死亡是痛苦的,而清醒的死亡更加痛苦,何羊此时就是如此。

  “为什么出不了声。”

  “为什么喉咙那么痛。”

  “为什么没有人救我。”

  “为什么我还没有死。”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陌生的声音在何羊被河沙填满的大脑中响起,冰冷的声音刺痛着他仅存的神经,如同条件反射般,何羊的大脑在接收信号后,做出了本能的回应。

  “活下来。”

  那一只只握着他的手忽然松开,而下一瞬,一只带着熟悉冰冷的手将他死死握住,随后一股巨力传来,何羊感觉就像一只等待七年破土而出的蝉,用呼吸来鸣叫着生命。

  何羊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沙坑之中,抬头看去,他惊恐的发现这个沙坑如同连接天地,根本没有爬上去的希望。

  角落处一个穿着工地服装的男人躺在一个浅浅的沙堆中,双手向前抓着。

  他的身体不断抽搐,口鼻处不断向外流出细细的河沙。

  他已经死了,却又还活着。

  何羊静静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并没有掏出那个收纳灵魂的黑色袋子,而是将匕首插进了男人的喉咙。

  霎那间,一只只手臂从他脚下伸出,如同开春的竹笋般向上节节攀升,将他和何白牢牢地向着空中举起。

  直到他们就要撞到天空,一只只向着他们伸出的手臂将他们拽离这个绝望的深坑。

  何羊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窒息感和晕厥感同时传来,他一阵干呕了许久却只吐出一点点的沙子。

  看着周围如常的浴室,何羊震惊的发现,他和姐姐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浴室墙壁上的沙子缓缓的变成一阵阵白色的烟雾,缓缓消失。

  何羊趴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脸,他的呼吸沉重,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所以,这个魍魉是为了让我们把他杀死吗?”

  何白也是缓了很久才说出了一句,“不知道。”

  刚刚经历活埋的何羊,那种逐步死亡的痛苦感觉还没完全消失,他不知道刚才是不是体验到了那个魍魉的根源的生前时刻,但好在自己的姐姐并不用呼吸。

  “解决魍魉的方法还是在于如何对付他们的根源。”何羊扶着墙壁缓缓坐到地上。

  何白看向何羊,蹲在他一边。

  何羊看了一眼毫无变化的何白,他不禁在想,要是姐姐过去对付这个魍魉是不是轻而易举。

  停下胡思乱想,何羊皱着眉头回忆着这个解决这个魍魉的全程,“他最后送我们离开了。”

  何白点了点头说道:“你也送他离开了。”

  何白皱着眉头问道:“他想要一个解脱吗?”

  何白摇了摇头,“或许他有意识。”

  洗了把脸和何羊找到了文心妍和陈斌,两个人却没有何羊想象的那么高兴,也许是花了比之前多了五倍的价格吧。

  和两人打了招呼,谢绝了他们的晚餐后,何羊离开了酒店,此时已经接近十点,但是不远处的广场上还很热闹。

  何羊不自觉的向着广场走去,看着商业街上的灯牌闪烁,人来人往的气息让何羊很是舒服。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缺乏这种东西了。

  找了个长椅坐下,何羊要到了陈茜的银行卡号后如约给她转了五十万。

  休息了差不多十分钟,何羊起身准备回家,却接到了陈茜的语音通话。

  刚刚接通女孩的尖叫声让周围的路人都能清楚听见。

  何羊看了眼手机,这已经是她们寝室熄灯的时间。

  果然,下一刻就是各种污言秽语,陈茜毫不在意发出了不明意义的喊叫声。

  “你要是给我听这个我就挂了啊。”何羊揉着眉头说道。

  半晌,对面传来人的声音,“老板你真成百万富翁了!”

  “没啥事就挂了吧。”何羊有点嫌弃的说着。

  “别啊,那个村子的委托人今天找我问我能不能尽快解决,他那好像挺着急的。”陈茜好像才想起来正事一般赶忙说道。

  何羊皱着眉头问她:“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看见钱才想起来。”陈茜不好意思的傻笑着。

  “你最好别耽误正事,要不然我就换个联络人。”何羊冷漠的说道,随后挂断电话。

  他可不想对方有了钱把事情搞砸了,看着陈茜在聊天软件疯狂道歉何羊无奈的摇了摇头,发了一句再有下次就扣钱。

  “明天去那个邻市的村子?”何白的声音在何羊身旁响起。

  “希望和今天一样好解决吧。我可不想耽误后天去接巧儿回家。”话刚说完,就看到姐姐又出现了那个怪异的笑容。

  “不是,到底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何羊有些急躁问道。

  “不告诉你。”说完何白就向前飘去,何羊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向着何白追去。

  为了不耽误明天的正事,没到早晨六点钟何羊就已经坐上了离开市区的车,来到了那个名叫浅溪村的村口处。

  看了眼时间八点出头,何羊拨通了委托人的电话。

  半晌,一个看起来比何羊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孩和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一块儿走了过来。

  听电话的声音何羊就觉得不太对劲,见到那两个孩子何羊忽然反应过来,这两个孩子不会是捕风捉影那一类的吧。

  “你就是委托人?”何羊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女孩问道。

  “对!我叫何萍萍!”女孩看起来十六七岁,听声音还挺活泼。

  “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啊”何羊心里念叨着,随后他说道“我叫何羊,你旁边那个男孩叫什么啊。”

  何萍萍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何羊问道:“我旁边哪有人啊?”

  “啊?”何羊听完先是一愣,瞬间扭头紧盯着一旁的男孩,那男孩被何羊盯着害怕,躲在了女孩的身后。

  “你小子。”何羊指着男孩还要说什么,就看到何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男孩的后边,一把将男孩从后脖领拽了起来。

  男孩四肢胡乱的摆着嘴里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我是过来帮忙的!你们抓错人了!”

  何白将男孩提溜到面前,面色阴冷的盯着男孩,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就在何羊以为姐姐要生吞了这小子的时候,她突然问道:“你不是上吊死的?”

  男孩看挣脱不了何白的魔爪,眼神决绝的看向了何萍萍,“我是被那个上吊的鬼害死的。”

  何羊眼皮一跳,这个女孩的委托是一个上吊的鬼一直骚扰她和她的家人,但是没提过这个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何羊看着男孩问道。

  “王来喜。”男孩说完就转过头不看何羊了。

  随后何羊走到女孩旁边问道:“王来喜你认识吗?”

  何萍萍稍微愣了愣,回忆般的说道:“小时候一直和他玩,但有一天他就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他爹妈也放弃了然后去了城里。”

  何白听完以后将男孩跟丢垃圾似的丢了出去,“抓错了。”

  男孩的鬼魂躺在地上,赌气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何羊跟着何萍萍走进村子他才赶忙跟了上去。

  “我先说好,我得先收钱,办不了退你八成,条约可都写的明明白白的。”何羊跟着何萍萍一边走一边说着。

  “行,你跟我回去拿钱,然后你帮我把那个上吊的鬼抓走。”何萍萍一蹦一跳的向前走着,这让何羊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鬼魂骚扰。

  到了她家后,看到她爹妈那憔悴的样子何羊这才放下心来。

  “爸妈,这就是学校的老师,那五百块钱学费就给他就行。”何萍萍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爹妈说道。

  这话刚说完何羊脸就黑了。

  这小丫头是想把他弄死吗?这被发现了不就是自己诱骗未成年吗?他张满嘴也说不清啊。

  “等一下!”何羊正义的喝止了这欺瞒家长的举动,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做出这种事,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将女孩委托她的缘由说清后,她爹妈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而何萍萍则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何羊。

  何羊虽然气的牙痒痒但也不能看着女孩这么光明正大的骗钱。

  “小伙子,你真不是骗我家钱?”何萍萍的妈妈看起来三十出头,一脸戒备的看向何羊。

  “我要是骗钱我能这么说出来吗?”何羊欲哭无泪的说道。

  “行了,那个,小伙子也姓何啊,五百年前咱还是一家啊。”何萍萍的爸爸开口说道,在何羊感激的目光下,他轻咳一声,“我家丫头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我家没什么事儿,让你白跑一趟。。。”

  话还没说完,何萍萍就喊道,“那个上吊的男的天天在你俩屋歪头挂着,你俩有时候出门就能看到他吊在门口晃悠,就这还没事啊。”

  小丫头话音落下后她爹妈脸就黑了,何羊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那个,我就是为了解决这事儿来的。”

  何萍萍的爸爸上下打量着何羊半天,“成,那个,五百块钱就能解决吗?”

  何羊倒有些好奇,“您也不问问那我别的?就这么相信我?”何羊有点不理解自己是不是贱的慌,昨天文心妍不相信他最后漫天要价抬到五百万,今天这丫头他爹看他两眼就信他了结果他自己不确定了。

  “我看的出来,你小子有种坟地里才能有的阴气,虽然晦气,也证明你确实总和死人打交道。”何萍萍他爸爸看了何羊几眼后就不再看他,随后从抽屉里掏出来个被布包裹的东西,打开以后是一沓钞票,里面有零有整的,凑了好久拿了一半多递给何羊。

  “这是五百,小伙子你数数。”何羊有些愣愣的看着何萍萍他那只长满老茧的手和那发皱的钞票。

  沉默半晌,何羊接过男人手中的一叠钞票,认真点清后点了点头,然后咬了口皮筋,系好了以后塞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你们说的那个吊死鬼叫什么名字,认识吗?”何羊直接问道。

  “认识,叫刘大胜,我俩之前镇上一块上班的,结果有一年他欠了外债,女朋友还跟人跑了,父母还去世了,就过得特别不顺,想不开就在村子外边那个小溪对面的树林里吊上了。”男人点了根卷烟,边抽边道。

  何羊皱着眉头看向男人,“那你们和他的自杀有什么关系?”

  男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两手一摊,“没关系啊。”

  何羊怔了怔,转头看向何萍萍和她妈妈,母女俩都点了点头。

  “那为嘛在这给你们添堵呢?从嘛时候开始的?”何羊感觉脑子转不过来,以至于说了本地的方言自己还没发现。

  “我也不知道啊,他为什么天天抓着我这不放,就他吊死以后到现在,几年来着媳妇?”男人看向何萍萍的母亲问道。

  女人皱着眉算着什么,“六年前吧,来喜失踪是五年前,对对对,六年前,老刘吊上的。”想起来以后女人挺激动的。

  何羊和他身后的何白眼神都凝滞了。

  “您这样跟那个吊死鬼相处了六年?”他有点不敢置信的说道。

  “对啊,他又不害人,开始总吓一跳,现在习惯了。”男人摆了摆手说道。

  “那您现在让我把他赶走又是因为嘛呢?”何羊已经彻底不能理解这个委托了。

  就看到何萍萍的父亲,满脸慈爱的看向了何萍萍,然后他深情的说道:“我闺女喜欢。”

  过了大概五分钟,姐弟俩从屋子里逃一样跑了出来。

  “不是我不理解啊。”何羊抓狂的挠着后脑勺的头发,“这是为嘛呢?”

  何白也呆滞的摇了摇头,她现在脑子里都是那句“我闺女喜欢。”

  “我们是什么新型的商品服务吗?驱鬼吗?”看着何萍萍开心的走了出来,何羊有些崩溃的问向那个女孩。

  何萍萍揪着辫子,想了想说道:“我前两天就说了,我说刘叔总影响我学习,现在快高三了,他这样害我考不上大学就完了,我爹今天才那么好说话的。”

  何羊感觉再挠下去后脑勺那块头皮该斑秃了。

  何白觉得脑子里的声音换成“影响我学习了。”

  “那个吊死鬼呢?”何羊气的喘着粗气,红着眼睛说道。

  “就在那,还挂着呢,就我和我爹妈能看见他,别人都看不见。”何萍萍就像是指路似的随手一指。

  何羊错愕的扭过头去,看向了那个一直以为是哪家挂着凉席没拿走的那颗树上。

  一人一鬼眼神互视后,那个鬼还有点害羞的冲着何羊摆了摆手,好像是打了个招呼?

  何羊刚要过去,肩膀就被何白摁住,“干嘛呀,我要弄死他。”

  “他已经死了!咱要不撤了吧,钱不要了,我有点害怕。”脑子里的声音刚刚消停下来,何白立马跟何羊说道。

  “不行,我今天非得把这个委托给他办利索了。”何羊感觉胸口有股无名火堵在嗓子眼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又都很合理。

  走到那个“凉席”面前,何羊冷冷地盯着男人那灰白的眼睛,刘大胜看见何羊和何白吓得舌头“咻”的一声缩了回去。

  “那个,你们能看见我?”刘大胜有点害羞的声音传来。

  “你为什么骚扰那一家子。”何羊咬着牙说道。

  “啊?你说何老三?因为他我才死的那么不痛快啊。”就好像提到了十分让他愤怒的事情,说话的声音都变大了。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那年我干什么都不顺,存了好几年钱去市里创业结果被哥们坑了,一屁股债,结果女朋友还跟别人跑了,我彻底崩溃了想回村子找我父母,结果俩人出车祸了没救成,就这么惨了,我想上吊啊。”刘大胜越说越来气,何羊觉得如果不是站的再近一点就有唾沫飞他脸上。

  “我那天就带着麻绳去小溪那里找树上吊,好家伙从上午找到下午,太阳快下山了我可算找到一颗最好最好的歪脖子树,好家伙,真的,我当时就想了,要是能在这棵树上吊死,我少说都能高兴地转上十来圈儿再咽气儿,结果呢,你猜怎么着,我就回家换身衣服的功夫再回来那歪脖子树被何老三给砍了当柴火了。好家伙,我到死都不顺啊,气得我随便找了一颗吊死以后就天天过来给他添堵来了。”

  当刘大胜义愤填膺的说完后,何羊面如死灰,表情呆滞,一副死去的样子。

  半晌过去,何羊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带着哭音儿委屈的说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何白心疼的搂着何羊嘴里念叨着,“不行咱就回家,咱不在这待着了。”

  “就是他害死我的!”王来喜在何羊身后大声叫道。

  何羊茫然的回头看向身后的王来喜,随后抬头看了眼挂着的刘大胜,“你害的这小子?”

  刘大胜看了眼王来喜一脸嫌弃的说道:“放屁,那小子被人拐了我还过去救他了,结果那人贩子被我吓一跳带着他跳河了,结果我就看见那人贩子从河里爬了上来。”

  “人贩子长什么样?”何羊喘着粗气儿问道,他现在有股无名火在心里闹腾。

  刘大胜想了半天,“跟镇子上一个大夫长得挺像,但应该不是那个大夫,那个大夫比他年轻多了。”

  “哪的大夫,叫什么?”何羊咬着牙问道。

  “镇子上就一家诊所,好几年没去了,我记得叫梁谢明。”刘大胜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行。”何羊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向何萍萍,掏出自己手机,“现在上午九点多,我最晚下午过来解决你问题,行吗?”

  何萍萍点了点头,“行。”

  何羊指着王来喜,“带走!”何白熟练地跟提溜鸡崽子似的揪着王来喜后脖领就跟着何羊气势汹汹的离开了村子。

  看着林雨晴带着一群刑警把镇子上的诊所包围,里面的一个戴着眼镜的三十出头的医生和一个看上去和他长得差不多的中年男人被警察拷走带进警车以后,何羊咬着牙说道,“真该死啊。”

  “你怎么回事,怎么生这么大气。”看着死死瞪着两个人背影的何羊,林雨晴十分好奇的问道。

  “没事,我去解决下一个了。”何羊说完转头就骑着从何萍萍家借来的自行车向着村子狂奔。

  林雨晴一脸懵的看着何羊的背影,直到被同事喊后她才有点茫然的坐上警车。

  将车放回何萍萍家院子里,何羊看着还在姐姐手中的王喜来说道:“看见了吗?那两个人,一个把你害死的人贩子,一个器官走私的王八蛋,现在两个人都被抓了。”

  “哥哥你的样子好吓人我害怕。”王来喜不敢看何羊的脸。

  “快说,还有什么委屈!说!”何羊死死地盯着王来喜,那小子偷偷看了何羊一眼,赶紧收回视线,随后又看到一脸凶神恶煞的何白,哇的一下哭了。

  给王喜来放到地上,他又指了指站在门口的何萍萍,“帮我跟她说一声再见。”

  点了点头,“还有吗?”何羊平静的问道。

  王喜来想了想,然后指着刘大胜,“不许让他吓唬萍萍。”

  “行,他再吓唬何萍萍我把他喂给我姐吃了。”何羊郑重其事的保证,完全不管面容凝重的刘大胜。

  “还有吗?”何羊紧跟着问道。

  “没了,哥哥。”王喜来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你还不赶紧投胎!”何羊咬着牙说道。

  “投,投,现在就投。”王喜来向着村口跑去,慢慢的身影变得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下一刻,两道阴冷的眼神看向刘大胜。

  “小兄弟!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吓唬过孩子啊!萍萍考试我知道啊!我都是挑她不在家过去的!”刘大胜赶忙将脖子上的绳子甩了下来就要跑,结果被何白和何羊围住。

  “你想怎么着?”何羊转头看向何萍萍,女孩想了半天,然后说,“我爸爸差他一颗树,是不是得给他找一颗合适的让他再吊一次他就不会再来了。”

  “好主意啊。”刘大胜有些欣喜的看向了何萍萍,不知道是投胎的方法好还是能让他离开这两个凶神的方法好。

  直到黄昏,看着吊在一颗长得十分怪异的歪脖子树上转圈圈的刘大胜心满意足的表情,何羊开口问道,“满意了吗?”

  回答他的是刘大胜渐渐模糊消失的身影。

  把何萍萍送到她家门口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何羊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何萍萍问道,“委托完成了。”

  何萍萍点了点头,“完成了!”

  何羊静静地看了一眼丫头些许释怀的眼神,轻哼一声,“你也能看得见吧。”说着他从挎包掏出钱包。

  “王喜来天天跟着我,我天天都听他找我聊天,但是我看不见他。”小丫头眨着大大的眼睛说道,“刘叔在我每天上学都嘱咐我注意安全,下学就让我早点写作业。”

  何羊数钱的手蹲了一顿。

  “他们不应该一直留在这的,早点投胎才好。”何萍萍看着何羊说道。

  何羊轻声“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哥哥,姐姐什么时候投胎啊。”何萍萍看向了何羊的身后。

  何羊眼皮一跳,随后淡淡的说道:“不会很久”。

  何羊将一沓钞票从钱包里掏了出来,随后递给何萍萍,“这是四百八十五,五块钱是我今晚回市里的路费,十块钱是我今天中午镇上吃饭的花销。”

  摸了摸何萍萍的头说了声,“走了。”

  看着何羊离开的背影,何萍萍揪着辫子喃喃道:“可是姐姐感觉不想投胎啊。”

继续阅读:第48章 史记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目中有诡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