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勒进皮肉,大脑充血,双眼外凸,熟悉的窒息感传来。
何羊知道,又做那个梦了,但和之前不同的是,他清楚地发现是自己把绳子系在脖子上的,随后双腿不知道被谁用力一抬,就那么吊了上去。
当他拼命地想要转头看向身边的时候,就感觉到无力垂下的手不知被谁紧紧的握住。
“姐姐!”他大声地喊道。
而回应他的则是刺眼的灯光和张恒充满疲惫的声音。
“醒了啊,感觉好点了吗?”
何羊将身子向后挪去,靠在床头上,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张恒,显然这个男人一直趴在他身边。
“好些了,我感觉头不是那么晕了,身体也不是很难受了。”何羊边说边向周围看去。
“你睡着以后一直在说梦话,是不是做噩梦了。”张恒有些关切的问道。
“啊?我说什么梦话了?”
“什么不要啊,不是我什么的,没太听清。”张恒站起身来,用力地伸了个懒腰,随后递给何羊一杯水和温度计。“试试体温,现在都快早晨六点了,没问题回去休息吧。“
接过了水杯后何羊将温度计塞在腋窝里,脑子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只记得秦巧儿的父母和他说了很多,但是因为高烧,自己大概能记住的只有秦巧儿的哥哥秦宇死后的鬼魂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却没带走他们。
“姐?”何羊忽然发现何白不在自己身边,他四下看去,并没有那熟悉的身影,而且秦巧儿父母也并不在张恒身边。
何羊有些迷惑的挠了挠头,“张警官,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和秦巧儿父母说话了。”他只能看向一旁盯着手机的张恒问道。
“张警官?”何羊发现张恒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句。
张恒像是才听到一般,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等一下啊,我打个电话。”随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病房。
而此时只剩下何羊一个人在病房之中了,他看了看,昨天本来人满为患的病房,现在只有几个病人,有的还在睡觉,有的则是准备离开。
就在他想着何白到底去哪的时候,忽然感觉身边有些异常的寒冷,那不是何白熟悉的阴冷。
他扭头看去,一个身穿白色衬衣,戴着眼镜,一副职场女性打扮的女人就坐在刚刚张恒所在的位置。
“你是谁?”何羊看着这个异常美丽的女人有些茫然的问道。
那女人并没有回答何羊的话,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后温柔地说道,“把温度计给我。”声音悦耳动听,让人不忍拒绝。
女人的一颦一笑间仿佛有某种魔力让何羊无法抵抗。他下意识的将温度计递给了女人,女人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框,将温度计横在眼前,“37度2,看来就要退烧了。”
何羊呆呆的看着女人,随即他忽然发现,病房的声音不见了。
虽然病房内的病人和家属已经不多,但刚才还有些许的低声细语,但现在全都消失不见。
“你是谁?”何羊下意识的向着女人对面的方向挪了挪,眼中充满戒备。
女人将温度计放在何羊床边的桌子上,然后把何羊的水杯拿起,自顾自的倒满后,又把药拿了出来,一起递给何羊,闲聊一般说道,“我就是你一直要找的那个信者。”
“啊?”何羊看着女人手掌中的退烧药,刚想要接过来,听到女人的话后错愕的抬起了头。
“我叫仇鸳,它的第七个信者。”女人将药片放到何羊的手上,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来做什么?”何羊将药片甩到床上,随后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赤着脚跳到了旁边的病床上,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女人。
“别紧张嘛,小弟弟,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仇鸳依旧是脸上挂着笑容,柔和的说道。
何羊看到对方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也没有任何敌意,他不露声色的松了口气。
“你早知道是我。”何羊冷冷地看向仇鸳,想到了孙琴口中说在秀景小区见到的黑袍女人。
“我在找你,刚好现在有机会,就来了。”仇鸳淡淡的说道,她越是平静温和,何羊越感到心惊。
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女人,能够如此平静的和他说话,只能证明她把自己和对方放在和她相同的一方,要不然就是有事情需要自己帮忙。否则她怎么可能会和破坏她计划的人这么和谐的沟通。
姐姐不在身边,张警官也不知道去哪,病房中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现在自己还在生病。考虑到这些,何羊感到了深深地无力感。
“我父母是你杀的吗?”何羊冷冷地说道。
仇鸳听到何羊的问题后愣了一愣,好像没想到对方会问她这个问题,她眼神中露出明显的疑惑,随后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犹豫。
“不是我。”仇鸳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杀过人。”她补充道。
“常河一家不是你吊死的?”何羊眯着眼睛看向仇鸳,沉声说道。
“我只是负责收集他们的灵魂,但,的确不是我。”
“我父母的死是不是长生仙做的。”何羊从病床旁站起,语气阴沉地说道。
女人看着何羊,轻轻地摇头说道,“我不能说。”随后她向着何羊走来。
翘着两条修长的腿,随意的坐在了何羊面前的病床上。“小弟弟,我已经回答了你很多问题,现在是不是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她抬头看着一脸戒备的何羊,眼中却带着一丝温柔。
“你想问什么。”何羊皱着眉说道,身体稍微向后挪了挪,这个女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女性的味道,这让何羊这种没怎么接触过异性的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水味道,像栀子花一般,很好闻。
“你是不是可以触摸到鬼魂。”仇鸳的眼中带着一丝期盼,语气有些激动的问道。
何羊犹豫了许久,她紧盯着仇鸳的眼睛,清澈的眸子中没有带着其他感情,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何羊读不懂这个女人的心思。
“可以。”何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实回答,明明有更多的谎言可以用,但他觉得仇鸳一定会拆穿他。
仇鸳眼中的激动更重一分,随后她立即问道,“那你是不是可以和鬼魂交流,甚至能亲眼看到他们往生。”
“可以。”何羊点了点头,女人身上栀子花的味道很好闻,此时的他不曾注意到,自己看向仇鸳的戒备渐渐放下。
“只有你能救我。”仇鸳眼中的激动愈演愈烈,她甚至忍不住的抓住了何羊的双腕。
何羊被眼前的状况搞得有些惊慌,他赶忙甩开了仇鸳的手,随后又后退了几步,坐倒在了身后的病床上。
两个人只隔着不到一米,何羊却能清楚地看到仇鸳眼中的激动和期盼。
“什么意思,救你?”何羊茫然的问道。
“我不能和你说太多,我被种下了它的印记,我如果提到了它的名字和相关的信息我就会死,灵魂也会消散。”仇鸳忧伤的说道,随后她深深地看了何羊一眼。
“只有你才能帮我,或者说,帮我们从这个巨大的漩涡中解脱。”仇鸳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盯着何羊有些稚嫩的脸庞说道。
“你们是被迫成为信者的?”何羊皱着眉问道。
仇鸳摇了摇头,“我们是自愿的,但是我们没想到,这和我们一开始所想的完全不同,我们偏离了原来的路,甚至越来越远,太多人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们都迷失了。”
何羊完全听不懂仇鸳的话,但他至少能知道,面前的女人对他或许并无恶意。“她有欺骗自己的理由吗?”何羊心里想道。
如果是想杀了自己,从刚才到现在自己可以被这个有着各种诡异能力的女人杀死无数遍,但如果对方是想利用自己呢?自己的价值只有和鬼魂沟通,但是他们也可以啊。
不对,触摸灵魂。何羊突然想到了仇鸳第一个问题。
“你们不能触摸灵魂吗?”何羊开口问道。
仇鸳摇了摇头,“我们只能靠一些纯金打造的灵具或培养的鬼物来控制鬼魂。”
“灵具和鬼物是什么?”何羊问道。
“小弟弟,你先告诉我,愿不愿意帮我。”仇鸳俯身看向何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
栀子花香的味道扑面而来,何羊心中纠结良久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如果是在利用自己的话,那自己也可以利用她,自己现在对这些东西只有粗浅的认知,如果能获取到更多长生仙的情报,那这一切都值得。
看到何羊点头,仇鸳松了口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何羊呆呆的看着她美丽的容貌,半晌才反应过来,咳嗽两声,说道,“那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了吧。”
仇鸳走到何羊之前的病床旁边的凳子下面拿出了一个女士提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册子,然后走回到何羊面前,将册子递给了何羊。
何羊看着熟悉的黑色册子眼皮一跳,虽然上面并没有写着长生仙三个字,但他还是没敢伸手拿。
“这上面有关于那些东西的制作信息和资料,送给你了。”仇鸳看着脸色难看的何羊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你这个册子,也是用血肉做成的?”何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说道。
“怎么可能?你说的那个是宣传手册,这个是我之前记录下来的笔记,就是个普通的本子。”仇鸳有些嗔怪的瞥了何羊一眼。
何羊小心翼翼的接过本子,有些颤抖的拂过本子的封皮,发现并不是之前那怪异的触感,确实是普通的笔记本,这才松了口气。
随意地翻开看了一眼,上面的笔迹有些潦草,但大致能看清。
“好难看的字。”何羊嘀咕了一句,“你说什么?”仇鸳黛眉微皱,看向何羊。
“没事没事,记录的还挺详细。”何羊摆着手,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自古以来便有黄金镇魂这一说法,事实证明纯金可以对鬼魂产生剧烈的灼烧感,所以大部分用来伤害和控制鬼魂的道具被统称为灵具。
每种灵具根据制作手法和使用方法有着不同的用处。。。
看着上面如同教科书般的记录,何羊有些呆滞的看向了仇鸳,“怎么感觉,你就像个好学生,我手里拿着的是你认真记录的笔记。”
仇鸳瞪了何羊一眼,“这些你可以回去再看,我的能力快要结束了,我能告诉你的是,信者一共有九个,而这之上还有更厉害的存在。”她看了看周围,有些焦急的说道。
何羊将笔记本合上,看向仇鸳。
“不是每个信者都像我一样,大多数的信者都是你的敌人,我不能透露他们的名字,而且今天也是我寻了好久才找到的机会,否则我们不可能见面。”仇鸳的语速变快,她用眼神制止了想要出声询问的何羊继续说道:“现在只有我知道你的存在,藏好自己,在下次我找到你之前不要再想着寻找它。你现在还远远不是我们的对手,甚至连阻碍都算不上。”
虽然仇鸳就在何羊面前,但他惊奇的发现对方的身影越来越淡,周围出现了一丝低语声。
“这世界上不止有鬼魂,还有更恐怖的东西,你一定要小心,即使你不去找他们,因为你的特殊能力那些麻烦也会来找你。每个鬼魂的强弱可以看这个人的灵魂的质量,越强的鬼魂就证明他的灵魂质量越高。”
仇鸳的话有些混乱,着急的她仿佛有一堆事情要告诉何羊,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打断了她本来的计划。
“何羊,希望你能活久一些,除了我们,你可能还会有别的危险。”仇鸳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但她的声音还回荡在何羊的脑海。
“半年后,我会再来找你,希望那时候的你能有能力来帮我了,只有你了。。。”
何羊愣愣的看向空无一人的病床,周围的交谈声,脚步声又重新出现,他发现自己身后躺着一个中年大叔,而他身旁站着一个满脸惊疑的女人。
“你坐在我爸的病床上干什么!”
何羊赶忙起身,在大叔和他女儿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跑回了自己的病床。
“何羊?你刚才怎么去人家病床上坐着。”张恒不解的问道。
没等何羊回话,他感受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寒意,回头看去,何白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我,你们。。。你刚才看到我走到人家病床那去了?”何羊大脑有些混乱。
“对啊,我打电话回来看你坐在你身后的病床上,然后一动不动,之后又跑到人家的病床上坐着,然后张着嘴还不出音,人家父女俩叫了你两分钟你才搭理他们。”张恒有些惊疑的说着何羊刚才跟精神病似的举动。
何羊听后摇了摇头,“我起猛了,头有点晕。”理由拙劣,但张恒却并不在意,他更在意的则是另一件事。
何羊翻着自己的口袋,发现那个黑色的笔记本在自己的衣服里面,他松了口气,看来刚才不是幻觉,仇鸳的事情得找机会和姐姐亲自说,但现在的问题是。。。
何羊看着神色难看的张恒问道,“张警官,怎么了?”
张恒有些犹豫要不要和何羊说案子的事情。看到张恒的神色,何羊摆了摆手说道,“如果跟鬼没关系您不用跟我说。”
张恒脸色更加难看,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何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有个棘手的案子吗?”
何羊想起了之前张恒电话说的案子,联想到程警官跟他说的溺水案后点了点头。
随后张恒叹了口气说道,“那案子本来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死者的哥哥,因为遗产问题把他弟弟溺毙在路边的水洼里,一开始看到死者溺死在水洼里我也很惊讶,但是邻居都说他们兄弟俩争执许久遗产问题,哥哥还扬言说要杀了他弟弟,我们搜查后在水洼附近有根丢掉的烟蒂,还在附近找到了他哥哥的脚印,一番审讯之后他哥哥就招了。”
何羊点了点头,“这也不是很棘手啊。”张恒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哥哥有着不在场证据,而且监控虽然没照到死者遇害的水坑,但是有死者单独走过的画面,但是那天死者的哥哥在死者的大姐家,小区监控和邻居都能证明死者哥哥的不在场证据。”
“那你们怎么抓到他的?”何羊有些惊讶的问道。
“那条小路只有几个学生放学抄近路才会走,因为在平房都后面,所以也没多少人注意,但是死者就脸朝下,溺死了。”张恒胳膊搭着病床,无力地挠着头发,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的说道:
“死者的哥哥自首了,说是他为了遗产杀了他弟弟,他说是从监控盲区偷偷过去的,不在场证明是因为那天他下药把姐姐迷晕了,之后翻窗户踩着空调外机离开,躲着小区监控来到了死者遇害的地方,将死者约出来之后杀害的,之后又原路回来,他们的大姐还以为自己喝多了。”
何羊嘴角抽搐,“真的是这样吗?”张恒无奈的点了点头,“我们在空调外机上找到了他的脚印,也实际还原了他的路线,是真的。完全在街道和小区盲区。”随后他露出了有些崩溃的神色,“但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盲区的?我们也是和负责监控的小区物业和街道监控的同事仔细询问后,模拟了好多遍才能达到那种效果。”
“那案子不就结了吗?死者的哥哥自首了。”何羊好奇的说道。就算再离谱,凶手也找到了。
张恒摇了摇头,“我刚刚接到短信,死者的哥哥在警局里溺死了。”
“啥?”何羊惊愕的看向张恒,后者脸色苍白的说道,“他把自己的胳膊活生生的撞断了,扯下来后趴在地上,用力地吸着自己的血液,活活的把自己呛死。”
何羊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恐怖诡异的画面,一个男人将手臂撞向墙壁,骨头撞折之后还有力气将皮肉扯断,然后趴在地板上,用鼻子吸着自己流淌的鲜血,就算被呛到也无视身体的反应机制,活活的把自己呛死。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溺死呢?
看向张恒,何羊有些理解为什么张恒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了。
“刚才我打电话确认了细节,监控完整的记录下来,我就不给你看了,这完全不像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张恒看向何羊说道,“应该是鬼干的吧。”
此时的何羊被自己脑海的画面吓得有些呆住,此时她想到了仇鸳对他说过的话。
“这世界上不止有鬼魂,还有更恐怖的东西。”
他将仇鸳的笔记本翻开,本子不厚,但是每页都被密密麻麻的字迹占满,在他仔细翻找后,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和张恒说的诡异情况有些符合的鬼,不对,这个不能叫做鬼,应该叫它聻。
一些带有极深执念的鬼会有可能变成聻,而聻会不自觉的吞噬其他的鬼,当吞噬的越多,聻就会变成一种灵异的现象,又或者一种怪物。
信者们对这种现象或者怪物没有统一的称呼,但仇鸳曾经遇到过三次,她自己称这种怪物叫做魍魉,只因为大多数都是由那些怨念极深的鬼变成聻集合而成的怪物。
解决魍魉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远离它,它只会伤害让它出现的人。如果不幸遇到了,要不然就用更强的鬼傀与其对抗,或者找到它的根源来消灭它。
何羊又赶忙翻看下一页,里面记录着仇鸳几次遇到魍魉的经过。
第一次是遇到了一个由特殊的疾病互相传染而死的几个流浪汉成为的魍魉,仇鸳把它叫做病鬼,那些曾经欺负过流浪汉的人都被病鬼袭击,染病后去世后变成了病鬼的一员,然后互相传染。仇鸳把她仅有的鬼将叫出来才把病鬼消灭,而自己也染上了这种疾病,在乞求它的帮助后才活了下来。
第二次则是碰到了一个走不出去的巷子,凡是进入巷子的人都会被困在巷子里,直到活活累死或者饿死后被巷子吞噬,仇鸳则是将那个产生巷子的那个迷路孩子的灵魂找到,用灵具封印后,那条巷子便恢复了正常,她也没有给这个灵异现象取名字。
第三次则是在她去寻找合适的工具人选替她寻找灵魂的时候发现的,形成原因不清楚,因为她在看到一个人路过的人被一团莫名其妙的黑气包裹住后直接消失后她就果断离开了。
何羊看的冷汗直冒,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止有鬼魂,还有这种东西存在。他双手有些颤抖,原来仇鸳让他小心其他的危险是指这个。
“我到底在面对什么?”何羊忍不住对自己发问。他本来以为这个世界只有鬼魂,而仇鸳的到来彻底颠覆了何羊对鬼魂的认知。这时候他无比庆幸,自己遇到的都是正常的鬼魂,而不是那所谓的魍魉。
看着脸色惨白的何羊,张恒不禁问道,“你在看什么?这个笔记本是什么?”
何羊听到他的话后才抬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一旁震惊的何白,很明显,刚才自己看的时候何白也在一旁,她肯定也都看到了。
“之后再跟你说这个本子的来由。”何羊轻声的在何白的耳边说道。
“张警官,现在只死了两个人吗?”何羊平复了下自己内心慌张的心情,强作镇定的说道。
“是的,我们现在还在调查受害人哥哥郑子良离奇自杀的原因。”
听到张恒这么说,何羊有些着急的说道,“你们现在应该保护这两个死者的姐姐!”
张恒有些讶异的问道,“为什么?”
何羊将笔记本放在自己的挎包里,然后无力地说道,“这种死法明显不是活人做的,这三个人分遗产,老三死于溺死,老二也死于溺死,那他们大姐就会安然无恙吗?”
张恒怔了怔,“真是鬼魂做的?没关系,郑娜有同事看着,她也是嫌疑人,我们都在她家附近盯着了。”
“不是这个意思!”何羊听后更加焦急的说道,“郑娜可能会像郑子良一样自杀!你想想郑子良的死法,你觉得郑娜的下场会好吗?你们能制止住吗?她可是在自己家里,家里有的是水!”
看着何羊急切的神色,张恒才反应过来,赶忙掏出手机给同事打去电话。
半晌,何羊看到张恒脸色惨白的看向自己,他大概知道了电话那边的回答。
“郑娜溺死在了洗手台上。”
张恒抱着头绝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