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囍”字成型,何羊顿觉双脚一软,脚下的地板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由鲜血汇聚而成的一汪深池。
“何兄弟!有东西在拽我!”闻人辞扶着何羊的肩膀大喊道。
何羊闻声望去,见到闻人辞右手不知什么时候被缠上红色的绸缎,而那绸缎的另一端却连接到了正堂的侧门的深处,紧绷的绸缎不断拉扯着闻人辞的右臂,而闻人辞则是被何羊死死拽住。
“先从这池子离开!”何羊焦急地拽着闻人辞向后退去,然而池子里仿佛有一股巨力拉扯着他已经深陷其中的双腿。
“姐姐!”何羊向后大声喊着,回过头却发现此时的何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身穿血红色的霞帔,头上蒙着红盖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见到此景何羊大惊,双脚拼命的向后蹬去但却无济于事,随着身体不断下沉,何羊看了眼一脸惊慌的闻人辞厉声呵道:“想办法活下来!”他右手一松,闻人辞就被那红绸拽进了正堂深处。
何羊看着即将淹没脖子的血池,回头看向何白,此时他惊恐地发现何白的左手缠着红绸。
还没来得及说话,何羊就已经被拖进池中,身子一沉,随着液体灌入双耳,他只感觉一阵窒息感涌来,在他意识消失之前看到了捆在他双脚上的一根根红绸。
“何羊和闻人辞联系不上了,他们去的第一个婚礼现场现在里面空无一人。”五月萍收到了传来的消息后赶忙向着萧家平说道。
“怎么会?刚刚我还和那家人通过电话,他们说一切正常。”萧家平呆滞片刻,随后赶忙再向着那个电话打去,电话里却传来号码不存在的提示。
在场的几个人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萧队长,你亲自联系的那几家人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林雨晴有些愤怒的说道。
萧家平思考着这两天调查走访的反馈数据和几个婚介公司传来的信息,这几家结婚的双方都经过调查没有问题。然而事实却是何羊二人消失在第一家婚礼现场。
“我带人过去看看。”一向语气平稳的萧家平此时也有些焦躁,他刚要离开就被五月萍拦住,“萧队长,魍魉事件目前我们给何羊提供不了任何有效帮助,不如想想你的情报为什么会出错吧。”五月萍皱着眉头沉思道。
“你是说有人传递了假消息?”萧家平此时也反应过来,“那些准备聚会的信者?”
“应该是了,他们应该已经得到了警方在调查他们这次聚会的情报,所以他们需要制造吸引我们注意力的东西。”五月萍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或许像前些日子隆广市的魍魉事件,也是由信者一手促成的魍魉事件。”
林雨晴此时想到了火车上的仇鸳,她皱了皱眉,随后向着两人说出了那个信者已经发现了警方有了聚会的线索。
“那个信者不是需要何羊的帮助吗,她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五月萍疑惑的说道,她知道仇鸳的身份,那天混战的时候也见到了何羊放走了她,“根据何羊提供的消息,仇鸳是不可能伤害何羊的,但明显这起魍魉事件只有何羊能够解决,所以促成这种危险境地应该不是仇鸳做的,而是另一个信者。”五月萍思索片刻后说道。
“不管如何,消息是假的,信者那边知道了我们在关注他们的聚会。”萧家平咬了咬牙说道:“现在他们可能会调整聚会时间,用何羊那边的魍魉来拖住警方。”
“魍魉由何羊解决,我们做能做的,查清楚消息如何泄露的,还要抓紧找到隍明市里信者的线索,不能让他们在眼皮底下把这次的聚会完成。”五月萍说完叫来了带来的几个人,对着萧家平说道:“我和雨晴配合你,这里是你的地盘,你来调度。”
萧家平点头后向着其他人吩咐命令,其他几个人都只能希望何羊能够尽快解决这个魍魉事件。
还未睁眼,何羊便闻到了那熟悉的铁锈味,他知道是鲜血的味道,大脑还在晕眩,勉强站稳后他抬起右手想擦擦湿透的脸颊,抬起右手却发现有什么东西缠着,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看到了那血红的绸布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发现那条红绸好像长在他身上一般,怎么拽都拽不下来,就在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拉扯那条红绸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什么,眼皮狂跳,何羊有些惊恐的向着身旁看去。
一袭血红霞帔的女人盖着红布头,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如同雕塑一般。
“何白?”何羊小心翼翼的喊道,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何羊想要去拽那个新娘,手伸过去的时候瞬间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整个人的全身乃至灵魂都在战栗的颤抖,他连忙缩回探出去的右手。
“什么东西?”何羊被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惊的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向身后摸去,却发现自己的挎包不在身上,何羊嘴角抽搐的看向了自己的衣服,此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穿一袭红色长袍。
“这是要成亲?”何羊直直的看着那个披着红盖头的女人,被他相信的感知能力完全不能知晓她到底是人是鬼,甚至身处这片陌生的地方,他甚至有种五感迟钝的异样。
就在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一声刺耳的锣鸣声和闷雷般的打鼓声在周围响起,随后何羊清晰的感知四周全是鬼魂,甚至数量比之前在那金鱼魍魉根源内被灵魂占满的迷失空间只多不少。
“怎么会这样?这个魍魉不是最多只吞噬了几十个人的灵魂吗?”何羊脸色惨白的向着四周环视,他一直没能彻底摆脱那吞记忆的金鱼给他带来的阴影,但现如今这个魍魉可能要比它更恐怖。
“信者。”何羊毫无血色的面容中多了一丝阴沉,他想到了信者,也能明白对方是为了用更大的灵异事件转移警方注意力来完成那个聚会。
死死地握紧拳头,何羊咬着牙看向了那个新娘,“这不就是给我踩的陷阱吗?”他大力的拉扯那个红绸,新娘的身体以诡异的姿势向他靠近。
而随着新娘来到了他的身边,那四面八方传来的敲锣打鼓声骤然停歇,随之而来的则是如同厉鬼嚎哭般声嘶力竭的一声,“一拜天地!”
声音还未落下,何羊和那新娘的脚下瞬间被一根根点燃的红色蜡烛照亮,那蜡烛从何羊左右两边不断向前点燃,直到那点点烛光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看着脚下的蜡烛,以及那条被烛光引向的前方,何羊眯着眼睛看向周围密密麻麻的鬼魂,“这是让我按他们的意思走过去?”
何羊不敢尝试走进那群灵魂之中,尽管他们此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侧头看向身边的新娘,那新娘依旧一动不动,安静的站在何羊身边。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一抹疯意出现在何羊眼中,他拽着右手的绸布大步向前走去。
闻人辞完全没想到鬼魂能带给他如此大的威胁,被那红绸拖行,在地板上努力爬起的他只觉得周围全是人影,脑中充斥着女人的诡异哼唱声,他大喊着何羊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面前的一扇贴着“囍”字的老旧木门和身后忽然响起的刺耳声音,“入洞房!”
被一股大力推进房间内,闻人辞刚要起身就听到背后“咚”的一声房门紧闭,他回身撞向木门却被反弹的力道震的退后好几步。
“竟如此牢固?”闻人辞揉着肩膀盯着那扇木门,随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僵硬的扭头向着一旁的床榻看去。
一名身穿霞帔头盖红布的女人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床上,闻人辞发现女人手上拽着的红绸正是连接自己右臂上的那一条。
“姑娘,可不兴强娶强嫁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桃木剑递到右手,静静地向着女人走去。
闻人辞看着女人身上那浓密的黑影便知道这女人铁定不是人,只待他一剑斩之即可。
剑身横立在眼前,右手刚要向女人头上挥去,面前的女人就传出了阵阵的啼哭声,桃木剑停在红盖头前,他皱着眉头问道:“姑娘可还有遗愿未了?”
“郎君为何伤我?”女人忧伤的声音传来,在她的抽噎声中显得楚楚可怜。
“不许胡说啊,辞洁身自好,怎能凭姑娘随意污我清白!”闻人辞皱着眉头说道。
“妾身与郎君已行三叩九拜,已然是郎君的妻子,郎君若想杀,那便杀吧!”随后女人传出了凄惨的嚎哭声。
闻人辞听后眉头更紧,他咂了咂嘴,轻叹一声,随即毫不犹豫的后挥剑向着女人脖子斩去。
“你竟然真的敢杀我?”桃木剑瞬间划过女人的脖子,但女人不可置信的声音依旧响起。
闻人辞一惊,手中的桃木剑没有砍到东西,随后他有些惊恐地看到那女人红盖头下的样子,身子下意识后退几步来到了窗前。
低低的笑声从窗外响起,闻人辞下意识看向窗外,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黑影蹲在窗台下,一道道讥讽的目光看向闻人辞。
“这是什么怪物。”此时的闻人辞咬了咬牙看向了那个怪物脖子上的脸,不对,不能说是脸,而是一张用血肉编织的“喜”字头。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怪物,喜字头传出女人的尖锐叫声,借着烛光闻人辞甚至能看到那血肉内侧的肉芽和渗出的鲜血以及那上面不断移动的眼珠和冒着黑气的嘴。
举起桃木剑,就在闻人辞下定决心拼个你死我活之际,他耳边传来一声轻轻地“呼”声。
下一刻,蜡烛熄灭,屋子内陷入一片漆黑。
低垂着眸子看着红盖头下的一双双脚,何白有些呆滞的张了张嘴,她不清楚自己在哪,也不清楚何羊在哪,她只感觉被一股怪异的力气牵着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左腕轻轻一动,她有些恍惚的站在了原地。
就在她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她耳边传来一个男人有些冰冷的声音:“娘子,该第三拜了。”
随后何白发现自己被转过了身子,红盖头下有一双黑色的布鞋,她看到那布鞋向后退去,红绸下压,她也想要随着下跪。
看着那血红色的绸缎,何白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不对劲。”何白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随后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夫妻对。。。咳咳咳”
一瞬间脑海中恢复清明,何白毫不犹豫的将那红绸缎扯下,无边的阴冷寒意从她自身为中心瞬间笼罩全场。
霞帔在一瞬间崩碎,变成了一席白裙,而那红盖头随风而去,出现了一张阴沉的脸。
长发在她背后飞舞,猩红的长舌从灰白色的嘴唇下伸出,她看向那个跪在地上,抬着头一脸呆滞的新郎,刺骨般的阴冷声音传来,“你想娶我?”
新郎本就惨白色的脸变得模糊,身处寒冷中心的他身形已经在崩溃边缘。
何白冷眼看向身侧,一个穿着黑色短衫的男人掐着自己的脖子逃命般的向外跑去。
厉鬼缓缓飘起,俯视着屋内一个个颤抖的灵魂,她脸上浮现了一抹狠辣,环视四周后笑着说道:
“别走啊,我的大婚还没完了。”
何羊缓缓地将手从面前这个身穿黑色短衫的男人脖子上松开,声音冷漠的说道:“你刚才说的‘一拜天地’是什么意思?”
见到这个男人装死,何羊冷笑一声,随后抓着男人的脖子举起,“你的灵魂还真是脆弱啊。”
要不是一直提防着四周,身后那尖锐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他立刻转身,可能还看不见这个男人。
“你还活着,不是鬼魂,说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在考虑留不留你一命。”何羊打量着这个紧闭双眼的男人,那男人不断打颤的双腿代表着他还有意识感到恐惧。
“我们都出不去了,我们只能在这里拜堂成亲,幸运的能够去洞房,不幸的只能一直夫妻对拜。”男人像是漏风的破麻袋一般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
“什么意思?”何羊皱着眉头问道,难不成还真得完成婚礼才能接触到这个魍魉根源?
“就是我们都出不去了!我们再也出不去了!”男人突然疯狂的大喊着,四肢胡乱的甩动,直到何羊将他举到了那新娘的身旁。
“不要,求求你,我不想死。”男人瞬间变得老实多了,他惊恐地看着那头盖红布的新娘,与她越近男人的颤抖愈加剧烈。
“这东西是什么?”何羊问道。
“是她,这就是她!”男人随着越靠越近,男人崩溃的大喊道。
何羊眼皮一跳,就发现那一直一动不动的新娘忽然有了动作,她缓缓抬起双手握住了男人的双肩,在男人绝望的表情下,她将男人的身子下压,把他的头塞进了红盖头里,何羊下意识的收回一直抓着男人脖子的右手。
惊愕的看着那红盖头里传出来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男人就像缓缓塞进那红盖头里,最后只剩下一双腿,何羊抬了抬手,发现那新娘已经全部吃完,咀嚼声消失,男人的灵魂也消失了。
“谢谢郎君。”女人温婉的声音从红盖头里传来,然而何羊听到后却直冒冷汗。
“你到底是什么?”何羊下意识向后退去,后脚跟碰到一根红蜡烛,在那红蜡烛倒下的瞬间,身边密密麻麻的灵魂出现了骚动,一个个的向着何羊猛地扑来。
何羊赶忙蹲下将那根红蜡烛扶起,那些灵魂才又恢复平静。
见到女人不回答自己,何羊皱了皱眉,他将手伸到了女人的红盖头下,沉思了良久却还是没有勇气掀开。
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那股从灵魂深处的战栗感现在还挥之不去。
拽着绸布,何羊向着仿佛没有尽头的前方走去。
闻人辞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自己更憋屈的人,大婚夜的新郎不是他,新娘是个怪物,自己躲在床底下捂着嘴不敢出声。
他自认为自己的胆子虽然很大,但也不会蠢到在一片漆黑的房间内和一个看上去就毛骨悚然的怪物殊死一搏。
此时那女人的赤足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它应该也看不见吧。
闻人辞刚想到此,就看到那双脚停在了他的面前,危机感爬满全身,在他刚要有所动作时,一个倒着的“喜”字出现在他面前。
“啊!”
闻人辞手中的桃木剑向着那个怪物的头狠狠挥去。“砍到了!”他惊喜的感受着手掌虎口传来的阻力,随后他更加用力,那怪物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后向后倒去。
趁这机会,闻人辞赶忙从床底下爬出,摸着黑来到了窗前,借着那薄弱的月光,闻人辞紧张的扫视房间内依稀可见的地方,希望能看到那怪物的身形。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脚下传来,那怪物的身体如同水蛇一般顺着他的脚下爬上他的身体,那怪物张着大嘴,口中伸出了一双双雪白的手臂抓向了闻人辞。
闻人辞用桃木剑抵住怪物的身体,不断远离那浓厚的血腥味道,直到半个身子都伸向窗外,他看到了蹲在下面那群黑影都抬着头看着他狼狈的样子。
终于,闻人辞失去平衡,整个人连同那怪物摔倒在了窗外,他满脸恐惧的看着不断贴近他的那个令人作呕的喜字头,感受到身体被一群人胡乱的拉扯,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何兄弟,你只剩下九分之一了。”
就在闻人辞开始走马灯环节时,一阵刺骨的阴冷从四面八方传来,闻人辞越发绝望的想道:“还有更厉害的?”
随后他感觉身子陡然一轻,不断拉扯他身体的力量也消失不见,一个有些熟悉的清冷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你这入洞房玩的挺花啊。”
“何兄弟的姐姐吗,何姑娘救救辞,辞被怪物污了清白了!”听到声音后的闻人辞躺在草地上,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他一阵悲鸣后就大口喘着粗气。
“你老婆看着真恶心。”何白嫌恶的声音传来,随后是两个重物倒地的声音。
闻人辞赶忙起身看去,发现自己的旁边有个女人身体和那个不断冒着肉芽的喜字头。
“何姑娘可不能乱说,这里的三叩九拜辞可不认的啊,连聘书都没下,彩礼嫁妆都没有,谈什么洞房花烛!”闻人辞赶忙起身,拍了拍身上后连忙向着面前不远处的黑影问道:“何兄弟人在哪?”
“不知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在正堂,我听走廊有动静就过来了,看到你和你的便宜新娘都打到窗外去了,就挺震撼的。”何白向着正堂一边走一边说道。
闻人辞赶忙跟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何兄弟的姐姐说话如此伤人,这让他质朴的内心一阵刺痛。
“我被拖过去之前看到何兄弟好像掉进了正堂的血池里,何姑娘没看到吗?”闻人辞问道。
“不知道,我把那些鬼魂全杀了以后只剩我自己了。”何白冷着脸推开侧门走进了正堂,身后的闻人辞快步走到正堂中央。
“怎么会呢,辞亲眼看着何兄弟掉进去的。”闻人辞不可置信的说道,随后他将桃木剑戳了两下地板,“那个侧门去了吗?”闻人辞指着左边的房门问道。
“我过不去,你试试?”何白看向闻人辞说道。
闻人辞赶忙来到了侧门旁,推了推发现房门再另一端被锁住了,“被锁住了,何姑娘要是过不去恐怕对方用了关鬼门的手法,金丝绕门。”闻人辞摇了摇头说道。
“你还知道关鬼门?”何白淡淡的看着闻人辞说道。
“何姑娘也知道吗?辞的师父也教了辞很多对抗厉鬼的办法,但大多数都和黄金有关,师父告诉我看看就完了,我天生财短,没办法的。”闻人辞有些忧伤的说道。
“想办法怎么找小羊吧。”何白皱着眉头说道,她没有何羊那感知灵魂的能力,自己能轻易解决掉那个怪物也是因为闻人辞已经将那个怪物打到重伤,焦急地四处查看,一股无力感从她冰冷的心中油然而生。
闻人辞也在正堂四处翻找,良久过后却一无所获,“邪门,我们需要出去找工具撬锁。”闻人辞坐在椅子上说道。
“出的去吗?”何白指了指外面紧闭的大门。
闻人辞眼角一跳,快步走到大门前,看到了大门上的锁链和锁头。
回身看向正堂内,他无力地抓着头发,“这个地方就是为了举办婚礼的,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旁路,左边的门紧挨着外面的墙,只要能打开那个门一定能找到何兄弟。”闻人辞此时思绪杂乱如麻,他一身本领对于一个锁上的房门竟然毫无作用。
而何白则站在屋子中央,摸着下巴看着天地桌上面的两个硕大无比的“囍”字。
随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飞快的来到了那个一动不动的怪物身前,单手将它拎起,看了看那个喜字头,皱着眉想了想,回身钻进屋内拿上红盖头后回到了正堂。
“何姑娘,你这是。。。”闻人辞看着何白带着那个怪物的女人身体和红盖头飘来,十分好奇的问道。
“你俩现在再拜一次堂。”何白淡淡的说道。
“啊?”闻人辞呆滞的看着黑影扯着的那个怪物不断渗血的脖子,随后惊恐向后退去。
“何姑娘,这大大不可啊,你这是想干什么?”看着黑影带着怪物向他越靠越近,闻人辞有些绝望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