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翘班了？”
刚打开家门的何羊发现仇鸳和闻人辞并没有站在门口等他，而是秦巧儿在给两个人倒茶。
秦巧儿将杯子递给何羊说道：“公司这几天出事儿了，老板让我们居家办公。”
“是上次电话里说的那件事儿吗？”何羊接过茶水抿了一口问道。
秦巧儿拉着何羊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对面的仇鸳和闻人辞，语气有些犹豫的说道：“你们好像要谈事情，我这里不着急，等你忙完再说也可以。”
何羊看着秦巧儿要回卧室，赶忙说道：“没事，你先说你的，而且我们的事儿你也不用避讳。”
说着他将秦巧儿拽到自己旁边，心疼的看着她那双满是倦意的眸子。
秦巧儿沉默片刻，两只手握着何羊的右手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何羊笑了笑，“好多了，多亏阿辞给我做的药膏。”说着他看了眼打着哈欠的闻人辞，后者听后腼腆的笑了笑，连忙说道：“咱们之间那么客气作甚。”
何羊看向秦巧儿，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那里出什么事儿了。”
秦巧儿看何羊的样子轻叹出声，“老板以往订货的渠道都是固定的，结果上周开始说有一家更便宜的供应商，她就尝试性的订了一批货，没想到销量很好，老板就继续又订了一批，之后发现那批货刚卖出去，之前销售出的那批货又全都退回了。”
说着，秦巧儿眼中出现了一丝担忧的神色，“老板很纳闷，她就去亲自查那批货退回的原因，结果查清楚之后的结果也没和我们说，那天上班她表现有些浑浑噩噩的。”
“就是咱俩打电话那天？”何羊问道。
“对，之后老板卖出去的第二批货也退回来了，现在两批货都在库房里，老板没事就去库房，她的状态越来越差，到昨天晚上她在公司群让大家居家办公，先不要去公司了。”
秦巧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里的公司群聊记录递给何羊看。
何羊大概从头到尾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道：“我记得你的公司卖的商品都是古着。”
何羊说完后，坐在对面的仇鸳忽然开口说道：“古着？”
何羊看了一眼仇鸳，恍然道：“对哦，你也是卖衣服的，是不是对这个了解的比较多。”
仇鸳皱着眉头说道：“我不卖这类衣服的，但这个衣服确实有可能会出问题，因为有些衣服可能是死人身上脱下来的。”
“啊？”何羊惊讶地叫道。
秦巧儿连忙摆手说道：“不会的，老板很好的，她不会卖没有清晰渠道的衣服的。”
“但这个新的供应商肯定有问题，现在那两批货肯定在你公司的库房里惹出事情来了，所以你老板才不让你过去上班。”仇鸳想了想说道。
“那怎么办，老板会不会有危险啊。”秦巧儿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很在乎你的老板吗？”何羊看着秦巧儿有些焦虑的神色。
秦巧儿点了点头，“我刚来公司的时候她就很照顾我，而且她对每个人都很好，我和同事们这几天也在讨论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何羊想了想，“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陪你过去看看吧。”他看了眼窗外说道。
秦巧儿有些犹豫的看了眼何羊，又看向了仇鸳和闻人辞问道：“不耽误你的事情？”
何羊想了想，自己除了和仇鸳去陵安寻仇就是等夏侯星消息，其他的还真没别的事情，等在楼下订的外卖送上来，吃过晚饭就可以谈正事儿了。
“不耽误，明天我陪你去公司一趟。”何羊握着女孩的手说道。
闻人辞看着这两个人一阵甜言蜜语，又看看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何羊，沉沉的叹了口气。
随即他转头看向了仇鸳，发现后者正一脸姨母笑的看着何羊二人，又一次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何羊纳闷的看着一脸沧桑的闻人辞。
“没事，辞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闻人辞看着何羊问道。
闻人辞仿佛下定决心般问道：“何兄是怎么认识秦姑娘的。”
何羊愣了愣，“精神病院啊。”
闻人辞有些惊讶地问道：“秦姑娘，是何兄的病友？”
“是啊，我俩在一起三年了啊。”何羊搞不懂闻人辞想问什么。
“那个，辞作为修行之人，讲究一个顺其自然，心中有疑就像问出来，不问出来。。。”闻人辞刚说一半，就听见何羊脸色不善的说道：“快放！”
“何兄身边漂亮姑娘那么多，怎么秦姑娘看起来不吃醋啊。”
何羊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脸羞红的闻人辞，下意识想要用秦巧儿的拖鞋丢他，但又感觉太便宜他了。
“刀呢？”何羊起身，嘴里嘀咕着。
“何兄！辞就是好奇。”闻人辞哭丧着脸问道：“为什么辞身边就没有漂亮的姑娘，就连那次在隍明，陪何兄的都不是那怪物，而是那新娘。”
“新娘？”秦巧儿好奇的看向何羊。
何羊还在考虑是跪着解释还是站着解释，就听到仇鸳的偷笑声。
“看起来小道士还是没能摆脱世俗欲望啊。”仇鸳看了眼身旁满是不解的闻人辞。
“师父让辞找自己的道，辞在找这条道的路上，这条路就在世俗，辞怎么会摆脱世俗。”闻人辞正色道，眼神依旧充斥着好奇，等待何羊解释。
秦巧儿眯着眼，歪着头看着何羊问道：“新娘好看吗？”
何羊怔了怔，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回答，在犹豫不决冷汗直冒时，随即听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阴冷，耳边仿佛传来厉鬼的低喃声。
“等你成为我的新娘之后我再告诉你。”何羊笑着说道。
秦巧儿脸颊泛红，眼中的爱意更盛，深情的望着何羊。
何羊则不露声色的将右手背在身后，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因为我知道他一定是爱我的。”秦巧儿轻声说道。
“这么相信何兄？”闻人辞脑子里闪过无数何羊和其他或生或死的姑娘接触的画面，有些震惊的问道。
秦巧儿靠在何羊的身旁，樱唇轻启，“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何羊笑着说道。
闻人辞觉得自己的问题不仅没有解答，甚至心情更加复杂了。
四人聊天时，外卖终于送到了，吃饱喝足后，就该谈正事了。
仇鸳抿了一口茶，看着三个人正襟危坐的样子，轻笑出声，“你们不用那么紧张，罗虎已经把大概关于长生仙的事情告诉你了，我只是给他做补充。”
“但你有充足的时间，除非那个妖道找过来。”何羊想了想说道。
“方信子不会找我，他和夏侯星去槐阴山了。”仇鸳向后挪了挪，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十分惬意的说道。
“上次夏侯星准备找我去的那个地方？山神？”何羊惊讶地问道。
“对，就是那里，山神出现了，是从未见过一种怪物。”仇鸳点了点头说道。
“怪物？”何羊疑惑的问道，通常信者不会称鬼魂或者魍魉为怪物。
“那不是人类的灵魂变成的魍魉。”仇鸳瞥了一眼何羊身后的何白以及她怀中的白猫。
何羊呼吸一滞，“动物的鬼魂也可以变成魍魉？”
“万物有灵。”仇鸳只说了这四个字，让何羊后背直冒冷汗。
“我怎么从来没遇见过？”何羊有些不解的问道。
仇鸳叹了口气说道：“因为都被内席信者抓走了。”
不等何羊发问，仇鸳就开口说道：“内外席的信者都需要每个月提供灵魂给供奉，而信外席信者因为是供奉们在普通人之中寻找的，所以要求数量，不在乎质量，但是内席信者不一样，他们要求质量，不要求数量。如果是动物死后的厉鬼，那灵魂的质量要远远胜于人类灵魂。”
“为什么？”何羊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听方信子说过，因为杂质少。”
“杂质？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只是听他说过一句。”
何羊皱着眉头，灵魂的杂质？听起来是影响灵魂质量的东西，自己感知到的灵魂也有杂质吗？
“供奉们将优质的灵魂提供给天仆，普通的灵魂制作成灵具或者鬼将，六个供奉我只知道三个人，一个是魏常安，旧年时期初的地方军阀，另一个是方信子，魏朝时期末的道士，还有一个叫做将卿的女人，她的底细我不清楚。”
何羊点了点头，在手机的备忘录里记着仇鸳说的话。他之前就和仇鸳说过，和警方的消息共享，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仇鸳面露回忆的神色继续说道：“天仆只有三人，我从来没见过，但是曾经聚会的时候魏常安说过，天仆是侍奉长生仙的仆人，他们只听从长生仙的命令，而且听说他们三人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
仇鸳喝了一口茶，看着有些惊愕的何羊，轻声说道：“别那么惊讶，魏常安到如今也得有将近两百岁了，更别提方信子，他们都通过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延长了生命。这也是他们听从长生仙的好处。”
仇鸳感觉坐着有点累，她将高跟鞋脱下，将身体缩在沙发的角落，胳膊搭在扶手上说道：“我成为信者是安葬弟弟妹妹之后半年多的时候，那时的我没有活下来的目标，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直到我下定决心自杀时，遇到了方信子，他说我有好的灵魂，心里也有股恨意，问我想不想报仇。”
仇鸳看了眼坐在沙发另一端一动不敢动，面红耳赤的闻人辞，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当然想，我就答应他了，之后他就跟我说起了长生仙的事。他说长生仙曾经也是修行者，那时候是信朝初期，那个天赋异禀的修行者修炼成仙，获得了长生之能，他并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是想要让所有人也如他一样长生。”
“他的想法还挺伟大的啊。”何羊冷哼的说道。
仇鸳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当时跟着他的修行者有很多，但长生仙也不明白自己登临成仙的具体方法，他只能把知道的告诉那些修行者，但经过时间的推移，他们毫无进展，反而随着改朝换代，宁安王起义，带着一群修行者推翻了信朝，也把跟随长生仙的修行者策反或者杀害。”
她就像是讲故事一般，何羊静静地听着，身旁的秦巧儿，不对，是秦巧也静静地睡着。
“魏朝时期，修行者的巅峰已去，但长生仙还带着残存的修行者活了下来，他们依旧在研究如何帮助修行者成仙，帮助普通人成仙。但直到旧年时期，才有了些许成效，但是跟随长生仙的修行者早就寥寥无几，在长生仙的帮助下，跟随他的人对灵魂有了更多的了解和使用，直到四年前，长生仙都还是为了让所有人获得长生而存在的组织。”
“四年前？”何羊皱着眉头说道。
“对，四年前的秋天，好像出现了什么事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长生仙的指令变成了收集灵魂，而不是研究鬼魂。”
“仇姐姐，你今天多少岁啊。。。”何羊算着时间，忽然觉得对方的年龄可能不像自己以为的那般简单。
仇鸳瞥了何羊一眼，“我比你大三岁，你以为呢？我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吗？”仇鸳没好气的说道。
何羊讪笑的说道：“不是不是，你继续说。”
“我当时对这种研究灵魂的方法和能力十分着迷，那个笔记本就是当时写的。”仇鸳看了眼何羊，何羊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将笔记本拿了出来。
仇鸳嘴角抽搐的说道：“你就直接放在家里？不怕王姨或者你女朋友看？”
“不会的，她们才不看这些了。”何羊摆了摆手。
“但是过去了一年多后，方信子忽然跟我说停止研究灵魂，并且要求我每个月收集那些枉死之人的鬼魂。我当时十分不解，但方信子和我说长生仙已经快要研究成功，但需要大量灵魂作为实验样本，我们所做的不过是给予世人长生之前的一点代价。”
说着仇鸳痛苦的说道：“就这样，我听从方信子的命令，不择手段的收集灵魂。”
何羊沉默良久，他轻声说道：“至少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信者了。”
“是，但是我要帮你把他推翻，就当是为我之前赎罪，这辈子已经这样了，我只希望我能好好投胎。”仇鸳脸色忧伤的说道。
“好了，先不要想那些遥远的事情，等我明天陪巧儿去一趟她公司回来后就能跟你去找杀害你弟弟妹妹的凶手了。”何羊安慰般说道，随后又问道：“还有要补充的吗？”
仇鸳想了想，缓缓地摇了摇头，“夏侯星回来以后你可以尝试帮他祛除魂印，他比我小两岁，但是他比我做信者时间长。”
这倒是让何羊吃了一惊，没想到夏侯星的资历更久。
“仇姐姐，你说，修行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何羊冷不丁的问道。
仇鸳低头沉思，许久她才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的说道：“好像文朝时期就有了，但再早之前就不知道了。”
“你说，第一个修行者是怎么知道人类的灵魂可以修炼呢？”何羊摸着下巴问道。
“或许他离死亡一步之遥，又或许能看见鬼魂？”
“不，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
“会不会，长生仙，是第一个鬼，也是第一个修行者。”何羊缓缓开口说道。
“你说的第一个，是指。。。”
“荒智灵三代，古文纪信魏五朝，这是你当初和我说的，我特意查过资料，荒代时期，混沌初开，洪荒之时，有萌芽初生，有生灵诞生，皆才有万物，有万灵。”何羊翻着手机，一边说着：“荒代结束，万物新生，万灵启蒙，最初者为人，人食万物万灵，得智识，为智代时期。”
看着仇鸳思考的神色，何羊一边念着，“人得智识，做工具，成集落，生息繁衍，族群壮大，始终往复，以形人灵，此为灵代。”
何羊念完后，看向仇鸳，“你说，这会不会说的是灵魂诞生的过程。”
“你是说。。。先有人，再有魂，后有灵？”仇鸳一时间对何羊从网上查的古代资料有些拿不准猜测。
“我查的是煌国历史，上面注释说人类的灵魂一开始并不在人的身上，而是人类当时吞万物万灵后才有了智慧，之后有了生老病死后有了灵魂转世轮回。”
“那些没有灵魂的人，是什么？”仇鸳有些木讷的问道。
何羊眼皮一跳，“猴子吧。毕竟外国的科学家不是有进化论吗？”
“什么猴子会吃灵魂啊！”仇鸳有些崩溃的说道。
“没有灵魂的人是什么？”仇鸳再一次向着何羊问道。
何羊皱着眉头，好像抓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到。
“那些没灵魂的人吃了灵魂，就变成了有智慧的人，后来才有的轮回转生？”仇鸳问道。
何羊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历史资料点了点头，“但是资料里也没解释没有灵魂的人是什么，我刚才查了一下这段历史只有这一种注释，还是十几年前的历史学者记录的。”
“那，何羊，没灵魂的人吃了灵魂，到有智慧，再到后来有轮回转世中间的时间，是不是长生不死？”仇鸳皱着眉头说道。
“啥？”
“就是变成人后，到有轮回转世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让那些有智慧的人有了轮回转世这一概念。”仇鸳认真的问道。
“不是，咱们不是再聊长生仙是不是第一个鬼魂吗，你怎么纠结轮回转世呢。”何羊无奈的说道。
“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知道的只有两个人能以肉体触摸灵魂吗。”仇鸳身体前倾，向着何羊说道。
“是，一个我，还有一个是谁啊。”
“长生仙。”仇鸳轻声说道。
“啊？”何羊惊叫出声。
“这是方信子和我说的，长生仙有触摸灵魂之能。”仇鸳淡淡的说道。
“等一下，那我之前问你，随着朝代更迭，人们的灵魂越来越弱，是因为什么？”何羊想起来当初在她的服装店的问题。
“同一个灵魂轮回越多次，就会变得越弱。”
“什么？那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都是之前的人？”何羊感觉脑子好像有一团乱麻，只要缕清就能知晓长生仙的秘密。
“不一定，我之前也在研究这个真相。”仇鸳轻声说道，“何羊，按这个来推测，假如这个灵魂经过每次轮回转世就会变弱，而那灵代时期是人们刚有灵魂的时代，那时候的人们该有多强啊？”
何羊失声说道，“那些没有灵魂的人，吃的灵魂，就是。。。”
“或许那些没灵魂的人有了智慧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灵魂，或者说，最早诞生的鬼魂吃掉，之后他们就有了轮回转世这么一说。”
仇鸳的声音很轻，语速很慢，这也让何羊有了更多思考的空间，他好像抓住了仇鸳要的那个答案。
“鬼。”何羊脸色苍白的抬起头，看着仇鸳，声音颤抖的说道。
“什么？”
“那些，没有灵魂的人，是鬼，他们有了智慧之后，就去吞世间的灵魂，后来成为了人。”何羊抓着头发，有些疯癫的说道：
“不对，不对，那些不是人！他们是鬼。”
此时的何羊面色如纸，他惊恐的样子比当初解决金鱼魍魉后有之过而无不及。
秦巧也被何羊的颤抖弄醒，她看到何羊的样子，眸子变得深邃，温柔的抚摸着何羊的后背，低声呢喃着，“不怕，不怕。”
何羊颤抖的握着秦巧儿的手，咬着牙看向仇鸳，语气绝望的说道：
“万物新生，万灵启蒙，最初者为人，人食万物万灵，得智识。”
他有些崩溃的喊出声，“最初者不是人，是鬼，它们食万物万灵，其中包括人，鬼吃了人的灵魂，获得了智慧，便有了轮回转世。”
仇鸳睁大眼睛看向何羊，脸上充斥着不可思议。
“你的意思是。。。”
“长生仙现在弄出来的鬼开始占据人的身体，那如果被鬼占据的人死后，鬼会不会投胎？”何羊颤抖的举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如果会投胎，按照你说的，鬼会转生到下一个新生儿身上，而那些正常的灵魂早就被鬼吃了。”
“慢慢的，不对，不用慢慢的，等鬼占据了全国的人，再全部杀掉，那么有多少个鬼会开始进入轮回。”
“那些鬼会不会听从长生仙我不知道，但长生仙恐怕就是当初第一个吃了人的鬼！它所谓的长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投胎！”
“它始终都是那个第一个吃人的鬼。”何羊颤抖将茶几下的一盒女士香烟拿出，点燃了一颗后塞进嘴里，狠狠地抽了一口。
肺部的剧烈疼痛传来，让他稍微冷静些许，看着仇鸳和闻人辞苍白的脸色，何羊艰难地笑了笑，声音沙哑的说道：“希望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