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看着手里的怀表，只有分针跟秒针。
分针不动，秒针也不动，甚至连个上发条的地方也没有，这不是坏了是什么？
“很显而易见啊，它不走字啊。”
老板冲计程招了招手，“你把怀表拿来给我。”
计程不知道老板想干什么，但还是走到他面前，将怀表递到了他手上。
老板在柜台下一阵翻找，最后找出了一个扩音器。
他将扩音器的一端对准怀表表盖的地方，然后将扩音器的另一端，放在计程的耳朵上。
“你仔细听。”
计程还是不知道老板想干嘛，但是安静之后，她很快听到了轻微的“嘀嗒嘀嗒”声。
她震惊地看着老板。
老板收起扩音器，两根手指头捏着怀表，放在自己耳边。
“你有没有听到滴答声？”
计程点了点头。“听到了，虽然不大，但是确实是滴答声。”
老板道：“那是表芯工作的声音，其实我刚拿起这块怀表的时候，就感受出来了，表芯是正常工作的，所以，这块怀表，它是好的，并没有坏。”
计程诧异道：“没有坏，那为什么，它不走字？”
老板笑着将怀表还给了计程，“它不是不走字，它只是走得慢而已，慢到你察觉不到。”
计程看着怀表，分针跟秒针所处的位置，跟她拿到的时候，并没什么两样，都停在四分之一处。
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没有走一点？这得是多慢啊？
“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老板耸了耸肩，“定制的，全由客人喜欢，反正它是完好的。”
“谢谢老板，祝老板生意兴隆。”
此次钟表店之行，计程好像弄清楚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也没弄清楚。
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下午，她开始上班了自己的上班之旅。
怀表的秘密，只能暂且搁置下来。
火锅店当服务员，工作很简单，但是因为是苦力活，其实也不轻松。
但还在计程的承受范围之内。
忙起来，确实能忘记很多事情。
但是下班之后，还是会不自觉想起。
不过计程已经很满意了，至少在上班的时候，她没时间想那些悲伤的事。
真像杰克说的那样，她就是个正常人。
晚上回到家，虽然也会东想西想，但是因为疲惫，没想多久，也会迅速入睡。
晚上下班，杰克偶尔会来找计程出去吃东西，她偶尔也会从火锅店带一些吃的给杰克。
两人因此变得更加熟悉了。
但是在这短暂的相处中，计程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杰克越来越像蓝羽。
因为逐渐熟悉之后，不喝酒的杰克，也相当的啰嗦。
简直就是蓝羽附体。
她每次都有些恍惚，觉得杰克就是蓝羽。
但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她也没时间去想这些。
直到有一天晚上，计程下班的时候，碰巧看到蓝羽下班，只不过她在后面，蓝羽走在前面。
当时逛街的人非常多，计程寸步难行。
她给杰克打包了一份吃的，眼看着杰克就要消失在人潮中。
计程喊了他一声，但是因为喊错了嘴，把杰克喊成了蓝羽。
计程没想到的是，蓝羽居然回头了，而且还认真地四处搜寻，想看是谁在喊他。
计程心都凉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本来就觉得杰克身上，到处是蓝羽的影子。
她怀疑杰克其实并不是真的杰克，而是蓝羽。
但是也只是一般的怀疑而已，因为蓝羽已经死在了他面前。
一个人如果想要伪装成他人，哪怕他伪装得再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背后叫他原本的名字，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回头，这完全是一种本能反应。
这也是很多谍战剧里用来辨认对方是不是卧底的方法。
计程在杰克背后叫他蓝羽，他回头了，还煞有其事地寻找喊他的人。
不仅如此，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杰克脸色微变，迅速转过身去，加快了步伐，随后消失在人潮中。
这一系列反常动作，让计程的疑惑，直接拉升到了最高点。
难道，杰克，其实是蓝羽？
因为人很多，而且他搜寻的时间，总共也没超过三秒钟，杰克并没有看到自己。
很快，计程就接到了蓝羽的电话。
她看着来电显示，心情五味杂陈，不过最后还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
“喂，程程，我刚下班了，你下班了吗？一起吃夜宵吗？”
计程撒谎道：“算了吧今晚，我现在还在加班呢，有个同事请假了，他儿子发高烧，我得顶他的班。”
杰克道：“那好吧，我就自己去吃了。”
挂断电话，计程又恍惚了。
刚刚看到的这个人，到底是杰克还是蓝羽？
可蓝羽不是已经死了吗？
杰克的电话，跟往常并没什么区别，周围也没有嘈杂声。
但是他打电话这个时间点，就很微妙。
就像是在确认，刚刚在背后喊蓝羽的人，是不是计程。
如果计程说自己已经下班了，那很有可能就是计程，因为这里，没人认识蓝羽。
但如果计程还没有下班，那绝对不可能是计程。
他周边没有嘈杂声，也有可能是像自己一样，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不过也有可能，杰克是真的刚刚下班，碰巧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但是不管是哪种可能，计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因为这涉及一个问题，蓝羽明明死在了她面前，为什么还活着？
她没真正见过死而复生的人。
周毅铭虽然也是死而复生，但是她的情况跟蓝羽的不一样。
计程脑子很乱，再过两天，将迎来她第一次休息时间。
火锅店休息时间非常少，一个月只有两天休息时间。
计程觉得自己闲得够久了，因此将这两天休息时间，攒到了月末。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火锅店上了一个月的班了。
她决定，趁这次休息，好好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杰克是不是蓝羽，蓝羽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