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唐人街这里，哪里有卖仿古董怀表的地方。
本来这个问题，也可以问杰克的，这里毕竟他可能比杨主管更熟悉。
但是她想更稳定一些，再问。
只是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她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着问问看。
为什么只问唐人街这个地方，而不问其他地方呢？
因为计程觉得，如果那个四分钟刻度的怀表是在瑞士买的，那肯定是在唐人街买的。
程妙也不懂瑞士语，不可能跑其他地方去买。
聊到这个，杨主管更兴奋了。
“你要问我其他的，我可能不知道，但是你要问我瑞士表，那我可如数家珍了。”
“你也知道瑞士表跟瑞士军刀很出名嘛，每次回国，国内的朋友，都叫我带这些东西回去给他们，手表没问题，但是军刀，那可带不了。”
“所以我常年帮国内的朋友买手表。”
“这唐人街呢，总共有六家手表店，分布在各个角落，但是卖怀表的，仅此一家。”
“而且啊，就离我们店铺不远。”
“你一会出门，左转，一直往前走，都到尽头，右转，穿过一条小巷子之后，你会看到一家名为正宗螺蛳粉的店铺，那家卖怀表的店铺，就在正宗螺蛳粉的上面，二楼。”
“店名叫做怀亿钟表店。”
“店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人挺和蔼的，你想买怀表的话，就去那里吧，像你说的那种复古怀表，他那里也有卖的，我见过。”
“那谢谢你了杨主管。”
离开了火锅店，计程按照杨主管的指示，顺利找到了怀亿钟表店。
正如杨主管描述的那样，钟表店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
计程走进店里的时候，他正在工作台上修理钟表。
他看了计程一眼，说了一句“随便看看，”便接着修理钟表。
玻璃柜里，摆了各种各样的怀表。
有新的，有旧的，也有老古董，但是刻度都是正常的刻度，没有一个是只有四分钟刻度的怀表。
正在计程看得入迷的时候，老板已经停下来手里的工作，然后走到计程面前。
“美女，想要什么怀表啊？”
计程抬起头，她看完了店里所有的怀表，但是都没有发现跟自己一样的怀表。
她问道：“老板，你这儿，就只有这些表吗？”
老板笑道：“对啊，嫌少了吗？我觉得已经够多的了，现在的人啊，已经没有几个喜欢佩戴怀表的了，都喜欢时尚的现代表。”
“不说唐人街，整个瑞士，恐怕你也找不到比我怀表还多的店铺了。”
计程将自己的怀表拿出来，递给老板，“那老板，这个怀表，是从你这儿买的吗？”
老板接过怀表，将眼镜往上推了推，开始仔细观察眼前的怀表。
他看了一会，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这儿卖出去的，这个表，只有四分钟的刻度，我不会制作这样的怀表，正常的怀表本来都很难卖出去了，更别说这种不正常的怀表。”
计程道：“不正常？”
老板又笑了，“正常的怀表都是十二个刻度，但是它却只有四分钟的刻度，不是不正常吗？”
不是这儿买的？这已经是瑞士最大的买怀表的地方了。
程妙到底是在哪买的？
计程问道：“你知道瑞士有哪个地方卖这种怀表吗？”
老板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整个瑞士的钟表店，都不会有这种表卖。”
计程很不解，问道：“为什么啊？”
老板现在也不忙，所以也愿意跟计程说，“首先，这只是一块普通的怀表，为什么说它普通呢？他的表壳，表盖，指针，都是很普通常见的材质，这些东西，不值钱。”
计程道：“老板，我不是故意抬杠啊，你只看了表面，怎么就知道它不值钱呢？也许表盖里面，另有乾坤呢？”
老板道：“以我多年的从业经验，这就是一只仿制表，但是仿制的手段并不高明，一个手段不高明的人，如果用珍惜的材料，那这不是糟蹋那些珍惜的材料吗？”
老板拿着怀表在手里掂了掂，“而且，重量并不对，如果怀表内部是用黄金材质打造的，绝对不会那么轻，里面，就是普通的塑料跟铁材质表芯。”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拆了给你看看表芯。”
计程道：“我相信。”
老板继续道：“像这种仿制手段不高明的普通仿制表，没有哪家钟表店会去做这种表，耗时耗力先不说，主要是它卖不出去啊。”
“你应该也知道，瑞士表有多出名，那些制作精良的手表都未必卖得出去，这种不完美的表，更卖不出。”
计程道：“卖不出去？那我只表是在哪里买的？”
老板道：“我觉得吧，这只手表，不是买的，而是让人定做的。”
“因为你想买这样的表，根本没有卖，只有订制的，才有。”
专业人士的分析，果然不一样。
计程继续追问道：“那谁可以找谁定做这种表呢？”
老板笑道：“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块怀表，仿制手段并不高明，你去任何一个钟表店，都可以给你定做这样的怀表，所以，真不好说，这是找谁定做的，因为从事这个行业的，每个人都会啊。”
老板说完，还不忘推销自己，“你要是想定做这种表，我也可以给你做。”
计程本意是想找到卖这个怀表的地方，想弄清楚当初程妙买它的原因，为什么要买这么一个只有四分钟刻度的怀表。
但是从老板的话看来，她恐怕在瑞士待一辈子，也无法找到了。
“谢谢你啊老板，不打算做了，虽然这块表坏了，但是新的做出来也只有四分钟，怎么看时间？”
就在计程准备离开的时候，老板叫住了计程，“等一等，你刚刚说什么？”
计程道：“我说只有四分钟的刻度，看不了时间…”
老板摇摇头，“不是这句。”
计程不知道为何老板反应那么大，想了想，道：“这是块坏表这一句？”
老板猛拍大腿，“对了，就是这一句。”
“谁告诉你这块表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