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锯断了程大爷的腿,把何吉来打成了植物人,杀死了周毅铭!”
“你死不承认,行!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什么也不做了,我就一直盯着你,一定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计程咆哮,“我叫你帮忙解决问题,可我没叫你去伤人杀人啊!你这个杀人凶手!”
常傅叹了一口气,“亲爱的,我真的没做过这些事啊,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
计程面如死灰,她已经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了。
她已经看到了,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就一口咬定,不是他干的。
这么聊,就没意思了。
纯纯把计程当傻子。
她也不打算逼常傅承认了,计程看出来了,哪怕是死,他都不会承认的。
没能救下周毅铭,计程很愧疚,很自责。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消逝了。
她觉得自己有罪!
为了赎罪,她一定要把常傅绳之以法!
哪怕花光自己下半辈子的所有时间,也在所不惜。
“常傅,上次的分手,可能不够严谨,我也确实还对你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但现在,我对你彻底死心了,我以前喜欢过你,爱过你,但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了爱意。”
“对你只有恶心,只有恨。”
“我们现在,正式分手!”
“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停车!我要下车,我不想跟杀人凶手坐一辆车。”
计程很想知道,常傅为什么这么做,难道真的是因为帮自己纠正记忆?
他就是用这种极端的方法纠正记忆的?
所以她给他打了电话,她虽然已经对他彻底失去了希望,但是她还是对真相抱有一丝幻想。
她以为,常傅会告诉她,哪怕只有一点点,只言片语。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在常傅心里的地位。
常傅嘴巴太严了。
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咬定自己什么也没做。
她对常傅已经彻底失望!全方位的失望!
对于计程的歇斯底里,常傅不为所动。
就仿佛听不到一般。
计程气坏了,她急地去拉车门把手,但是根本拉不动。
她这才回过神来,车子在行驶过程中,车门是自动关闭的。
除非,常傅停车,或者手动开锁。
计程转过脸,一张俏脸面若冰霜。
“我再跟你说一遍!开门!我要下车!”
常傅这回终于有了反应,“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亲爱的!”
计程怒吼,“不要叫我亲爱的,我不是你亲爱的!”
“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如果做过,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说你看见了我?我今天一直在家,根本就没出门!你要不信,我拿监控给你看!”
常傅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不再像之前一样唯唯诺诺。
计程想笑,监控?还来这一套呢?
她根本不会信了。
“你今天一直在家?你家离林地公园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
常傅解释,“我在离林地公园不远处还有一套房子,我昨晚就住在那套房子。”
累了真的累了!
计程听他说的谎言都听累了。
她不想再听了。
他的嘴里,永远能编出谎言来!
“再说最后一遍,停车!我要下车!”
常傅依旧不为所动,不仅没有踩刹车,还踩了油门。
“亲爱的,你先冷静,我现在带你去看最好的脑科医生,你的病已经太严重了。”
计程没病,她好着呢!
有病的是常傅!
“不停是吧?行!那我就帮你停。”
计程本来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常傅的“我行我素”彻底激怒了她。
计程直接解开了安全带,然后跨过中控台去抢常傅的方向盘。
车子瞬间失控,眼看着就要朝一旁的绿化带撞去。
常傅反应过来之后,将计程推回了副驾驶座,然后重新掌控了方向盘。
车子在即将撞到绿化带的那一刻,重新回到正轨上。
常傅罕见地对计程动了怒气。
“你要干什么?我在开车啊!你这样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会翻车的!”
“抢方向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终于彻底撕下伪善的面孔了吗?
计程以前一直以为常傅没有脾气的。
因为他从来不敢对计程发脾气,别说发脾气了,就连一句过分的话也不敢说。
他一直对计程表现得都非常的“温顺”,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但是现在看来,她错了。
他并不是没有脾气,也不是不对计程发脾气。
只是没有触及他的逆鳞罢了。
计程冷笑。
再一次扑了上去。
在汽车高速行驶过程中,抢夺方向盘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计程当然清楚。
但这都是常傅逼她的。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停车,他不停。
那她只能靠自己让车子停下来了。
常傅这个变态,谁知道他打算把她拉去哪里?
危险?计程给过常傅机会,但是他不珍惜!
常傅见计程再次扑过来,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他一边护着方向盘,一边怒斥计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在开车!别抢,车子要失控了,你想死是吧…”
车子在马路上像一条喝醉酒的蛇,不停地在扭动自己摇摇晃晃的身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常傅走的这条路几乎没有什么车。
但即便如此,常傅也不敢再赌了。
马路上虽然没什么车,但是有绿化带,有水桶般的大树。
“我停车!我停车还不行吗?别抢了,我怕了你了。”
几次差点撞车之后,常傅妥协了。
计程听到常傅妥协之后,松开了手。
她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当然知道生命的可贵。
但是她觉得,继续跟常傅待在一起会更危险。
常傅将车子靠右,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看样子,似乎真的打算靠右停车了。
但当看到常傅接下来的动作的时候,计程刚刚松下来的神经再次变得紧绷起来。
常傅的左手伸进了左边的裤袋里,缓缓从裤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他动作很轻,他以为计程看不到他这个小动作。
但是他错了。
此时的计程,精神高度集中,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即便常傅再小心,即便他动作再轻。
计程还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