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傅从左边口袋摸出了一个黑色的长条东西。
那东西是圆柱形,有拇指头大小那么大。
计程脸色变得惨白。
这个东西,她不是第一次见了。
自己的小腿,早上就是被这东西电晕的。
早上看到周毅铭拿的时候,她没有认出来。
但是现在,它化成灰计程也能认出来。
此时的小腿,还有点灼痛。
正是拜这东西所赐。
电棍!
常傅从口袋里,偷偷摸摸地拿出了一条电棍。
他想干什么?
他想电晕计程。
停车让计程下车,都是假的。
他根本没打算停车。
不过是为了稳定计程的理由而已。
一股怒火直冲计程心头。
他想电晕她,带她去哪里?
不管是哪里,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常傅抽出电棍的那一刹那,计程再次扑向了常傅。
她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安全交到常傅身上。
她绝对不能让常傅把自己电晕带走。
常傅没有料到计程突然暴起。
她也根本没有做任何的防御。
计程这一扑,把他人都给扑懵了。
以至于常傅根本没有时间做任何的反抗。
计程整个人压在常傅身上。
常傅躲闪不及,脚步一乱。
竟把刹车当成了油门。
本来就已经要停下来的车,因为常傅误把刹车当油门,像一只愤怒的公牛,以一种超级快的速度朝前方飞奔而去。
常傅今天开的车,是一辆玛莎拉蒂。
还是高配版的。
零百加速只需要三秒钟。
常傅误把刹车当油门,并且一脚踩到了底。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而已,车子就窜出去一大段距离。
两人运气不太好。
前方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并且对面亮起了红灯。
一辆货车从另一个路口缓缓驶出。
货车看到玛莎拉蒂的时候,再踩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巨响。
玛莎拉蒂撞向了右侧驶来的大货车。
大货车被撞向旁边的隔离带。
满载货物的货车,竟硬生生被撞翻在地。
而玛莎拉蒂更严重。
撞上大货车之后,玛莎拉蒂又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落地的时候,几乎成了一堆废铁。
计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撞车的时候,她还在跟常傅抢方向盘。
撞车之后,她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
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常傅要好一些。
毕竟他坐在驾驶座,并且系了安全带。
安全气囊也及时弹了出来。
但虽如此,他还是感到自己身上的骨头好像散架了一样。
殷红的鲜血从头上流下来流进嘴巴里,咸咸的,甜甜的。
“程程,亲爱的,你没事吧?”
常傅看向副驾驶座。
没有系安全带也没有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计程哪里回得了常傅?
闻着狭小的空间里又腥又甜的血腥味。
常傅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程,你回答我啊!吱个声啊。”
但是回应常傅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常傅不知道是哪里被撞破了,身上哪根骨头被撞断了。
但是此时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玛莎拉蒂几乎被撞成了一堆废铁。
他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计程生死未知。
他看到计程被卡在了副驾驶座里,副驾驶座受损严重,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了。
计程卡在里面一动不动。
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张不知道来自汽车哪个部位的挡板。
常傅无法从驾驶座跨过副驾驶座。
而且,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也被卡住了。
常傅用力踹卡住自己脚的车门。
车门很重,每次使出吃奶的力,都只能推动一点点。
他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体力消耗严重。
根本无法靠自己踹开。
但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常傅准备放弃的时候,他找到了一把锤子。
那应该是后备厢工具箱的锤子。
这把锤子,简直是雪中送炭。
常傅拿锤子敲车门,一下,两下…大概敲了十分钟之后,常傅终于移开了自己的脚。
他踹开车门,从车上滚了下去。
大货车侧翻,上面拉的是玻璃,玻璃碎了一地。
整片区域,全都是破碎的玻璃碴子。
常傅本想求助,但是他没有在现场看到任何人。
大货车的司机?可能比他伤得还严重。
常傅踉踉跄跄走到副驾驶座,然后暴力拽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车门一被拉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迎面扑来。
计程浑身是血,就好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在驾驶座,他看着没那么严重啊。
没想到…
对于计程三番五次抢方向盘,最终导致撞上了大货车,他本来还是有些气的。
但是看到计程这副模样,他什么气也没了。
他伸手抱住了计程,想把她从副驾驶座里拉出来。
但是根本拉不动。
计程两条腿都被卡住了。
更糟糕的还不止于此。
常傅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烧焦味。
他慌忙出来往后看去,脸瞬间被吓白了。
只见玛莎拉蒂后半部分已经开始着火了。
着火,意味着车子随时可能会发生爆炸。
他们必须远离车子。
他倒是可以马上离开,但是计程不行!
他一定要在车子爆炸之前,带走计程。
常傅又往周边扫了一眼,车祸发生也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了,但是周边根本没有人或车子经过。
连个看热闹的人也没有。
常傅想找人求助的想法落空了。
他倒是可以打电话求助,但是当人来之后,车子跟人可能已经被烧成灰了。
常傅再次回到副驾驶座里。
他使劲晃动计程。
他要先确定计程是死是活。
如果已经死了,那就没有救的必要了。
但如果她还活着,常傅就算搭上自己这条命,他也愿意。
“程程!亲爱的,醒醒!”
常傅又推了推计程。
但是计程一点动静也没有。
常傅在车里找到了半瓶矿泉水。
他拧开矿泉水盖子,将半瓶矿泉水浇在了计程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