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不是因为有问题，而是因为没问题。这份参赛作品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作品！你是怎么能够想出来这么一个创意无限，融合了苏式园林特点和古塔禅意风格的房子？这简直也就是我梦想中的家啊。”
冯兆兴的眼睛，在业界里算是毒辣，可他一乍眼看上去，竟然也给不出任何可以提供建议的地方。
固，旷，雅，顾思南都做到了。
“思南，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可以提前准备起来。我们学校给建筑系大四的优秀学生，会提供去国外进行交换的名额。你的学习成绩和英文水平都没有问题。钱可能有点问题。但出国学习费用的大头，学校都会给你出。你先仔细想想要不要出国学习。我相信，请你的设计才能，再加上国外的现代建筑思维，你以后一定前途无量。”
冯兆兴特别看好顾思南，他握着纸面的手都在激动地发抖。这么好的作品，他得多看几眼。
面对冯主任期待的目光，顾思南正在开口的时候，宋荷儿从山底下爬了上来。每天都要这么爬两遍山，她腿上的肌肉都紧实了不少。
看见她出现，冯兆兴知趣地拿着顾思南的作品，走进古塔。“你好好想想吧。毕竟是大四的事，不着急。”
说完，他就把时间留给他们小两口了。
难得顾思南这么稀罕他媳妇，他就不留在这儿煞风景了。
而且今天她们舞团就要回去了，给他们点时间告别吧。
宋荷儿刚上山顶，就看到顾思南在缠绷带，“你的手怎么了？因为打沙袋太用力，所以打坏了？”她忙要去察看。
要是伤的厉害，得去卫生院。
“不，不是。只是为了保护指关节。我的手得画图，所以最好避免打伤。”
“原来是这样。是得加点儿保护措施。”知道不是受伤后，她放下心，从兜里拿出了拿了两片叶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你让我吹曲子给你听？可我不会吹。”顾思南是典型的理工男，打打拳算算题，还行。要是吹曲子，真的不会。
“不是让你吹曲子。本来嘛，我从山下来找你的第二天，我就看到了有一棵苹果树，上面结满了红彤彤的苹果，一看就又脆又甜。就是那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里的水好，阳光足，长得特别高。本来我还犹豫，想着这是别人家的果树，我偷摘苹果，是不是不太好。可是我实在看那些苹果可口，于是刚才问了村长，他说山上的果树都是野生的，想摘可以自己摘。
于是我就想摘来着。摘两个，一个给你吃，一个给自己吃。但是……”宋荷儿垂头丧气。
“没摘到？”
“嗯，对。我本来长得是不是还算高了？可是跟那长在山里几十年上百年的果树比起来，压根就不算什么。我尝试着跳起来，甚至还用到了舞蹈技能，但仍旧失败了。当然，也没有彻底的失败。”宋荷儿亮起了两片叶子，“至少我从果树上扒拉下来两片叶子。给你留着，算做纪念吧。”
听到宋荷儿这么说，顾思南忍俊不禁，在把绷带缠在了手上之后，笑着把两片叶子接过，踹进兜里。“走吧，带我去你看中的那棵苹果树下。既然荷儿想吃，我给你摘。”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宋荷儿马上高兴起来。“你离开古塔，要不要跟冯主任说一声？”
“不用。他现在忙着看我的作品，没工夫管我在干什么。我们走吧。”
“好。”
宋荷儿领着他到了半山腰，那儿的确有一棵百年老树。这树也的确是高，目测有2层楼那么高，直奔三层。
苹果红彤彤。在树上长得左一大丛，右一大丛。枝头上的苹果一个接着一个，都快压弯了枝头，可哪怕是压弯枝头的地方，仍旧离地有3米多高。怕是得踩着梯子才能摘到。
顾思南尝试踮脚，摘苹果失败。
“你看吧，我就说靠自己踮脚摘非常困难。”
听到宋荷儿这么讲，他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他离自己远一点。
知道他要放大招，宋荷儿边往后退，边叮嘱，“那你可小心点，这儿的地可不平。”
顾思南点头，见宋荷儿走远了，他原地起跳，奋力伸长手臂一摘。
有荷儿在旁边看着，总不能丢脸。
他的指尖在巨大的爆发力下，成功够到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修长有力的手指弯曲，抓住苹果向下一扯。
苹果叶子刷刷往下掉，再看落地的顾思南手里，稳稳地握着一个苹果。
他将新鲜摘下的大红苹果在自己的衣袖上不怕脏地擦了擦，第一时间伸手递给了宋荷儿，“给。尝一尝味道。”
在宋荷儿接过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之后，她冲他竖大拇指，“好吃。”
得到宋荷儿的肯定，顾思南又原地起跳。摘下了一个、两个、三个……一直摘了八个苹果，才停了下来。
他摘苹果，她就负责抱果子。不让果子落在地上，伤了果子。
等他停下的时候，宋荷儿已经抱了满怀的果子。
顾思南跳得略微有些气喘。见荷儿嘴里咬着苹果，怀里还抱了那么多苹果，笑出了声。他脱下了衬衫外套，铺在地上。“把果子放我外套里。你拿回去好拿。”
在放完苹果的时候，宋荷儿纠结地看着顾思南。
“怎么了？”
“我突然想到，除了原地蹦哒，我们要是爬树，摘苹果会不会更容易些？”她指了指苹果树粗壮的树干。
这个可能性让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笑了起来。
真是两个傻子。
在顾思南摘的那堆苹果里，他给冯兆兴拿了一个苹果。
主任这么多天陪着他在这儿考察古建筑，风吹日晒，他也很辛苦。
摘完了苹果，宋荷儿就得走了。她抱着顾思南的衬衫，衬衫里是散发着果香的苹果。“那……我先回去了？”
“嗯，一路平安。晚上穿件外套。现在天气逐渐冷了。”
“好。还有这驱蚊水，你收着。山上的蚊子也多。”现在她要去省里了，这驱蚊水带回去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