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僵硬在原地,不敢擅动了。
风涟漪眯眸冷怒的盯着对方,阴恻恻的警告:“你敢把手里玩意儿砸过来一下试试?”
清早店家刚换的茶水,都是滚烫的,这一下若砸下来,烫都能烫死了,更何况小琰身上本就有伤。
黎婉脸色难看,冲动的只想把这一壶热茶都泼到这贱人的脸上,可琰哥哥就在一旁看着呢,她不能把自己恶毒的一面展露给他,只能隐忍着愤怒收手,啪的一下将茶壶放回桌面。
气势汹汹冷嘲热讽的质问:“我就说这恶犬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你养的,你是不是故意放它出来咬我的!”
“我不过就是昨天跟你起了一点争执,你便放狗咬我,你怎么这么恶毒!”
“恶毒?”风涟漪冷笑,即使她方才不在前堂都能猜出个大概,漠然反问:“你不如说说小琰它为什么要咬你?”
为什么?
黎婉神色一僵,眸光躲闪了一下,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我怎么知道?我刚刚好好的在楼下吃着饭呢,它突然就冲上来咬我,我看这根本就是一条疯犬,无故咬人,就该打杀了才好!”
她说完,不仅风涟漪脸色不好,就连落后一步的李琰眼神都冷了下来。
现在的场面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推测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偏她还睁眼说瞎话,实在可笑!
李琰养了小琰几个月,都走了这么远小琰还能追过来,可见其忠心,且当初在那样的情况下小琰都不曾发狂伤人,更遑论现在?
他漠然的看着黎婉,突然点了一名在旁边看热闹的客人,说道:“你应该看到方才事情的全部经过了吧?你来说!”
正吃瓜呢,突然被点名的那人愣了一下,下意识说道:“不是她说的那样,刚才那条狗从门口进来,她不小心踩到了狗尾巴,惹的狗惨叫一声,但是也并没有咬她,是她踩了狗之后又嫌弃人家脏,将桌上刚上的热油菜倒在了狗的身上,烫的狗一个劲的惨叫还不住手,狗才咬她的!”
要他说,这才叫活该呢!
你说你踩到人家,欺负人家是畜生不道歉也就算了,还反过来报复折磨人家,这不咬你咬谁?
看着长了张美人面,实则那心肠黑着呢。
那客人不知几人身份,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加上心中有意打抱不平,就实话实说了,语气还有几分义愤填膺的味道。
风涟漪垂眸一看,果然在小琰身上发现几个还没有抖落下去的菜叶子,怒火一瞬间被勾到极致,说话也不客气了,看着黎婉挑眉讥诮:“听到没有?先撩者贱,你自己没控制住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还怪别人咬你?”
“要我说,还咬的轻了。”
之前她看到踏雪身上的伤就已经怀疑黎婉有虐待动物的倾向,只是不敢确定,毕竟踏雪的情况特殊,它是李琰的宠物却格外排斥她这个觊觎李琰的女人,黎婉讨厌它也是情理之中。
可现在看到黎婉对待一个只有一面的狗都能下如此狠手,可见其内心扭曲,根本就是变态了!
风涟漪现在几乎确定,黎婉有虐待动物的癖好。
而且还是受罚极其残忍的那一类型,想到这点她看着对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黎婉被风涟漪看的心跳如鼓,更是怼的哑口无言,诚然方才她是因为昨晚琰哥哥在柴房屋顶睡的事心情不好,正好赶到这条狗出现,她一时没忍住就动了手,看到热油泼到它身上,那狗被烫的惨叫,她心中只觉一阵快意,连带着燥郁的心情都跟着缓解不少。
却忘了这里是客栈,更倒霉的是,这狗居然还是风涟漪这个女人养的。
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可只要一想起风涟漪养的狗被她折磨惨叫的模样,她又觉得一阵痛快。
抱着这样不可告人的心思,黎婉无辜的抬眸,红着眼睛直接越过风涟漪看向李琰,委屈的解释:“琰哥哥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我没有故意用热油泼那恶犬,是......是被它吓到了,不小心碰洒了桌子上的菜品,砸到它的。”
“琰哥哥你相信我,我从小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会做这样恶毒的事呢......”
旁人怎么看她她都不在意,唯独不能让李琰误会。
黎婉垂下的眼底划过一抹阴霾,指尖在广袖下攥紧。
“嘿,你几个意思,难道我还能平白无故冤枉你不成?”刚才说话的客官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好像他故意编排人家姑娘似的,咱也不是那人啊!
黎婉一脸倔强的瞪着对方:“你确定自己方才看清楚了吗?就敢胡说!我爷爷是护国大将军,我武将世家,乃是当朝郡主,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理由去虐待一只狗?”
那客官一听她的身份,眼神顿时就变了,像被掐着脖子的鸭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那可是郡主,还是武将世家,爷爷都是护国大将军,他一个无名小卒哪里得罪的起,在利益安危面前谁还管真相如何?
于是他坐回位置缩成鹌鹑,努力降低存在感,再也不敢多话了。
风涟漪眼睁睁看着黎婉用无辜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心中只觉得讽刺,不管别人如何,但小琰是她养的狗,被人如此虐待简直让她比得知踏雪被虐待时还要愤怒。
今日之事绝不可能善了,她冷笑一声正想开口,就被李琰抢了先,他眼神冷漠的落在黎婉身上,语气冷清道:“够了,别闹了,我带你去包扎。”
黎婉一怔,看到李琰并未动怒心立刻就放了下来,展开笑颜对他点点头:“好。”
风涟漪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黎婉跟在李琰身后准备离开时才骤然清醒,随之何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暴怒:“李琰你给我站住!”
前方高大俊朗的背影忽然一僵,随后缓慢转身,黑眸不含情绪的看着她隐隐泛红的眸子,心尖蓦然狠狠一颤。
他攥了攥拳头,冷声开口:“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