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你为什么……”
苏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即便是带着面具，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苏黎。
苏黎露在外边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她并没有上前抱住苏玖，或者像往常一样，喊他“二哥”，她就是那样静静地看着苏玖。
“黎儿……”苏玖再次喊了一声。
苏黎依旧没有应一声，就是那样静静地看着苏玖，嘴角依旧是带着那种极淡的笑。
再苏玖想要再次张口喊苏黎的时候，她突然出声，声音清脆带着淡漠：“我叫鬼湮。”
“什么！？”苏玖很是惊讶苏黎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想要上前拉住苏黎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甚至他还被寒寻直接拦住，将他推开了几步，与苏黎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苏黎的声音很轻，很平静，更本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苏玖骤然生气，眉头紧蹙，低声质问着苏黎：“那这里就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本就是我的命运，怎么会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苏黎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波澜，嘴角还是带着那极淡的微笑。
只是那血红色的眸子里没有了，苏玖熟悉的眼神，只剩下陌生与疏离。
“为什么要我离开，至少我可以就在这里，保护你。”苏玖没有放弃留下来的念头，他收起自己的怒气，上前一步双眸紧紧盯着苏黎。
他想要从那双红色眸子里找出一丝熟悉，来唤醒她。
不过苏黎并没有被任何人蛊惑，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希望苏玖留在鬼族，害怕他会受到鬼祁的破坏。
即便可能不会受到，她也不允许有任何可能性，让苏玖受到伤害。
现在的父亲她是无法劝说了，也不想去劝说，她尊重苏绝的决定，毕竟他们的父亲，为了他们两个已经牺牲了太多，这一次就让他任性一次。
“黎儿，如果我坚决要就留在这里呢？”苏玖目光冷了下来，看来她也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不过这种事情苏黎根本不会在意，这个鬼族也不是谁想来就来，想留下来就留下来的地方。
“无妨，我会让寒寻亲自送你回到凤城。”苏黎的目光淡定地看着苏玖，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苏玖还想要说什么，意识却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身子也无力向下垂落……
“主人，你真的要这样做？不怕二公子将来恨你，或者怨你？”
寒寻将昏迷了的苏玖背在背上，抬头朝着松了一口气的她看了一眼，接着又问道：“主人，我觉得二公子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为什么非要送他离开呢？”
寒寻说的话也有些理，可苏黎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让苏玖留在这危险的地方。
“人各有各的命运，二哥的命运不应该在这里。”说完这话，苏黎长长地叹了口气，上前伸手摸着苏玖的头，没说什么话，就是那样浅浅笑了笑。
寒寻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他只能按照苏黎的意思，现在就送苏玖会到玄烨国的都城——凤城。
寒寻带着苏玖走后不久，一头银发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苏黎的身后，笑着问了一句：“我的好外孙女，你就这样不信任我这个做外祖父的？”
苏黎的目光微冷，回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人，道：“不信，这世间谁的话都能信几分，唯独您的话，半个字都不能信。”
虽然嘴上说着敬语，但是苏黎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敬意，什么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
来人就是鬼祁。
鬼祁不在乎任何人对他的评价是什么，但他会让每个人都尊敬他。
可往往在这些死规矩上，苏黎从来都是一个例外，看似非常宠溺苏黎，实则并不是，他只是因为她有价值，才会这般的纵容。
但这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在不伤害他利益的前提下。
“丫头，想不想见见你的父亲？”鬼祁将目光从远处拉回来，看向苏黎。
苏黎的眼眸伸出闪过一丝诧异，毕竟算起来她到鬼族还没有两天。
鬼祁就说出这样的话，真的让她感觉这里满满的都是阴谋。
她略微沉思了片刻，抬起眼眸看向鬼祁，用平静的声音回答着：“随意。”
鬼祁的眉毛向上挑了几下，之后笑了笑，一只手搭在苏黎的肩上，又问了一遍：“难道丫头你就真不想见见你的父亲？”
“我说了，随您的意。”苏黎嘴角还是淡淡的笑，没有强烈的渴望，也没有迫不及待。
这让鬼祁很是好奇，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到底是怎么沉住气的？
“真的不看？”不死心的鬼祁，又再苏黎的耳边问了一句。
苏黎还是老样子回答了鬼祁，脸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不耐烦，仿佛现在的苏黎就是一个人偶，不会生气，不会反抗，一切顺从。
这一切都是表面的假象，鬼祁很清楚，虽然他并没有跟苏黎有过太长的相处，可是在一些人的汇报中，他还是能够将苏黎现在的性子了解的七七八八。
“好，那跟外祖父一起去看看你爹爹。”
“……”
此时的苏黎没有开口应鬼祁，不过她已经用行动回答了他。
“一会儿看到你的父亲，你这丫头千万不要激动，不要不认识他。”鬼祁仿佛是故意一般，眼睛一直盯着苏黎的眼看，想从里边找出不一祥的情绪来。
不过很可惜，他依旧没有找到。
苏黎眸子就没有动一下，步伐有序，她整个人表现的非常的冷静，不不，应该说是一种淡漠。
仿佛现在任何的事情，任何的人，都不能激起她一点的情绪外露。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不带你去看你的父亲。”鬼祁好似成了一个善变的孩子，刚刚还在前边走着，立刻又扭头对着苏黎说这样的话。
苏黎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应了一声：“好。”
“……没其他话了？”鬼祁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问了一下。
苏黎对上鬼祁的眸子，只是嘴皮子张了一下，吐出两个字：“没有。”
“……真是无趣。”
苏黎还是很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