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墨一日都未见到姜钰,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舒爽。
听闻他竟是与马跃才一同告假,又念起上次,阿钰与马跃才二人同逛群芳阁一事,内心更是酸涩不已。
窗外的夜,一片漆黑。
李君墨在寝所里燃了数十支蜡烛,就怕阿钰那小迷糊蛋出去鬼混回来会摸不着门。
可他等了整整一夜,也没等到姜钰。
次日清晨,他寻去马跃才寝所敲了老半天门,就见马跃才的寝友揉着惺忪的睡眸,一脸迷茫。
“马跃才呢?”
“马兄昨日一夜未归……”
李君墨一双黑眸中装着浓郁的戾气,马跃才!哪来的狗胆,竟敢带着他的阿钰一夜未归。
他正冒着怒火,马跃才从外面晃荡着回来了,见李君墨颀长的身影站在他寝所门口,诧异出声,“太子?这么早过来,是寻我的吗?”
“姜钰,人呢?”
李君墨身上隐晦的狷狂和深意让马跃才心头微震,心剧烈地跳动,继而有些仓惶地撇开了眼,“姜……姜兄,称病告假了。”
“昨日你与他一同告假,他生病,你怎生好端端立在这?”
“我昨日告假就是陪姜兄去看病的,姜兄他病得很重,一直强撑着身体,大夫说他的寒气已经侵入五脏六腑……”
他昨日连夜赶回马府,将姜钰得重病,姜衡代兄入国子监的事一并告之了父亲,父亲与母亲斟酌一番后,双双表明愿替姜钰寻找神医,但姜衡,万万不可再跨进国子监一步。
只姜衡与他自小便有了婚约,国子监一众男儿,她一女儿身,清白最是重要,怎能留在男人堆里?
父亲命人连夜托书信一封送与姜府,今日一早,他就收到姜家答复,让他帮忙来国子监告个病假。
虽是太子问话,但他亦不会背叛姜兄,只借口称病即可。
听闻姜钰寒气入侵,李君墨不由念起那日泡泉,阿钰为避他,逃了一路,回去后又淌了那么多鼻血,他暗悔,悔那日未能及时带他去看大夫。
怕是阿钰的病症,自那日起,便落下了。
李君墨直接衣摆一甩,摆驾姜府。
姜府。
“老爷,太子殿下前来拜访。”
“太子!”姜骞惊得从红花木椅子上站起来,适巧对上一脸焦急的李君墨。
“姜卿,孤闻姜兄重病,特意前来探望。”
姜骞心乱如麻,面上却得强装镇定,“殿下且在这稍坐片刻,臣即刻去把犬子唤来。”
“不必。”李君墨摆摆手,回绝道:“既然姜兄病着,怎有让他起来的缘故,孤直接去他房中探望即可。”
“是。”姜骞心内慌乱,只得忐忑不安地领着他进了姜钰房内。
才走到房外,姜骞就朝里喊道:“钰儿,太子亲自入府来看你了。”
此刻,姜钰房内,姜衡正亲手喂哥哥喝着汤药,听见外头的声音,姜衡脸色骤变,端着的汤药洒了一床。
她怎能想到,她才一夜未去国子监,李君墨竟这般迫不及待地跑来姜家探望!
姜钰毕竟见过些世面,不似姜衡一般无措,他掀开床单,示意她避在床下。
姜衡连忙俯下身子,顾不得狼狈,堪堪向床下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