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姜衡迷瞪着双眼,拿着盆正要出门洗漱,就见马跃才铁青着一张脸,挡在她身前。
“姜兄……”
她身体不由一怔,马兄这声姜兄,怎么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姜衡甩下盆子,将马跃才拉至一旁,“马兄,看在我们两家交好的份上,拜托你,帮忙保密。”
马跃才紧攥手心,表情愤懑,“阿衡,我就想知道,那天陪我去逛酒楼的,是你还是阿钰?”
呃……
姜衡无奈搓了搓衣角,“我若说是阿钰,你可会信?”
“姜衡!”
马跃才气到嗓音都颤抖了,他与姜衡尚有婚约在身,带着未入门的小娇妻,跑去逛青楼,还被她看到自己搂着姑娘亲小嘴,他这还没成婚,就有了把柄在姜衡手中,往后还如何有威严?
“马兄尽管放心,我对天发誓,绝不将你逛青楼的事,告诉第三个人!”
姜衡劝慰式的拍了拍马跃才的肩膀,可眼瞧着马跃才的脸越来越黑。
“阿钰那小子人呢,怎么让你混进了国子监?”
国子监里都是世家子弟,姜衡女扮男装,若是被他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与她同寝所的还是当今太子殿下。
提及姜钰,姜衡满是惭愧,若她不做错事,她也不用冒死女扮男装混进这国子监,每日似走在刀刃上一般。
“哥哥他病了,爹爹找遍京中所有大夫,都没能医好他的病,只能我先替哥哥来国子监……”
“姜兄他病了,你为何不早说!”
马跃才与姜家兄妹自小一起长大,他与阿钰,更是有一起掏鸟蛋的革命友谊,听到姜钰病了,马跃才急的一咬牙、一跺脚,拽起姜衡就走。
“马兄,你要拖我去哪?我还未洗漱。”
“还洗什么,先去告假,带我去姜府,看阿钰。”
姜府。
姜衡刚踏进院子,就听到了哥哥房里传来的咳嗽声,才短短几日未见,姜钰的咳疾好像更严重了。
那一双清丽的眸子上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
马跃才率先推开姜钰的房门,见到躺床上面色苍白,唇已彻底丧失血色的姜衡,他这才切切实实信了姜衡的话。
姜钰是病了,且病得很重。
“马兄?衡儿?”
姜衡满是诧异,眼前的这俩人不应该待在国子监吗?怎么会一齐跑来找他!
“咳咳……”
姜钰用丝帕掩住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咳毕,丝帕上竟有血块滑出。
“哥哥。”姜衡忍不住惊呼,为何哥哥会咳出血来,这不是病入膏肓之人才有的征兆吗?
“嘘!”姜钰小声示意,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疲惫,“别让爹娘知道。”
姜衡的眼泪终是收不住,断了弦似地直往下落。
“姜兄,你病得可不轻,可有去郾都寻神医瞧瞧?”
“父亲派人去寻了,可神医难找……”姜衡哽咽着,若是哥哥的病再拖下去,怕是这条命都要拖没了。
姜钰自小就见不得自家妹妹落泪,见状,又急急起身要帮她抹眼泪,可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几番下来,终是没能起得来。
“姜兄,我这就回去请父亲帮忙,帮你去寻神医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