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琳琳的到来让工作室热闹许多,也让言时的心情好了不少。
以至于当裴圳野找到她,想让她陪自己去医院的时候,言时短暂迟疑了下就爽快答应,“可以,你来工作室接我。”
裴圳野车祸本就因为她,该是她的责任她还是要负的,言时不至于这点担当都没有。
【PZY:发个定位。】
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言时此时就在他对面。
当收到地址时。
裴圳野还认为她发错了,【PZY:不是我的地址,是你现在在的地方。】
【Hours:这是实时定位。】
哪怕隔着屏幕,仅凭文字都能感觉到言时的无语。
意识到什么的裴圳野缓慢抬头,正坐在对面玩着手机的顾年,当看到他的表情时瞬间坐直了,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上忐忑地问,“野哥,怎么了?”
裴圳野看了他一眼,没回话,而是拨通了内线电话,让陆江进来一趟,恰好陆江有文件要让他签字,电话还没打过去,门就被敲响了。
“先放那,言时工作室在哪?”裴圳野直勾勾地看着他问。
同样没收到消息的陆江疑惑地扶了下眼镜,“需要我现在去查吗?”
跟踪监视言小姐不应该是陆平和李铁的工作吗?该不会真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裴圳野没有解释,微抬下巴说,“你给陆平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让他给你发定位。”
听此,虽然陆江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对面接通很快。
陆平有些意外,“哥?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等下,我换个地方。”
那边传来走动的声音。
过了会儿,陆平才继续道,“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陆江手机是外放的,听到对面那明显柔情不少的声音。顾年恶寒地抖了一下,裴圳野倒是淡定,面无表情地示意。
陆江轻咳了声,照着问,“你现在在哪?给我发个定位。”
“……”那边明显有些失望,陆平埋怨地说,“什么啊,我还认为你要问我感情的事情呢,干嘛问我在哪?你想我了?”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陆江扫了裴圳野一眼,小声暗示,“别瞎说,私事回去再说,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为什么要回去说?回哪说?哥,你要搞清楚,我现在在谈恋爱,还在和一个男人谈恋爱,你就没什么要表态的?”陆平隐隐有点要生气的预兆。
陆江头疼,“你是成年人,这种事你自己有分寸。”
很好。
他还不如是个哑巴呢。
陆平没好气地就要挂电话,“忙着呢,挂了。”
陆江清楚知道自己这个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是什么性格,见他说要挂,就知道他真得会直接挂电话,可裴总要问的事情,对面还没有回答。
他有些急了,哀求地说,“阿平,别闹了,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
电话对面是短暂的沉默。
两秒后,陆平发了个定位过来,“要想我的话随时都可以跟我说,我就在对面。”
果不其然。
预料之中的答案,裴圳野看到一模一样,而且近在咫尺,不过才两三百米距离的定位时,都快气笑了。
他双手扶着办公桌,冷冷地对着外放的手机说,“陆平,你这个月的工资别想要了。”
话落。
他冷着脸起身,拿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大步往外走。
顾年疑惑地问,“野哥,你去哪?”
“去见织女。”
裴圳野动作极快,说出这句话时,人早就走出了办公室,远远地只能看见他那迫不及待,明显急躁许多的背影。
“哥。”陆平深呼吸一口气,幽幽地喊。
陆江尴尬地笑,“打工人,身不由己。”
“真挂了,我得去躲躲,这个月我要住你那,下午就过去。”陆平可不想过会儿面对裴圳野那张冷脸,他得先出去躲一下。
陆江皱眉,“怎么又要过来?”
“因为我穷,而且还是你害的。”陆平理直气壮的,说了好几次要挂电话,却始终都不愿意主动去当那个结束的人。
两人聊了半天。
呆楞着的顾年忽然想通了,他猛然一拍手,“哦,原来是这么哥织女。”
也是国贸这边的建筑特色。
裴闻大楼跟隔壁的办公楼先前原是双子楼,十九层的中间有一架室外天桥,圆拱形的,上面缀满小巧的led灯,每到晚上就跟星星似的,明亮又好看。
这一直都是国贸吸引行人的卖点之一。
裴圳野之前并未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头一次急切地连总裁专用电梯都顾不上做坐,搭着普通电梯直达十九楼。
十九楼是公关部和人事部的地盘。
正打算去茶水间泡杯咖啡的公关部总监,看见裴圳野表情凝重,气势汹汹地大步往这边走,不禁有些心慌,他飞速地头脑风暴着回想这段时间自己有没有犯错,最终肯定地颔首,没有,绝对没有!
他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犯错!
既然不是他的问题,那只可能是裴总自己的事,能让裴总情绪波动的事情绝对不简单!意识到这一点的公关部总监,顿时觉得茶水间的咖啡一点也不香了,难得偷渡的摸鱼也一点都不美。
他战战兢兢地迎上去,“裴总,又出什么事了?是顾总监又被那个小明星碰瓷了,还是你那部三角恋又要重演了?”
公关部和人事部都是裴圳野这边的人,当年他回国后刚接任裴闻,公关部的原总监就提出辞职,裴圳野顺势将还在国外留学的好友叫了回来。
也因为顾年和公关部总监两人的存在,裴圳野接手裴闻才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当然这跟他能力强悍也脱不了关系。
裴闻是家族企业,严格意义上来说成立时间并不长,算到现在也不过才四十多年,可以说是跟着裴清河一块成长起来的,裴清河是个神童,经商天赋惊人,裴老爷子在前方开疆拓土,他在后面守家守业。
十几岁走上经商的路,一呆就是三四十年,退位的时候不过才五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