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圳野说,“你去查一下,把那个心理医生的资料给我,要是没问题,通知关琳琳和陆平让他们劝言时多去治疗。”
李铁说好。
“至于网上关于抄袭的那些事,陆江,你亲自去盯,尽量把这件事尽快压下去,避免给言时造成更大的影响。”裴圳野是没有时间亲自去盯着,只能让陆江去。
陆江点头,“现在风向扭转,热度已经告了一段落。”
当然所有和平都要基于肖雅菁的安分之下。
他没有说得太明白,但言下之意众人都懂,裴圳野明确地表示,“我会看住她。”
如此一来,陆江就放心了,“好的。”
“言时房子找好了没有?”裴圳野看向李铁问,想到什么,他脸色骤然变了下,严肃地说,“看住她,不要让她住到迪莱恩那里,如果还没找到房子,我这边有几套闲置的。”
李铁很没有眼力见地说,“裴总,言小姐不会答应的。”
这个事实不用他说,裴圳野也知道。
他冷冷地抬眸。
李铁尴尬地咧着嘴无声地笑了下。
“别让她和迪莱恩走太近,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哪怕不择手段。”裴圳野严肃地说,他不想看到第二个裴温婉。
刹那,李铁也正经了起来,啪的一下,双腿并拢,高声喊道,“收到!”
裴圳野扫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裴圳野确实是太自信,他认为肖雅菁被敲打之后应该就会老实一段时间,实际上并没有。
网上抄袭风波刚散。
锦云开办了第二次决赛,现场作画,全网直播,正如舒蕾所说,这是个上好的宣传机会,言时自然不会错过。
她带着工作室的人一同前往。
按道理来说,四面八方都有摄像机对着,就算是肖雅菁再有本事也做不出什么手脚来,但她偏偏在有些地方可怕得惊人。
就三个人的比赛又是线下,结果出来的很快,言时不出所料地成了冠军,她给出的那一副画是跟前两次截然不同的风格。
极致的黑,和斑斑驳驳的白。
简单到就像是在一张黑纸上无意洒上了两滴白色墨点似的。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作品,受到了一致好评,甚至为首的那个评委说出一句很实际的话,“这个花纹用来当下个季度的主打色蛮不错。”
凌乱又有序。
按道理来说,这应该板上钉钉,整不出什么幺蛾子来才对。
但世界是奇妙的,充满不可思议的。
前脚刚宣布言时获胜。
后脚,就有人实名举报言时找枪手,当然不是指这场比赛,而是前两次爆火的同人图,还有之前拿过国奖的一副作品。
那副甚至都已经是言时初三时的作品。
舆论发酵很快。
言时又自带流量体质,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打个喷嚏都能上热搜,比赛结束已经是下午,她本来打算履行之前的承诺,请迪莱恩吃饭的。
岂料,刚要走就被人喊住。
云青亦的孕肚已经有些显怀,但是并不明显,才两个多月,确实看不出来什么,只是她热爱修身的衣服,贴身的布料将肚子的弧度全方位地展露个彻底。
言时视线下意识在她的肚子上停顿两秒。
云青亦遗憾地表示,“言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你的才能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是网上吵得实在难听,你也知道锦云当初发家就是靠网络,那些粉丝对于锦云来说很重要,所以很抱歉,这边恐怕要再次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再次取消?
言时都快气笑了,她觉得也是够神奇的,一次又一次,三番两次的是不是故意耍着她玩?!
她冷冷地看着云青亦笑,“你是不是有病?”
平静的声音伴随着尖锐的质问。
现场骤然安静下来。
云青亦难以置信地骤然扩大双眼,她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你说什么?你说我有病?你骂我?你竟然敢骂我?”
她身为云家人,兄弟姐妹又足够有出息,可以说是从小就是众星捧月地长大,别人捧着她哄着她还不够,何曾有人敢骂她?
她气急败坏地大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竟然敢骂我!”
“嗯,确实有病。”言时干脆地断言。
她潇洒帅气地说,“想取消我的参赛资格是吗?当然可以,像你这种连点主见都没有,时不时就被动摇的甲方,我还不想要呢。”
言时折返回去,从评委手中将她的画作夺了回来,卷好之后反手扔给关琳琳,冷着脸说,“全网直播,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我的作品,所以,要是让我看到下一季锦云任何产品当中有我作品的元素,我都会去告你们。”
放完狠话,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刚出会场。
裴圳野那边打来电话,言时已经把他手机拉黑了,所以对方只能打给舒蕾,舒蕾简直受宠若惊。
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裴闻总裁的号码。
“快接,我心慌。”舒蕾忐忑地捂着胸口。
言时想直接挂断。
舒蕾摇头,“别害我,我不是你,没你那么大的胆子敢直接拉黑裴总。”
无奈之下。
言时只能接通电话。
裴圳野早就猜到会是她,“动手的不是肖雅菁,小心点云青亦。”
有了上次警告。
肖雅菁虽然还是恨得牙痒痒,但确实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也不知道夏秋又撞了什么邪,突然好转,如今满心期待着未来孙子的出生。
她被看得严严实实的,连跑都没地方跑。
当然。
这些言时都不知情,对于裴圳野的提醒,她只觉得好笑,眼神阴郁地说,“裴总,你有什么好怕的?我能做什么?未来裴少夫人我可得罪不起。”
她本能地认为裴圳野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给肖雅菁求情。
仇恨蒙蔽了双眼。
言时根本就没听到后半句话。
脑海中那句‘不是肖雅菁’一遍又一遍地回荡。
她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就像是蜘蛛断了脚,也像是玻璃成了碎片。
裴圳野冷声说,“言时,别这么跟我说话。”
哪怕隔着电话线,言时都能够想象得出来,说这话时,裴圳野一定紧紧地皱着眉头,满眼都是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