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邱逢春笑了。都是场面上混的人，许璟一说这个，邱逢春再稍微想一想，立即就能明白了个大概。
“所以你想让我……在佟川那帮你找个……调你回来的理由？”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效率高。”
听了这话，邱逢春呵呵一笑，“你这恭维人的水平可以啊。”
“过奖！”
“行，让我回头想想吧。谋划谋划。”他说。
许璟，“越快越好。”
邱逢春，“……你这么急的？”
“……看见宋徉……觉着恶心。”她跟他实话实说。
邱逢春顿时明白了。
“行，你等我消息。”
许璟这时候认真道，“这次是我欠你人情，回头有机会还你。”
邱逢春嘿嘿一笑，“这话我先记下了。”
下午，许璟刚一进公司，就看见宋徉端着水杯走过来。
宋徉一见她，若无其事地跟她打了声招呼，俨然已经将昨晚发生过的事给忘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拿昨晚的事当回事。
许璟有点气。
她没理他，甚至连头都没点便错身而过。
回到座位上，打开电脑，点开邮箱，有几封工作上的邮件要处理。许璟看一眼，把能处理的事情处理掉。一时处理不掉的，分配给总部那边的手下人去完成。
快到五点钟的时候，许璟电脑上任务栏里的邮箱图标一跳一跳的。
她点开看。是佟川发了封Email给她。算是紧急召回，北大区市场部这边有个比较重要的项目要她回来协助。
许璟明白，这是邱逢春帮她找到了好借口。
她心里踏实了。
下班前，前台小姑娘过来，“Jane，门口有人找你。”
许璟感到有些许意外。
一般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找她，她又不是做市场的。没什么人际交往。
许璟出来一看，是祁邵。
祁邵，“方便出去说几句话么？”
许璟点一点头。
两人下了楼。
楼下，“谢谢你昨天送我回酒店。”许璟这时对祁邵道。
祁邵顿一顿，“昨天是……老大背你上去的。”
许璟，“……”她抬眼看他。
祁邵笑着说，“你昨天都醉成那样了，不背你怎么办？我个子矮，我可背不了你啊。”
许璟，“……”
祁邵说回正事。
“你们南大区销售总监宋徉这个人……人可能有点问题。你别再跟他出来掺和这种酒局。”他小心措辞地提醒她道。
“我知道了。昨天我被他诓了。”她跟他说实话。
祁邵明白了，怪不得。
“我觉着……你还是尽快回去你们总部工作吧？我感觉那边环境会好一些。”祁邵看她一眼，又真诚地建议道。
“嗯。”许璟点着头，“马上回去了。”
顿一顿，她不好意思地问，“我昨天……后来，没……酒后失态吧？”
祁邵心里明白，人家问得是有没有在老大面前失态。
他赶紧说，“没有没有。后面你上车就睡了。不哭不闹，安静得很。”
许璟一愣，“……我昨天哭闹了？”
祁邵，“呃……前面吐完过后哭了一阵儿。”
许璟，“……”
“不过老大没看见。”
她这时又想到了早起床头上放的那杯温水。
“你们……几点离开的？”她问。
祁邵，“……昨天把你安置好我们就走了啊。”说这话时他有点心虚。
事实上是，他怕她出意外，留了一整晚。但是，老大那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他这还是别再给人留什么念想去折磨人家了。祁邵心想。
许璟这时淡淡呼出了一口气。那杯温温的水……大概是她感觉出错了。
“祁邵，方便一起吃个饭吗？谢谢你昨晚……”她真诚地对他说。
祁邵赶紧道，“不用不用。咱们就别这么客气了。我还得赶回去产业园那边。回头有空再聚吧。”
“那好。”
*
再回到N市已经是十二月下旬。
回来之后的几天里，天气格外地好。没有冷空气光顾的北方的冬天，还是有那么点温暖的。
阳光干净，空气清凛。
周末前的一天，许璟的一个驴友群里有人呼朋引伴地问——老少爷们儿娘们儿们，周末要不要组团出去自驾游？
招呼的人称在N市西南有一家农庄，农庄主人自家散养走地鸡，经常给自驾游过来的朋友提供小鸡炖蘑菇等农家菜。物美价廉纯天然，值得一试。
而且，从N市出发过去的那一条国道，被称为是N市周边，最美的国道之一。两边有田野有小丘。
招呼很快得到了一些人的响应。
许璟也想出去透个气，放松一下心情。近一段时间来的心情……有些阴霾。
就在这时，助理邓苏拿了一堆的单据进来给许璟签。
有加班单，有调休单，有请假单，还有报销单等等等。
许璟一边签字，一边问邓苏，“周末想不想出去玩？”
邓苏一愣，随即问，“去哪呀？”
“农家乐。”
邓苏，“外面吗？好呀好呀好呀。”
许璟本来随口一问。邓苏要是有男朋友或者陪家人的话，未必想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
想不到，她响应得还挺积极。
她签完字，把单据递给邓苏。“那我报名了？”
邓苏这时问道，“还有谁参加呀？”
许璟，“就我们两个。其他人，不怎么熟。一个驴友群里的。”顿一顿，她看邓苏，“怕不怕生？”
“嗐，我没事儿。皮厚着呢。那带我一个吧？”
许璟，“好。”
邓苏出去后。许璟在群里报了名。
报名后不久，有人私M她：留个电话号码，到时候好有个照应。
许璟报了串数字给他。
不久，对方也回了她一个号码，“这是我的电话，有事联系。”
许璟，“好。您怎么称呼？”
“老猛。”
出发这天也是个好天气。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虽然是农家乐，到了目的地有饭吃，但许璟跟邓苏两人还是准备了一些食物和水。
群里人并没有约定要一齐出发。只是中午饭点儿前能到达目的地就成。
许璟开车出了市区，上了国道。
上午八九点钟，太阳还淡。山川略显青涩。
道路两边两排高大的白杨树，站得笔直，向远方延展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