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刚一说完，讲台下面掌声雷动。
“说得太好了！”有人边鼓掌边说。“内容不枯燥，案例精彩，分析深入，不浮于表面。满满都是干货啊。”
“是啊。年轻人，有朝气，这么积极乐观的结尾，把我这个中年人都给感染到了。”
“Bd还是牛啊，这么年轻个小姑娘讲起大数据来，都能头头是道地能吊打一片人了。”
“是啊。太厉害了这姑娘。”
……
另外的一片座位上，有人挤眉弄眼地打趣着，“哎！老姜，你眼光不错嘛。这女的有真本事的，赶紧上去追啊。追到了，她的就是你的……”
“……”
演讲结束后，许璟也没做多停留。外面还有几家媒体的专访要做。
……等做完了专访，高峰论坛那边上午的演讲部分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中午高峰论坛在酒店内设有酒会。进出场随意，餐饮自助。
许璟这时看着旁边的邓苏问，“想不想去？”
邓苏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谁都知道，这种酒会里面的东西会比较好吃，但是……
这始终是个社交场合，吃也吃得不安心啊。
许璟这时对PR总监廖淑娴道，“那我们先回去了。下午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廖淑娴点一点头，“好。”她还得继续留下，以Bd的名义，招呼应酬。
“唉，羡慕你们啊。”她这时说。
许璟抚一抚她的手臂，以示安慰。
走到酒店门口，许璟问邓苏，“中午想吃什么？”
邓苏向四周看了看，她这时望一眼对面的商场，道，“我知道那边商场四楼有一家超级好吃的牛肉面。这个时间商场里应该人不多，不如，我们吃了面再回公司？”
许璟想一想，“也行。”
两人出了门口，右转，上了人行天桥。
天桥上，风有点大。许璟穿得单薄。邓苏穿了比较厚的羽绒服。她这时跟她换了个边，她走在风向的一边，帮她挡住风。
许璟，“……谢谢你。”
邓苏，“不用客气。”
顿一顿，邓苏继续，“姐，你今天演讲得太棒了。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点都不浮夸，让人感觉特有面儿。我跟廖淑娴坐在会场后面，她一直跟我夸你来着。”
“……她夸我？”许璟感到有些意外。
“嗯。”邓苏点一点头。
“可是她刚刚什么都没说。”许璟道。
这个……邓苏想一想……
“她是总监，职级比你还高一级。要她当面夸你……她不要面子的？而且在咱们公司里，大部分人表面看上去心平气和，但做事八面玲珑；而在内心里，心高气傲的主儿才是大多数。”
许璟一睨她，“……看得这么透彻？”
邓苏不好意思了。
“我好歹……也在市场部呆过。”她说这话时戳一戳额头。
许璟抿嘴一笑。
邓苏，“……姐，你笑话我啊？”
许璟这时敛起笑容，但仍不失温和，“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不要紧。在公司里千万别去随意评论别人。”
邓苏一怔，她随即懂了她的意思。
“我知道了。”
商场里，两人上了扶梯。
一层二层都是卖服装的，三层体育用品，四层往上才是餐饮娱乐。
邓苏东瞅瞅，西望望，这时道，“姐，你多久逛一次商场呀？”
许璟想一想，“好久没逛了。”
“我也是。现在商场里的东西太贵了，不打折根本下不去手。我基本都网上买。”她无意识地说。
许璟一顿，问，“……你现在工资多少？”
邓苏跟她比了个数字。
工资是有点低。
“这边试用期结束后记得提醒我给你加薪。”许璟说。
邓苏一愣，随即开心道，“……谢谢啦。”
许璟这时手扶着电梯，垂眼向楼下瞧去。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一楼正在做车展，是个国产品牌的SVU。外观不错。此时正有三三两两的人围观，等待试驾。
她又抬眼向对面瞧去。
只见对面间隔十来米的地方是向下行的手扶梯，此刻扶梯上没多少人。
而她所搭乘的这一层的扶梯眼看过半，许璟收回来目光。
可是，忽然有个人的侧影不知不觉地进到了她的脑海里……
高大挺拔的身姿，深色挺括的西服，浅色金属框架眼镜，一侧的手臂上搭着深色毛呢外套。他那倨傲的站立姿势，那紧绷着的下颌和那熟悉的侧脸……
许璟疑惑地，再次转头向对面下行的扶梯上看去。可是，她这时却只能见到个背影。
邓苏这时提醒道，“姐，小心脚下，电梯马上到了。”
许璟这才慌忙地回过神来。
到达这一层后，许璟再向对面望过去时，只见那人已快到底。
太多年了。她实在无法从刚刚那一瞥的侧影和现在的背影上去判断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邓苏这时拉一拉她的手臂，轻声道，“姐，走了，还有两层楼。”
许璟思维混沌、无意识地跟随着她的脚步。
可是……刚走了两步路，她停顿下来。她回头再望一眼，她这时将拿在手上的外套交给邓苏，交代道，“你去店里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她飞快地朝对面向下行的手扶梯方向奔来。
“哎，姐！你干嘛去？”邓苏这时在她背后叫道。
然而她却来不及回答。
……
许璟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以她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到达扶梯。
然而，扶梯向下的速度太慢，她等不及，眼看着那个陌生的背影就要消失不见。许璟踩着电梯“咚咚咚”地疾步往下赶。
等她追到楼下时，背影已经俨然不见。但她记住了他离去的方向。
……那是商场的大门口方向。
她再次快步地向门口奔来……
门口，暖风呼呼地吹。她推门出去。
外面，高楼大厦，天桥立交，车来车往，行人来去……她四处环顾，却再也没能找见刚刚的那个人。
许璟这时对着湛蓝的天空呼出了一口白白的气体，刚刚……是不是她看错了？
*
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一辆奔驰商务车内。司机王铭铠正趴在方向盘上看手机视频。
过不久，他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人道，“Bd技术部来了个女经理你听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