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我没做过娱乐项目啊。”她心虚道。
一个很社会的声音，再加上“娱乐”二字，这让许璟本能的感觉这不像是一家什么正经公司。
这该不会是家……不干好事的“黑”公司吧。
这时电话那头不耐烦道，“你不是做过游戏吗？”
许璟，“我是做过游戏啊，但是我没做过娱乐……”
“游戏不是娱乐项目？”对方不耐烦地打断她。
许璟，“……”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是游戏公司。那你就说你们是做游戏的嘛，说什么娱乐公司……
“下午来不来？给句痛快话。”对方这时问。
“呃，好。麻烦您给个地址。”
“地址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口说怕你记不住。”
许璟，“……”
“我叫刘相帝，宰相的相，帝王的帝。是这公司的负责人，这是我手机号。有事联系我。挂了。”
许璟，“……”
挂断电话不久后，许璟收到了刘相帝发来的公司地址……
*
大象网络娱乐科技有限公司。午后办公室的一角里，有三个人开着“小会”。
“刘哥，你说的那女孩儿会来吗？”策划何浩问。
刘相帝吸了口烟，然后随意将烟灰弹到地上。
“下午等等看。”
“哥，你不…不是…不…不喜欢女员工吗？这…这回咋…咋还招了个女…女的？”策划“磕巴”这时问。
“废话！这不是公司没钱了吗！这要是有钱请得到高手，我还用她一个还没毕业的女同学？”刘相帝心烦意乱地瞪了“磕巴”一眼。
刘相帝不爱招女员工是因为他认为网络游戏研发这一行不适合女性干，太苦，太累。女生受不了三天两头就跑了，他还要再招人。麻烦。
可是这回，他也确实是没办法了。但凡有点能力的看到公司目前的这个样子，人家肯定不来。
“哦。”“磕巴”若有所悟地应了声，他这回没磕巴。
“刘哥，咱们的项目还能撑多久？”何浩这时担忧地问。
“两个月。”对于两个心腹，刘相帝并没有隐瞒什么。
刘相帝在业内算是一名老牌资深的游戏策划了。从端游时代开始，到页游，再到这一两年正在兴起并有望大火的手游。他几乎见证了中国游戏的发展史。
前年的时候，他从大厂辞了职，并拉了一支团队出来创业。
开始的时候还行，资金充足，大家日子都好过。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游戏收益出现断层式的下滑，投资人又突然撤资，雪上加霜的日子让团队很快分崩离析。
刘相帝自己垫了不少钱，但还是不顶事。
今年过年由于没钱发年终奖，年一过完，程序这边的主程立刻带了几名得力干将走了。
策划也走了个数值策划。
美术团队那边的主美跟刘相帝有些交情，人他暂时先帮他稳着。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项目还得做。只要把月流水做上去，大家有钱拿，公司就还有得救。
当务之急，得找个有经验，能做事，且愿意留下的程序员来。
这时候只要能顶上，把项目撑起来，别管她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刘相帝现在统统求贤若渴。
当然，要价也别太高。
“哥…下…下午那…那女的怎…怎么样？能…能不能顶事？”“磕巴”又问。
“不知道。S大的，写的软件得过奖，在别的软件公司做过一阵子，做过几个游戏项目的局部功能开发。”这是他从她简历上得到的信息。
“听着还行。”何浩道。“人要是能踏踏实实留下就好了。”
刘相帝接下来没吱声，只一口接一口地继续抽着烟……
下午两点公司正式开始上班，许璟人还是没来。
刘相帝想了想，差不多该到了呀，S大离这里又不远。
三点的时候，何浩在QQ上说，估计来不了了。
磕巴这时把他一顿骂，“闭上你的乌鸦嘴！你他妈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好事都能被你给说坏了！”他说话结巴，但是打字却手速飞快。
三点十分的时候，这时有人在门口探头，“这里是大象公司吗？我找刘帝相。”
坐在门口的员工听了一脸懵逼，“……刘帝相是谁？没这人。这里只有个刘相帝。”
许璟，“……”她把人名给搞错了。
“哦，那我找刘相帝。”她抓了抓头。
刘相帝这时听到了声音，他从最里面站起来，对她招了招手。
何浩和磕巴这时也伸头往外看。
“嘿，真水灵的姑娘诶。”何浩说。
“还…还是个程…程序员。漂…漂亮的女…女程序。”磕巴也在一旁说。
刘相帝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许璟，问，“你就是许璟？”
许璟点点头。
“怎么来这么迟？”他似乎有点嫌弃。
许璟一抹额，“……呃，我刚刚迷路了。”
一般的公司不是应该在XX大厦那种的商务区吗？大象公司不，人家在住宅区里面，办公室租的是那种老旧居民楼的一楼。
门牌标识不清，没有物业，许璟找了半天好容易才找到。一度，她还以为是自己找错了地方，直到刚刚刘相帝站起来对她招了招手。
刘相帝这时说，“跟我过来会议室谈。”他说完，一推她身后的门，往外面走。
许璟，“……”会议室在外面？
推开门，门外便是灰黑的多年未翻新的楼道。楼梯扶手掉了漆，脏兮兮的墙上糊满了小广告——
开锁！搬家！吉屋出租！液化气上门换气……
穿过楼道，刘相帝这时拉开了对面住宅的门，他回头对许璟一甩头，“过来这边。”
许璟，“……”这两边……是同一家公司？
一进来许璟看到，两边房子差不多的格局，都是居住房改造过的。这边人多点，门口旁边有一个独立的小房间。许璟明白，这应该就是会议室了。
两个人在会议室一坐下来，刘相帝点了一支烟。
许璟，“……”
他也抽烟，但是他从来不在封闭的室内吸烟。许璟突然有点不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