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莳尧被棠梨从化妆间骂出去之后,没有再回拍摄现场。
一会儿宁宋还要接着录制,他不想也不能再看见宁宋那张脸,他会发狂的。
他开了车漫无目的的到处晃着,那辆加长版的帕拉梅拉被他开的快要原地起飞了,狠狠地踩着油门。
轰轰轰……
油门的轰鸣声充斥着他全部的神经。秦莳尧这样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这个城市里乱转着。
这个有棠梨在的城市曾经让他觉得十分美好,但现在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一般将他死死的困在里面,无法逃脱。
拍摄结束后,宁宋和棠梨一道走了,苏渔没有回公司,她一边又一边的拨打着那个已关机的手机号码,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但秦莳尧的手机始终都没有再开机。
从天亮到天黑,尧心娱乐、秦莳尧家、健身房、秦莳尧常去的俱乐部、甚至还有秦莳尧爱吃的餐馆,苏渔不厌其烦的一家一家的找过去。
“您好,请问秦莳尧秦先生在吗?”
“打扰了,谢谢。”
她像是个没哟感情的复读机,被人调成了循环模式,无论见到谁都只是这两句话。
天黑了,黑的有些深了,已经晚上12点钟了,苏渔还是没有找到秦莳尧。
因为一直连续不断的在拨那个并不会有人接听的手机号,苏渔的手机也快没有电了。
嘀嘀……
她的手机已经在报警了,还有百分之十的电量就要自动关机了。
苏渔坐在车里没有开灯,路边的昏黄的灯光透过车前窗的玻璃落在她的脸上,打出了一个漂亮的阴影。
还有哪里没去?
秦莳尧你到底在哪里?
苏渔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就在她快哟绝望的时候,几个喝的烂醉的小年轻从她的车旁走了过去,那臭气熏天的酒味儿让苏渔隔着车子都皱了皱眉头。
酒……秦莳尧是不是也躲在哪里喝酒?
突然苏渔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打开了手机的导航,向着一个酒吧的方向开了过去。
她的车子在一间叫做狐狸与玫瑰花的酒吧门口停了下来。
半夜十二点多,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可狐狸与玫瑰的大门却禁闭着,打样的牌子高高的悬挂在最显眼的地方,风一吹还一晃一晃的。
苏渔下了车,透过门缝往里瞧了瞧,好像还亮着光。
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看来秦莳尧一定是在里面了。
这件狐狸与玫瑰酒吧是秦莳尧的私产,苏渔也只是偶然间来过一回罢了,并不怎么熟悉。
她趴在门上,用力的敲了敲门。
“秦莳尧!秦莳尧!”
“开门!秦莳尧开门!”
纵使她已经喊的很大声了,可是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她,酒吧里隐隐约约的传出了歌声,应该是歌声淹没了她的声音。
苏渔趴在已经打烊了的酒吧门上敲门的样子很是狼狈,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她,都以为她是喝多了还撒酒疯的。
喊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给她开门,苏渔放弃了从前门进去的想法。
她绕着狐狸与玫瑰走了一圈后,决定从后门翻进去。
狐狸与玫瑰的后院是做了旧的砖土墙,墙的上面还做了逼真的荆棘与玫瑰花,一是为了美观,二是为了防盗。
苏渔看了眼上面的荆棘丛,没时间多想,她整了整衣服,双手用力一攀,一脚用力的蹬着墙,吃力的往上爬去。
这荆棘丛还真的有些扎人,苏渔好不容易从上面跳进院里的时候,外套都被裂了好长一道口子,一件儿好好的风衣一分为二,彻底报废。
受伤的除了她的那件风衣外,还有苏渔右下的腰腹,她没怎么翻过墙,身手并不利索,跳下来的时候,没注意,划到了一根荆棘条上,原本白白嫩嫩的腰腹被划了小臂一般长的口子,还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外殷着血,有些瘆人。
“嘶~”苏渔吃痛的吸了口凉气,她掀起衣服来看了看,还好不是什么大伤。
她喘了口气就往狐狸与玫瑰里面走去,
果然,秦莳尧正一个人坐在吧台里面喝着闷酒。
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七七八八的倒着好几个酒瓶子了,苏渔皱了皱眉走过去按住了他往嘴里灌酒的手。
“别喝了。”
“苏渔?”秦莳尧迷迷瞪瞪的抬眼认出了苏渔,他一把打掉了苏渔按着他的手,又取出了一个杯子,还讲究的先往里到了几个冰块儿,又倒了酒,砰的一声拍着苏渔面前。
“来来来!陪我一块儿喝!”秦莳尧说着,一仰头干了手里的酒。
他呲了下牙,发出啊的一声,有低头看了看递给苏渔的杯子,有些不满:“你!你怎么不喝啊?”
苏渔看着他买醉的样子,心一拧一拧的疼,疼的她有些受不了了。
她接过酒,一仰头也干了下去。
酒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烧的苏渔一个激灵。
这酒可真烈啊……
也不知道是酒太烈了,还是苏渔的心太疼了,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溜了下来。
秦莳尧没管她,还在继续喝着酒,一杯又一杯,喝的又凶又猛,大有一副要灌死自己的架势。
苏渔发泄似得低头哭了好一会儿,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鼻涕一起留了下来。
她拿了张纸,胡乱的擦了把脸,哽咽着问道:“你就那么爱她妈?”
秦莳尧送酒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苦笑了一下,“她宁愿跟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不肯正眼看我一眼。”
“忘了她不行吗?”苏渔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盯着秦莳尧说道:“棠梨她很爱宁宋,宁宋也很爱她,没有人能把她们分开。”
“啪!”秦莳尧将手里的杯子掷了出去。
那个晶莹剔透的异性威士忌杯被摔得粉碎。
秦莳尧转过身来,两只手指狠狠的掐住苏渔的下巴,他像是一头饿极了的下山虎,又凶又狠“没有人能夺走棠梨!没有人!”
苏渔看着他发狂的样子笑了,一边笑一边流泪,她梗着脖子说道:“对,没有人能夺走棠梨,因为她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