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容志文气到浑身发抖。
容志文觉得被深深的侮辱了,羞愤随之而来,顿时拍案而起。
“如今倒是谁都能来踩我一脚了,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也敢在这儿大放厥词!”
眼看场面隐隐有些要失控,容玉笑着起身,安抚容志文坐下来。
“哎,都是一家人,说这些无用的做什么?”
转身之际,目光瞬间变得冷冽,直勾勾逼向容志泉,脸上虽挂着笑,却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方才我见你吃的挺香,正好庄子新来了位厨子,有一道干炒牛舌是他的拿手莖”
“你若是再管不住自个儿的嘴巴,我不介意将你的舌头拔出来,做成菜端给你吃。”
面对容玉的凛然杀气,容志泉顿时脸色发白,惊恐之下不敢再多说一句。
见他闭口不言,容玉瞬间收敛笑容。
“既然能管住了,那就老老实实的吃饭。”
感受到凛然杀气,容志泉端着饭碗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立马低头吃饭,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场面瞬间凝滞,容玉瞥了眼同样脸色发白的容志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委屈堂哥了,秋试在即,此番泽哥儿会与你一同进考场,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通知我一声。”
说完,容玉便坐了下来,“大家吃饭,继续吃饭。”
见识到容玉收放自如的霸气,容志泉自是不敢再放肆。
将儿子这些年的变化看在眼里,容长宝很是欣慰,可与此同时,担忧也油然而生。
儿子往来皆是达官贵族,虽说现在是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可危险也是随时到来。
站得越高,摔得越惨,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席间,容志泉容志文两人频繁互相瞪视,谁也看不惯谁。
一顿饭就这样在尴尬的氛围中度过,饭后容志文寸步不离的跟着容玉,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的话也尽是阿谀奉承,为的就是能留下来。
对于他的奉承,容玉但笑不语,将人忽视的很彻底。
做衣裳时,在一旁摸摸这个,碰碰那个,锃光瓦亮的眼珠子就透着“我想要”三个大字。
实在是受不了容志文的啰嗦,李桉儿刚要开口,就被容桂花给拦下了。
冷冷瞥向极尽讨好的堂哥,“有些人愿意当跳梁小丑,就让他当去呗!”
反正瞧阿姐的样子,是没想留他。
从小到大,桂花就明白一个道理。
但凡阿姐不想做的事儿,谁也强迫不得,哪怕是一件小小的衣裳。
果不其然,等到裁缝师傅走了,尺子也没在容志文身上量过一下,这让他不由恨的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忍下来。
离开了庄子,他就没地方可去了。
况且,能够在这儿白吃白喝还能享受,傻子才想离开呢!
吃饱喝足沈漓兴高采烈带着一家人逛起了庄子,容长宝夫妻俩兴高采烈的看向周围,惊叹庄子如此之大,同时感叹沈漓的能干。
如果吉阳的那些人晓得阿漓如此能干,当初那些瞧不起她的人,该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可不是嘛!
容志文现在就后悔了!
见识到了山庄的大,而且往来之人皆是达官贵族,他心中只觉万分懊恼。
当初不将他们姐弟三人给赶出去的话,现在这泼天的富贵,就是他们老沈家的了!
可真正让他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头,当看到屁颠屁颠找来的白庚时,容志文只觉得此人很是眼熟,可具体在哪儿见过又想不起来。
“阿漓,只要你肯跟我说说话,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生活在悔恨中那么多年,眼下老天爷终于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白庚自然是要紧紧抓住。
当即就决定在庄子住下来,只要能赢回孩子们的心,付出一点银子怕什么!
好不容易找着人了,白庚展现出了死乞白赖的架势。
骠骑大将军算个啥?
在闺女面前,屁都不是!
“闺女,你跟我说说话,行吗?”
从上到下打量着白庚,看他穿的粗布麻衣,容志文立马翻了个白眼,上前就将人给推开,嚣张的开口。
“你谁啊!在你面前的这位可是白雪山庄的庄主,岂容你在这儿放肆!”
说罢,容志文不耐烦的挥着手,“来人!把这穷酸鬼赶紧带走!”
“省得在这儿看着碍眼!”
冷冷觑着嚣张的容志文,白庚的声调降了下来,“闺女,这人是谁?这般的不懂规矩。”
感受到父亲的冷然气场,沈漓微微挑眉,不甚在意的瞥了眼容志文,淡淡的开口。
“这位可是和您血脉相连的故人呢,老沈家四房的独苗,您的侄儿容志文。”
一听是容志文,白庚这才认真多看了两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到底是混迹朝堂多年的人,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透了容志文的不着调,冷眸望着他那幅盛气凌人的模样,冷哼一声。
“四弟到底是怎么管教的,竟出了你这么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此话一出,容志文瞬间瞪起了眼珠子,“你个老东西,骂谁呢!”
啪——一巴掌打在脸上,容志文直接转了个圈。
这一巴掌可是将人给打懵了,捧着高高肿起的脸,错愕盯着脸色铁青的白庚。
不止容志文懵了,其他人也懵了。
“小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看看我是谁!”
愣了半晌,容志文也火了,握着拳头就要冲上去。
“老子管你谁!敢打我,我让你……啊!”
容志文顿时惨叫一声,容瑞泽忍不住挡住眼睛,眯开一条缝瞧着被踹翻在地的人,心中啧啧出声。
“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今天,我就替四弟好好管教你这个狗东西!”
说罢,又补上了一脚,容志文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的痛教他嗷嗷叫。
“堂姐!我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帮我,就眼睁睁看着自家人受欺负吗!”
瞧着跪在地上的人,沈漓摸了摸鼻梁,凉凉的开口。
“旁人打你,我或许还能说上两句,可……”
“这个人打你,我还真管不着。”
“为什么,嘶……”
容志文大声询问,痛的他倒抽一口凉气。
到现在还没认出人来,活该他挨揍。
“眼前的这个人呢,你该称呼他一声三伯。”
“三伯?!”容志文鬼叫一声,“你爹他早死在洪水里了!我哪里来的三伯!”
“是吗?”白庚冷哼一声,“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瞧瞧!”
中气十足的嗓音吓了容志文一跳,忍不住多看了眼前人两眼,越看越眼熟,终于,认出了此人。
待看清面容的一刹那,容志文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珠子,目光满是震惊之色,一张脸吓得惨白。
“三、三、三伯?!”
“你、你是真是假?我们逢年过节可都给你去坟头烧纸上香了!虽说这几年没银子给你供香火了,可你也不能上阳间来寻我麻烦啊!”
说到后面,容志文的嗓音都开始发飘,整个人哆嗦了起来。
挑眉瞧向他那惊恐的样子,白庚脸色更是难看,抬脚就将人踹翻在地,恶声恶气道:“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事儿!”
“敢欺负我闺女儿子!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