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坐了起来,“小哥!”
沈漓轻笑了一声,“阿玉,你这个小哥可了不得,人家可是堂堂的瑾王殿下。
“阿漓,”谢景一把将沈漓的胳膊抓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咱们出去说,别打扰容玉休息,我把一切跟你说清楚。”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让容玉也听听,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也有知道的权利。”
沈漓挣脱了他的手,依旧坐下。
谢景无奈的坐到床边,“我的名字没有骗你们,就叫谢景,但这是我在外祖家的名字,我娘是丽萍宫的丽妃。
我是当今皇上的第三子,还有一个名字叫龙瑾,我八岁那年,外祖家被人诬告养兵屯粮,判了流放之刑。
我娘因为去给外祖一家求情,而惹了父皇震怒,被打入冷宫不闻不问,没有多久就抑郁成疾,香消玉殒了。”
谢景笑了笑,眼里都是落寞,“在后宫里,到处都是阴谋诡计,有娘护着还处处吃亏,更别说一个没有娘的护着的孩子,了。
在夹缝中生存有多么的艰难,可想而知。
就连太监宫女都敢欺负,挨饿受冻更是常事,更不会有人关心,后来我外祖的旧部就找到我,偷偷传了我武艺和排兵布阵。
我十五岁的时候,和师傅一起搜罗了证据,搬倒了丞相一派,为我外祖一家平了反,父皇心里对我母妃有愧,才许了我这瑾王之位。”
他顿了一下,容玉拉住了他的手,“小哥,别伤心,你还有我们,要是在京城过得不开心,你还跟着我们回桃花村,我们还做一家人。”
谢景笑了笑,“对,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你都分府另过了,应该会好过一些了,为什么还会有人追杀你?”沈漓问了一句。
“因为我的婚事。朝云国要和我们联姻,永结百年之好,也就是说谁娶了朝云的公主,谁就算有了外力支持。”
谢景苦笑了一声,“他们本就有外家支持,如果再与朝云国结亲,势必会有一个皇子一家独大。
更有可能会打破,长久以来的平衡。所以谁要娶朝云国的公主,就成了一个难题。”
“所以你父皇就把眼光盯在了你的身上?”沈漓问道。
谢景点头称是,“所有皇子中只有我无权无势,空有瑾王之名,为了不沾惹是非,我也经常以溜猫逗狗的形象出现在市井街头,所以父皇就希望我娶了朝云公主”。
“那不正好吗?你娶了朝云公主,就可以和他们势均力敌,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欺负了……”
容玉插了一句。
“我一直不想参与朝堂之事,只想做个闲云野鹤的闲散王爷,所以我就选择了逃婚。
可是我那些皇兄皇弟们,依旧没有想饶过我,还派了死士去追杀,大概以为我死了,这些好事就落到他们身上了吧?”
“那后来呢?”荣玉像一个好奇宝宝。
沈漓把他扶着躺下,说道:“后来的事情你不就都知道了。小哥逃到了咱们桃花山,后来遇到了我,还被我当野兽给伤了……”
谢景见沈漓对他的称呼又改成了小哥,这才深深松了一口气,“我一直想要对你们说实话,又不知道如何说起,生怕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不把我当一家人…“怎么会呢?小哥是当朝的瑾王,我们抱大腿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是吧,阿玉?”
沈漓调笑了他一句。
“对呀!以后有小哥的俸禄养着,我都不想努力了呢!”容玉忽然来了一句。
沈漓一巴掌扇在他的头上,“想什么呢?别说小哥只是一个瑾王,他就是成了皇上,你该努力还得努力,别想着走小哥的捷径。”
谢景无奈,“我这个瑾王空有虚名,就是你想走捷径,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个状元之名,所以,聘礼的事儿小哥真是爱莫能助。”
他嘿嘿笑着,反将了容玉一军,“倒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在朝堂上立足脚跟。
小哥还能得到你的支持,到时候我们兄弟在京城横着走。”
“我们没打算久待京城,以后我和姐姐是要回到桃花村的。”容玉笑着开口。
“那到时候我也扔了这王爷的虚名,跟你们一块儿回去。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办,就是先要进趟宫,向我父皇请罪。
你们暂且先在这安心养伤,等容玉好了,再考虑回桃花村的事。这就是咱们自己的家,你们不要拘谨,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我晚上肯定能回来。”
“你父皇会不会怪罪你?”沈漓问了一句。
“怪肯定是要怪的,大不了揍我一顿,他总不至于虎毒食子。”
谢景笑着站起来,“行了,人也醒过来了,阿漓你也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谢景出了自己的王府,直接骑马去了皇宫。
谢景的父皇龙腾林早就得到了他回来的消息,正在痛骂着这个逆子,谢景就一头撞了进来。
他也自知理亏,一进门就抢先给父皇跪下,“龙瑾给父皇请安。”
龙腾林一茶杯就扫了下来,“你还知道回来,作为一国的瑾王,不知为父皇分忧,反而像个乡野村夫一样学会了逃婚?”
谢景朝上磕头,“父皇,儿臣不是逃婚,而是被杀手袭击,在他们的胁迫之下无奈离了京城。”
“胡说,连个谎话都说不全,你一个堂堂的瑾王,会在京城里受到杀手伏击,以为城里的官兵都是摆设。你身边的侍卫呢,都是饭桶吗?”
“儿臣没有说谎,他们确实虏获了儿臣,将儿臣带去了偏远的桃花县,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谢景一脸的委屈,眼泪沿着眼眶直打转。
“那你逃出来了,为何不回京城?”
“我虽然从那帮人们手里逃了出来,但是却身受重伤。
全靠乡下的一个小神医拿了针线,把我的伤口缝住,要不然说不定我就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乡下调养。您若不信,我有身上的伤疤为证。”
谢景说着,撩起了自己的衣裳,只见他的胸膛上有几道弯弯曲曲的疤痕,上面隐约可见缝过的针眼。
他又把裤腿卷上去,露出了腿上的几处伤疤。
“儿臣也想回来。但苦于桃花村地处偏僻,我身上的伤又不适宜移动,只好在那里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