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朝云公主的名讳,白庚变得热情起来,眼里蒙上慈爱的光芒。
“在北境我就想柒儿想的不得了,这次特意从北境带来了小玩意儿,赶明儿就让人送过来。”
“哎〜那都是你出生入死得来的,怎么能给她呢!”王致亮笑眯眯的推辞。
白庚每次给朝云公主的都是好东西,又是从北境来的,在京城里那可是头一份,稀罕的很!
每次朝云公主拿出去显摆的时候,难免惹来旁人艳羡和嫉妒,她心底不知有多得意。
“王兄切莫推辞了,明儿个啊我就……”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里走着,好一副感情甚笃的场面。
进了厅,刚喝了几口茶,白庚便到处瞧着。
见状,王致亮故作疑惑的开口:“你看什么呢?”
“柒儿呢?怎么不见她出来?还是说她生气了,气我回京没有马上来看她?”说罢,白庚就要起身,却被对方连忙阻止。
“不是,是柒儿病了,我怕她过了病气给你。”
说到这里,王致亮又是一声叹息。
不等他接着往下说,白庚面露焦急之色,一边向外走,一边急道:“孩子病了你怎么不早说,我得赶紧去瞧瞧。”
望着白庚心焦的背影,身后的王致亮露出一抹得逞的奸笑。
只要人来了,就不怕达不到目的。
“柴儿,柴儿。”
急忙打开房门,白庚一路小跑进了内室。
当看到脸色惨白躺在床上的朝云公主时,白庚很是心疼。
“柒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脸怎么了?”
虚弱不堪的朝云公主睁开眼睛,当瞧见站在床边的人时,眼泪不由自主溢出了眼眶,挣扎着就要起身。
见状,白庚急忙弯下腰来,“别起,身子要紧。”
“干爹,你可算是回来了,呜呜呜一一”
见着与女儿肖像的那张脸委屈大哭,白庚着实心疼,连忙柔声哄着,手掌轻轻拍打着背部。
“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跟干爹说,干爹给你出气!”
就等他的这句话了!
窝在怀中哭泣的人眸光一闪,抬头蹙眉的模样更惹人心疼,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别提有多柔弱了。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柔弱美人,会是之前张狂不可一世的尚书千金?
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哩!
“呜呜,干爹,你说,爱一个人有错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教白庚一愣,反应过来的人倏然一笑,哭笑不得的看向她。
“我道是什么呢,原来小丫头是为情所困啊,跟干爹说说,看上哪家的公子了?可是他欺负的你?”
随后而来的王致亮,将白庚对女儿的疼爱看在眼里,精光连连闪烁。
父女俩暗地里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按照说好的,王致亮一声长叹。
“此事,说来话长啊,为了这件事,为兄的尚书一位都丟了。”
闻言,白庚倏然眯起眼眸,“什么?”
随后疾言厉色的看向朝云公主,目光透着狠绝,“柒儿尽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京中谁人不知他与王家的关系,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做出这等事!
见白庚的怒火被调动起来,朝云公主心中万分得意,但面上却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
容玉、沈漓!
你们死定了!
暗地里吸了一口气,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委屈,朝云公主声泪俱下控诉着自己被绑架的过程,还有沈漓是如何折辱自个儿。
好一番添油加醋之后,将自己彻底塑造成了一个有情有义的柔弱无助小白花。
听过后,白庚怒火中烧,倏然起身。
“好一个容玉!竟纵妻如此!”
“胆敢绑架官员之女,是不想活了!”
感受到他的怒火,王致亮继续煽风点火,故作担忧的上前劝阻。
“贤弟别恼,那夫妻二人背后不知站的是哪路神仙,连我这个户部尚书且都栽在他的手里,更何况是你了?”
“你啊,还是莫要强出头的好。”
越是劝说,白庚心中火气越是旺盛,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任由王致亮在身后如何叫喊,就是不停脚,转眼间已没了人影。
直到看不见人了,王致亮讪讪的收回手,冷笑一声。
“去吧,好好治一治他们,打压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
回到屋里,王致亮坐在软榻上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原本躺在床上的虚弱佳人此刻动作灵活的下了床,飞快的坐在一旁。
“爹,你说干爹真能对付他们吗?”
“那是当然。”
胜券在握的看向女儿,“白庚向来视你为己出,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自然是不会放过那夫妻俩。”
“咱们就坐在这儿,等着好消息啵!”
他对付不了他们,还怕没人对付吗?
想到沈漓在自己跟前跪地求饶的模样,朝云公主就得意的笑。
“哼!我一定要好好折磨那个贱人!”
“不过,要是他们拆穿了咱们的谎言,干爹回来质问,我们又该如何回答?”
想到白庚发怒的场面,朝云公主忍不住面露惊恐,浑身打着哆嗦。
“干爹向来杀伐果断,他不会,调过头来,对付咱们吧?”
干爹向来是嫉恶如仇的性子,若知道自己诓骗于他,还真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对于这个干爹,朝云公主谈不上什么喜欢,讨好他不过是为了那些从北境来的物件,能够让她在京中大放光彩。
可到底是战场上的人,身上总带着几分的阴气,教人下意识的害怕。
朝云公主也不例外,除了必要的敷衍,她是不怎么愿意近身的。
甚至,是嫌弃的。
“他敢!”
“他的那条贱命都是老夫救的,我让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多年来,两人虽然是以兄弟相称,可王致亮始终瞧不起他,觉得他为王家做什么都是应当应分。
“他要是回头对付我,那就是忘恩负义!”
“无情无义!”
像白庚那样愚蠢的人,视恩情比天高,自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也因此,王致亮才自恃恩情,偶尔胁迫他为自己办事。
可在太子这件事上,白庚始终不愿点头,这让他心里有些不爽。
也正好借着这件事,打压一下他的气焰。
只要白庚对容玉夫妻俩出手,他们背后那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就轮到他看白庚的笑话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就让他这个渔翁,好好的看一场好戏吧!
盛怒之下的白庚,自然看不透王致亮的心思,骑上马就绝尘而去,直冲白雪山庄。
不愧是骠骑大将军,一路从山下杀到山腰,无数人败在他的手上。
眼看实在是挡不住了,只能请功夫堂的人出马了。
一帮人继续交战,另一帮人去请援兵,还有一人去通知庄主沈漓。
正在果园里和阮大娘一起为果树修枝的沈漓,得知骠骑大将军怒气冲冲的杀上山来,急忙放下工具就往外走。
“那个白庚实在是不讲理,与守门小廝说了不过两句话就动起手来,功夫堂的人已经过去了。”
功夫堂里的人来自江湖,各个身怀本领。
平时轻易不露面,除非遇到非常情况。
待沈漓来到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人群。
“住手!”
一声令下,山庄内的所有人顿时停手。
背对着她的白庚收起长剑,周身散发着不寒而栗的杀气,冷眸睥睨着周围的一干人等,最终落在几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