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冬天快过去了,连小寡妇的心都活了过来,春心荡漾伤不起啊!
沈漓快速赶了几步,还不忘吐槽了自己一把。
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就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在门口徘徊。
走得近了,才看清那人是容老族长,见他们回来,他似乎有点儿畏惧感,还讪讪地退了几步。
沈漓开了院门,抢先走了进去,容玉随后而入,然后回首就去关门。
容老族长也顾不上脸面了,重重咳嗽了几声,才道:“那个容小子,我来找沈家丫头。”
容玉闪开了门口的位置,默默地放了他进来。
容老族长进了院子,才觉得脸皮稍微不那么烧了,“沈家丫头,我给你送诊费来了。”
沈漓沉着脸出来,“一共一百文,下次概不赊欠。”
容老族长拿了一串铜钱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这次是我的不对,以后你在容家好好过日子,村子里不会为难你们的。”
沈漓是真心不喜欢这个容老族长,真心道个歉就那么难吗?话还说的别别扭扭的,什么毛病?
“阿玉,数一百文出来,剩下的还给容老族长,咱们做人要有信誉,说了诊费一百文,绝不多收一文。”
容老族长讪讪地笑着,“你们小叔寡嫂的不容易,这又是何苦呢,多出来的铜钱算是我给你们的谢礼,我这把老骨头,怎么也不能就只值一百文。”
容老族长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是卑微的神态,看来这次他是诚心上门儿的,沈漓也就放低了态度,语气跟着柔和了许多。
“我这医术虽然是小门营生,但也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容老族长如果觉得我对你有恩,那就麻烦把桃花山上的管理权兑现一下。
我记得你和沈承的赌约说好了,要是搜不到人的话,桃花山的管理权归我们。”
容老族长叹息了一声,“那桃花山上面全都是黑灰,烧的连棵草都没有剩下,别提果树,你能要来干什么呀?”
“我和荣誉被分出来的时候,没有土地,我想现在山上虽然现在虽然寸草没有,但是我们可以用来种一些蔬菜和药材。
你也知道我们生活不容易,老是买药材也没有那个能力,只能自己种,万一以后相亲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不用出村抓药了。”
容老族长的眸光闪烁,这可是造福村里的好事儿,更何况沈漓的医术他也是亲身经历,比那个夏老大夫高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这样吧!我一会儿去找张里长说一下,桃花山是容家的产业,应该问题不大。
我在山脚下给你们量几亩土地,你们就在那里种植药材吧,毕竟是造福村里的一件好事。”
“那谢谢容老族长了但是山上我还想再要一块土地,有的药材只适合在山上生长,这次大火烧山以后,山上的野草树木全都毁了,山上需要草木来做植被。
我建议老族长可以鼓励村民去山上种果树,种出来的果树村民有十年承包权,十年之后,桃花山的树木再归集体所有,要是任其这样,不管不顾的荒废下去,桃花山迟早会成为一座荒山。”
容老族长的眼睛一亮,这女娃说的对呀,要是任其桃花山这样荒废下去,的确是容家族的一大损失。
他兴冲冲的站起来,“我这就去找族里的人商量,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绝不能让祖宗的百年基业毁在我们手里。”
他向着门外匆匆走去,脚步忽然变得青年人一样稳健有力,沈漓叫了一声容玉,容玉抓了桌上多出来的铜板追了出去。
等他回来,兴奋的看向沈漓,“嫂子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有土地了,就跟做梦一样,不,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啊。”
沈漓看向他,“才这么点儿事儿就把你乐坏了?我们以后不但要有土地,还要勤劳致富,比任何人过得都好。”
沈漓画大饼的技术可是一流,她得让孩子们眼前有一副蓝图,然后大家一起向着那个目标进步。
第二天是腊月初一,沈漓早早地起来做了早饭,把笔墨纸砚给他们装进书包。
沈漓去叫了容月起床,看见容玉在一旁别别扭扭的,连新衣服都还没有换,便随手一巴掌就打在他的背上。
“墨迹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洗漱吃饭,一会儿去晚了小心挨先生板子。”
“嫂子,我不想读书,我都是个大人了,还要去跟一群小屁孩儿一起读书,我拉不下脸面。”
“不想去就也得去,要是不读书识字怎么能有出路,难道你一直想待在这偏僻的个桃花村?”
沈漓恨铁不成钢地又给了他一巴掌。
容月在旁边拍着巴掌,“二哥活该,叫你不听话,嫂子用力打他。”
容玉白了她一眼,“阿月,赶紧吃饭去,要是迟到了小心先生罚你。”
容月吐了吐舌头,坐到板凳上吃饭去了。
容玉看她不再捣乱,直接对着沈漓跪了下来。
“嫂子,我认识字,我以前学过的,我在家里可以帮你种植药材。
我不是小孩子了,容月一个人上学就够了,我不想让嫂子这么辛苦。”
沈漓一把操起旁边的笤帚,不分头脸地朝他抽了过去,“我叫你不上学,我叫你不是小孩子,你说,要是没有知识,药材能种植好不?
还说不想让我辛苦,你们好好学习就是给我帮大忙了,你们就是我全部的希望,家里有我一个人忙碌还不够吗?有本事就给我考个状元回来,别在这给我当倔驴“嫂子,我只是心疼你太累,太操心了,我是男人,我有责任帮你分担。”
容玉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满是倔强。
沈漓把笤帚一扔,蹲在地上就哭了起来,“我给你们当嫂子容易吗?我不就是想要让你们出人头地吗?
你看看咱们在桃花村连个家族都没有,你不上学,怎么能让咱们有靠山,怎么能有一条通天大道?
我也是还是个孩子,我这么劳累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有个美好的将来,你怎么就不能理解。
容玉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面被笤帚抽到的地方,火辣辣的,一片生疼。
“嫂子,你别哭了,我去上学,我去读书还不行吗?”
沈漓止住了哭声,从手缝里看向容玉,“真的,你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