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顿时色变。
让他们拿自己的私房钱填补国库,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不容易贪来的钱,拿去娶个小妾不香么?
皇帝老儿的脸色更是难看。
眼下一个个让他引以为傲的臣子居然会在如此关键的时期弃他于不顾!
哪怕一两银子也好。
多少也是个心意。
只要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他作为皇帝也不会下不来台!
大夏今年的盐税和铁税正在路上。
朝廷真的用得上他们手里的那点银子么!
周阳也看出来了。
这群大臣也不过是叫得欢而已。
一旦需要拿出真章程,就哑火了。
不过这样也好,你们不哑火,哪有小爷我露脸的时候?
想到之前的玩法,周阳嘴角一勾,立马有了个新点子。
“怎么,刚才不都挺有能耐的么?”
“你们要是不报,本王可就报数了!”
大臣们又是一惊。
周阳这是闹哪样,难不成真发扬精神,要给国库捐款了?
正在踌躇之际,周阳说出了后半句话。
“陛下,臣建议,让诸位大人和臣捐一样的款项。”
“如果他们掏不出来,就变卖田产地产。”
“朝堂官僚上百人,凑点银子应该不难吧?”
李玄策都快要笑出声了。
让你们为虎作伥,现在周阳反戈一击,没有一个人能招架了吧!
皇帝老儿本也想给诸位大臣一个教训,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反正即便他不说,群臣也会为了捂紧自己的钱袋子想出一大堆反驳的缘由。
他费那个脑细胞干什么?
果不其然,户部尚书第一个站了出来。
“镇北王,如今河关大旱,朝廷的银两都拿去救灾了。”
“这个月八成的官员都停了俸禄,你却在此让他们捐款。”
“是想要把他们全家老小都饿死么?”
户部啊,朝廷上下最有钱的主!
他说没钱,谁能信?
“赵尚书,照你的意思,你们户部上下所有官员都节衣缩食了呗?”
“我要是能查到一个仍在大鱼大肉,你作何解释?”
户部尚书一脸得意,他早在大皇子严查贪墨的时候,就让手下人收敛行事。
所有账面都已经做平,官员家中也都一切从简。
即便是周阳派人去查,也什么都查不到。
“老夫宁可摘掉头上顶戴!”
“我户部官员上下皆清廉,镇北王,你还是少动歪心思为好。”
“你若实在想查,就好好想想要是什么都查不到,怎么向他们交代!”
周阳就喜欢看他们桀骜不驯的样子。
大皇子一脉的人都有这个通病。
比赛之前有多高傲,在输了之后就有多好笑。
既然是你主动找死,我还客气什么?
“那就用本王的王位赌你的官位好了。”
“一言为定!”
户部尚书抢着应下,然后悄悄给大皇子试了个眼色。
才刚刚查完户部,大皇子对他们的做派相当满意。
周阳在此时提出查证,不是自找死路么?
“本皇子给你们二人做个见证。”
“镇北王,你现在可以找人去户部上下官员的家里去查了。”
官员的家里都做好样子了,有什么可查的。
周阳真正要查的地方其实是京城里最大的酒楼,醉星楼!
官员们吃惯了大鱼大肉,再让他们改回去吃粗糠根本就不现实。
如果不能自家开火,那么留给他们解馋的法子就只有一条。
点外卖!
只要让醉星楼把外卖的账本拿来,看看最近几天都去什么府邸送过菜,
谁家贪了谁家没贪,还不是一目了然?
要知道,醉星楼的菜可不是那点俸禄能吃得起的。
“来人,去把醉星楼的掌柜和账房给本王请到宫里。”
“另外,本王要他们的外卖账本,千万别落下。”
宫里当差的还没跑出殿门,大皇子和诸位官员的冷汗就留下来了。
这几天他们都把醉星楼当食堂吃了。
掌柜的要是带着账本来,那还得了?
大皇子正要出手阻止,却被一旁的左相拦下。
“殿下,稍安勿躁。”
“我料那洪掌柜也不会不识趣,敢把账本拿到宫里来!”
大皇子顿时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京城做生意的,有几家账本经得起查。
敢带到殿上来的,一定动过手脚,看不出什么端倪。
既然如此,他们还担心什么呢?
不料,掌柜的不仅来了,而且还当着皇帝的面,报出了一众官员的名字。
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在账本上都记得很是齐全。
才念到一半,皇帝老儿便勃然大怒。
“够了!”
“此事到此为止,孤有些不舒服,其余事宜日后再议!”
官员们各个噤若寒蝉,大皇子也不能幸免。
他们丢光了满朝文武的脸,就相当于是给了皇帝老儿一记重重的耳光。
再加上之前没有一个人给朝廷捐银子,让皇帝老儿下不来台。
众人如今的处境,已然是岌岌可危了。
此时,周阳迈着四方步来到大皇子身边。
“大皇子殿下,自讨苦吃的滋味不好受吧?”
“本王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轻易和本王斗,你偏不听。”
“要不你求个饶,本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怎么样?”
大皇子紧咬后槽牙,恨不得给周阳一拳。
这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是太欠揍了!
“镇北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当初跟在老镇北王身边的人可也不少。”
“你就能保证把他们各个洗干净?”
周阳竖起食指,左右摇摆。
“不不不,大皇子殿下,您还是没有意识到关键所在。”
“这几番比试,明明都输在你身上了。”
大皇子一万个不服,文才武略他傲视所有皇子。
凭什么你一个王爷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放屁!”
“本殿下是万里挑一的天纵奇才,有什么地方会输给你!”
周阳戏谑地笑笑,脸上的表情愈发嘲讽。
“大皇子殿下,能驾驭良马的叫伯乐,能筑石为屋的叫工匠。”
“你充其量就是个泔水车夫。”
“驾驭的这群,全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