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衙门大牢内。
周阳正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审讯郑齐龙。
对付这种无足轻重却又功劳满满的家伙,周阳想了个审讯的好办法。
那就是围而不审,帮着郑齐龙消耗时间!
周阳料定,郑齐龙是不配得到大皇子亲自出手相救的。
时间没多拖一分,郑齐龙心中的希望也就减少一分。
等他彻底崩溃,即便是周阳不审他,他也得求爷爷告奶奶,用重要消息换他的命!
“镇北王,下官是大皇子的人。”
“就算是你要审讯待罪,也得让大皇子来监审!”
周阳冷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当着外人的面,说他是大皇子的人。
真不知道郑齐龙是长了脑子还是没长。
要是周阳手里有个录音机,把这两句话录下来,就是状告太子结党的铁证!
“郑齐龙,从本王抓你到现在,也有两个时辰了吧。”
“你派出去传信的人早就回来了。”
“你看见大皇子派半个人来了么?”
“别傻了,你早就是大皇子手中的弃子了。”
郑齐龙双手微微颤抖,显然是内心已经动摇。
“不……不可能,我为大皇子殿下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他绝不可能放弃我!”
“你休想骗我,大皇子殿下肯定在调兵遣将。”
“镇北王,敢跟大皇子作对,你完了!”
任他怎么放狠话,周阳都懒得搭理他。
困兽之斗,玩味十足!
“我完了?”
“来人,给郑大人来个吊环套餐。”
“让大皇子看见之后,本王能凉得快点。”
“是!”
两个彪形大汉分别举着郑齐龙的两半边身子。
把他像一只小鸡仔一样挂在了锁链上。
冰冷的铁链吊着郑齐龙的手臂,几乎要把她的胳膊给拉断了。
剧烈的疼痛使得郑齐龙不住呲牙咧嘴。
“周阳,你不得好死,你虐待朝廷命官!”
“大皇子肯定把你碎尸万段,你给老子等着。”
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郑齐龙的内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只差周阳轻轻地一拨弄。
周阳命人拿了一个大型的滴漏摆在郑齐龙的一侧。
“郑齐龙,本王在给你最后的一个时辰。”
“是招还是不招,你看着办。”
“本王还是那句话,向你用一丁点的大刑都算本王输。”
滴答,滴答……
寂静中,唯有滴漏的声音在空荡的牢房中回荡,听起来很是诡异。
恐惧,绝望,疼痛。
郑齐龙的最后防线终于被击溃了。
他没想到大皇子居然这么绝情。
不过是镇北王和三皇子而已,大皇子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如今只是个大不了的罪过,却要舍弃他。
好……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我招,我全招!”
李玄策脸上露出了难得笑容,拉着周阳就要对他进行审讯。
不料周阳却摆手拒绝。
“小爷我有点饿了,去买个烧饼吃,这家伙就留给你审吧。”
“反正他抓的也不是小爷我。”
撂下话,周阳便奔着街对面的馆子跑去。
带周阳再次回到北衙门,郑齐龙已经消失不见了。
至于他是被李玄策拉出去埋了,还是按照以下犯上的罪压入死牢就不得而知了。
“阳兄,来一下偏房,我有话要对你说。”
李玄策一脸凝重,看起来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周阳不疑有他,立刻来到偏房。
仆人们看见周阳前来,纷纷退出关门,只留他们两个在房间。
“阳兄,我们之前说好了,要用郑齐龙引出大皇子出手。”
“看来这次咱们是低估大皇子他们了。”
“而且如今暴露在明面上,他们多半已经起了戒心。”
“接下来再有什么行动,可就难了。”
周阳才没有他的顾虑。
郑齐龙不招在预料之中,大皇子不会出手更是如了周阳的意。
“难,有什么可难的。”
“三皇子殿下,小爷我想问问,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李玄策长叹一声,拿出了一份供状放在了桌上。
“郑齐龙所招之事,桩桩件件都是鸡毛蒜皮。”
“别说扳倒大皇子了,就算是想定他的罪都难!”
李玄策还没说完,周阳便一通狂笑。
完了完了。
出师未捷人先疯!
“大夫,来人啊,镇北王疯了!”
周阳一个激灵。
明明自己在嘲笑他脑子不够活分,怎么就能扯到疯癫病上?
“李玄策,你哪只眼睛看见小爷瞎了!”
李玄策糊涂了,周阳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实情,如果不是疯了,为什么发笑?
“阳兄,你吓死我了。”
屋外的仆人听闻房间响动,立刻敲响房门。
“殿下,您随身的太医来了,是否……”
“不必了,你们都在外面候着,走远些。”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李玄策身上果然应验。
周阳卷起郑齐龙诉状收入怀中,玩世不恭再次萦绕面庞。
“三皇子殿下,不知道您看了这么多场的戏,可会演戏了?”
李玄策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唱不好,但有些常听的还是能学个七八分的,不知道你想要听的是哪一出。”
“刘备哭荆州!”
李玄策愣住,刘备哭荆州什么的,他听都没听过。
再者说了,刘备是谁?
周阳绘声绘色地给他演了一遍,李玄策终于醍醐灌顶。
“阳兄,你是说,让我去御前哭诉。”
“说他郑齐龙以下犯上,罪不可恕?”
周阳眼含热泪。
这傻小子终于开窍了!
“不错,就是要去哭诉,而且在哭诉的时候,还要把大皇子给他撑腰的事一不小心说出来。”
“最好,要当着大皇子的面!”